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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辭

第14章 中秋廟會

十一辭 南富貴 3312 2020-02-13 18:46:16

  伍十一每天都坐在魚池邊神游,因?yàn)檫@個山莊周圍布有陣法,自己也出不去。

  “誰?”聽到后面樹枝斷裂的聲音,卻久久沒有人出現(xiàn),伍十一站起身來警惕地看著樹叢。

  突然,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綠光撲閃著,然后安安嘟著嘴走出來,“本來還想嚇嚇你的?!?p>  “原來是安安啊。”伍十一放下戒備,示意安安過來坐,“你怎么來這里了?”

  對于這個山莊里的人和這個山莊,華柌都給伍十一解釋過了,祁沨是華柌小時候從人販子手里就下來的孤兒,而千酌和華柌則是在花燈節(jié)上打架認(rèn)識的。至于交情如何,只道是“都是過命的交情”。

  對于安安,伍十一雖然有幾分同情,但更多的則是羨慕。

  “姐姐,給你吃。”瞧著安安那期待的眼神,伍十一笑笑接了過去,“姐姐是除了師父外唯一一個和安安說話的人?!?p>  “???”伍十一略感吃驚,雖然山莊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怎的聽起來這么孤獨(dú)。

  “我從下就跟著師父要不去山里采藥,要不就看醫(yī)書?!卑舶驳难凵衤龅讼氯?,“因?yàn)槲业难劬?,別人都不敢和我聊天,就連山莊里的下人,也不敢看我。”

  伍十一心疼地摸了摸安安耷拉著的腦袋,不由得想到自己之前在宮里時,雖然過得小心翼翼,但是不至于孤獨(dú),因?yàn)樽约河行∈?,蜓兒和蝶?.....

  “安安會踢蹴鞠嗎?”

  “蹴鞠?”安安眼里充滿了期待的光,“什么是蹴鞠?”

  伍十一神秘地笑道:“那你等我一下?!?p>  草草地找了一些材料后,伍十一找山莊的嬤嬤借了針線后,做了一個小小的蹴鞠,便去找安安玩兒。

  “這個就是蹴鞠嗎?”安安驚喜地看著伍十一。

  伍十一給安安講了它的玩法后,便放在地上,看著安安躍躍欲試的眼神,笑道:“準(zhǔn)備,開始!”

  時間就這樣在兩人的一追一趕后流逝了。

  “哎呀!不行了,你先自己玩兒?!蔽槭粨沃p膝,上氣不接下氣,“我歇一會兒,太累了?!?p>  “十一姐姐,你看!”在夕陽的照耀下,安安仿佛一個精靈,腳上的蹴鞠也是來去自如。

  半躺在地上,閉眼享受著這悠閑地時光,伍十一覺得這是這么久以來,自己過得最輕松的一天......

  “砰!”蹴鞠在半空中突然裂開了,里面的糠也撒了出來,也落了一些在安安的頭上。

  “噗!”伍十一走近,看著滿頭糠的安安,不由得笑出了聲,“安安的頭上可以養(yǎng)小鳥了?!?p>  “嗯?”安安愣了一下后,便抓起地上的糠往伍十一撒去,大笑道:“姐姐也要養(yǎng)鳥鳥。”

  地上的糠混著泥土,弄臟了伍十一的衣裳,不過她毫不在意,趁安安不注意便開始撓她的胳肢窩:“姐姐還養(yǎng)不養(yǎng)小鳥了?”

  “哈哈哈,姐姐不養(yǎng)了哈哈哈......”

  “不癢嗎?安安不怕癢嗎?”伍十一一個不注意,安安也回?fù)纤母熘C,自己也猛地大笑。

  兩人就這樣嬉笑打鬧著,身上布滿了泥土......

