雖然誘惑巨大,但是張良的意思依然是回去問過師尊后再做打算,但是總體來說,葉十七之前因為嘲諷人家而導(dǎo)致的惡感被葉十七以兩顆丹藥抵消,甚至在葉十七一陣胡編亂造后,張良將稱呼都改為了十七兄弟,不過葉十七依舊叫他張良,張良也沒說什么,反倒是對葉十七真心前來交好又信了幾分,畢竟哪個想要故意討好別人的人會去叫出對方大名?哪個不是哥哥長老弟短地叫,以此拉進關(guān)系。
畢竟如果是個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與張良稱兄道弟,再不濟也以道友相稱,葉十七口稱別人大名,不是腦子有坑就是不把人放在眼里,同為修行者的張良直接將葉十七從傻子里面摘除,所以只剩下“看不起”這一條路。
張良知道,以葉十七的實力是有資格看不起他的,他雖然高傲,但卻不是傻子或什么中二少年,不會因為別人對他以大名相稱就怎么怎么樣的,況且人家誠意也在,那兩顆神丹就是誠意!誰會為了騙一個筑基,就扔出如此寶貴的兩枚神丹,就算是要下藥暗算他也不必如此,他從丹藥中感知到無比龐大的藥力,這丹藥絕對使用了大量寶財!
故而對于這次事件的定性,張良認為葉十七剛開始出言不遜是因為他保護的人被他張良糾纏,故而心下憤怒,打過一場后自己不會再去招惹東方瑤,葉十七這才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離開,大約在回去的路上又接到上級命令,讓他與自己打好關(guān)系,這才回來……
雖然有些牽強,但是張良此刻也沒有再好的解釋。值得注意的是,與自己比試時,從頭到尾葉十七都沒有主動攻擊,所做的更像是試探自己深淺,大概是自己的實力得了神州肯定,葉十七這才回來邀請自己進入神州吧。
張良決定不再多想,想問題向來都不是自己擅長的,畢竟他從小到大就沒怎么接觸過外人,這方面有所不同也是正常。
“相比于我的不成熟,師尊一聽我講完這件事情,定然會得出結(jié)論,到時候我便能知道葉十七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再請師尊幫我決斷,我到底要不要去神州‘兼職’幾天?!睆埩家贿吤雷套痰南胫?,一邊與自己師尊聯(lián)系,想要讓師尊拿個主意。
至于自己進行判斷,之前的張良要是站在旁觀者角度當然沒問題,但是現(xiàn)在問題是他不僅是當事者,還被葉十七的一頓奇怪操作整的頭暈眼花,迷了方向,自己哪里能琢磨出什么來。
閃爍回家的葉十七躲在房間里,一邊聽著樓下白媽媽和白茵茵日常的交流,一邊拿出一卡通給東方爸爸發(fā)去信息,表示想要把那些來江北歷練的大宗弟子們組成一個臨時的小隊,為華夏做點貢獻。
東方爸爸很快回話,大意是自上次葉十七引發(fā)天地異象之后,江北就被那些江湖人當成了靈氣復(fù)蘇的起源之地,認為有無數(shù)機緣在此,故而大批涌入,要是能整合其中一部分為我們所用,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東方爸爸叮囑葉十七一定要搞好這些人的紀律問題,畢竟江湖人大多狂傲,若是在這些方面出了問題,還不如不要這些人。
葉十七得了東方爸爸肯定的答案后,回了一個“好”,便躺在床上開始琢磨還沒有完成的一些事情,其中最讓葉十七關(guān)心的就是任家那邊了,他們聯(lián)合華家去碰林家,說實話勝算不是太大,但是由于林雅楠的大伯不在,倒是彌補了不少差距……
正當此時,葉十七的一卡通又傳來訊息。
葉十七以為東方爸爸還有什么要叮囑的事情,倒也挺鄭重地翻閱起來。
【神州玄級第七十三小隊隊長】白墨:“葉前輩,我想見你一面?!?p> 葉十七臉色黑了少許,展開神識查看四周,發(fā)現(xiàn)白墨就在距離自家別墅不遠處的的一處長椅上坐著,手中拿著屬于他的一卡通,神情中有著悲傷。
此時的白墨依舊是一身黑西裝,不過此時的葉十七也已經(jīng)了解到這是江北地區(qū)神州隊員的戰(zhàn)斗服,他以前還覺得這東西華而不實來著,由于是純粹的科技產(chǎn)物,葉十七并沒有發(fā)現(xiàn)著東西內(nèi)部的玄機,索性沒有鬧出什么烏龍來。
此時的白墨雖然身著正裝,但是本身卻顯得頹廢極了,拋開氣質(zhì)不談,就他那滿是胡茬的臉就已經(jīng)讓他顯得無比可憐了,更不用說他那悲傷的表情。
葉十七出現(xiàn)在白墨的身邊,與他坐在一張長椅上。
兩人沉默許久,誰都沒有先說話,只有零星的樹葉發(fā)出沙沙拉拉的響聲。
終于,白墨收起一卡通,雙手捂住臉,悲痛道:“前輩,我的戰(zhàn)友們……”
葉十七依舊保持著沉默,聽他接下來想要說什么。
“都是因為我。”白墨嗓音低沉,話語中滿是自責(zé)。
“因為我最近狀態(tài)不好,隊友們就沒有讓我執(zhí)行這次的任務(wù),我今天上午接到消息,跑過去時,連他們的尸體都沒有見到。”
白墨的淚水從捂著臉的指縫中滲出少許,悶悶的聲音傳來:“我去看了戰(zhàn)斗報告,報告顯示兩方戰(zhàn)力相差極小,對方與我的隊友們同歸于盡。若是我去了,我的戰(zhàn)友們一個都沒不了……”
“你這是在怪我沒把家人還給你,讓你精神不佳?”葉十七開口道。
“請前輩照料一下我的家人,我想去報仇,若是我沒回來,請告訴她們我去國外執(zhí)行任務(wù)了?!卑啄畔率终?,眼神決然。
“來交代后事?”葉十七態(tài)度依然不好。
白墨站起身來,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道:“報告,是!”
“不許?!比~十七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
白墨依然保持著敬禮姿勢,眼神堅定。
“你是一名軍人,服從命令?!比~十七語氣溫和少許,道:“說你在國外執(zhí)行任務(wù),然后死了?”
白墨放下手,低下頭,保持了沉默。
葉十七嘆了口氣,道:“坐下說吧?!?p> 白墨沒有推辭,略顯無力地坐在長椅上。
葉十七淡淡開口,道:“我問你,你的戰(zhàn)友和你的親人,哪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