  而站在遠(yuǎn)處的千酌,微不可微的笑了笑,便拿起酒壺灌了一口,“這酒也要喝完了?!?p>  自從這之后,安安幾乎每日都要來找伍十一玩兒,伍十一也在為安安做一些小玩意兒。華柌這些日子除了吃飯的時候會看見他,平時都是不見蹤影的。至于千酌呢,雖然每次他都會親自來叫安安回家,可是每次都板著一張臉,好似伍十一就是個沒天良的人販子。

  “十一姐姐,快中秋節(jié)了,咱們?nèi)タ礋魰桑俊卑舶沧谇锴?,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

  “中秋?”伍十一似乎想到了往年的中秋節(jié),自己常常帶著小蜓溜出宮去看燈會,每個人都會戴著面具,盡管每次人流都會把自己和小蜓沖開,但是自己始終認(rèn)得小蜓的眼睛,看著安安的綠眼眸,“好,只是我們要怎么出去呢?”

  伍十一記得華柌說過,這座山莊在深山里,為了防止被人發(fā)現(xiàn),還在外圍布下了陣法,外面的人壓根兒發(fā)現(xiàn)不了這里,可是里面的人出來還得記著陣法的布置。

  “放心吧,師父有辦法?!卑舶残赜谐芍竦嘏牧伺氖帧?p>  相比無名山莊里的平靜,凌云峰卻是碰了一鼻子灰。

  本來是明洵帶人去絕冰閣討回武備志,如今倒成了,明洵被挾,陸從擇帶人前來搭救。

  絕冰閣門前,陸從擇一行盡管只有三人,但是卻不慌不忙,仍然和葉寒臺談判:“我們今日只想帶師兄回山,無意冒犯貴派。”

  “天真!你們懷疑我們私藏武備志在先,派人偷襲絕冰閣在后,還想要我們放人?”葉寒衣抱胸冷笑。

  陸從擇聞言,抿了抿唇,“你們的條件是什么?”

  “陸少俠果然是個爽快人!”葉寒臺上前大笑,“為了證明我們絕冰閣的清白,我們愿意和大家一起去捉拿華柌。”

  “你!”陸從擇攔住了身邊師弟欲拔出來的劍,看著葉寒臺,示意他繼續(xù)。

  “染塵館不是昨天剛得到消息,在夜城發(fā)現(xiàn)了華柌的蹤跡嗎?”葉寒臺發(fā)現(xiàn)了陸從擇眼里的疑惑,“怎么?染塵館沒有告訴你們?看來你們之間也是......”

  “行了,這件事兒,掌門自有定奪,不需右護(hù)法多費(fèi)口舌。”陸從擇自然知道葉寒臺有挑撥之意,不過如今這個時候,門派結(jié)盟豈能亂?

  葉寒臺頗有深意地看了陸從擇一眼,“那在下就靜候佳音了,希望絕冰閣能和凌云峰合作愉快?!?p>  陸從擇回凌云峰復(fù)命時,省略了染塵館知情不報的事兒,只道是絕冰閣自己為了證明清白到處搜索華柌的蹤跡。而在詢問過染塵館后,確實(shí)如葉寒臺所說,華柌出現(xiàn)在了夜城。

  宋歸元雖是在心里暗暗地罵了明洵蠢笨如豬,但仍是假意道,一是為了明洵,二是為了更快地捉到華柌,勸服著其他門派和絕冰閣合作。

  隨著中秋節(jié)的臨近,各個門派都轉(zhuǎn)戰(zhàn)夜城,幾乎各個門派的掌門人都親自去了夜城,至于原因嘛,都是司馬昭之心了。

  “掌門,此次真的無需我和張師兄前往夜城嗎?”陳崖看著眾派傾巢而出,不由得心事重重。

  宋歸元只是嘲諷地笑道:“華柌之前既然能隱藏這么久,如今突然暴露蹤跡,師弟不覺蹊蹺?我們隔岸觀火便好?!?p>  張仲之聞言,也欣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算他們真的捉住了華柌,我們亦只需坐收漁翁之利,再不濟(jì),來個黃雀在后亦可?!?p>  “是師弟愚鈍了?!?p>  無名山莊內(nèi),被眾人惦記著的華柌,正在千酌院子里,嗑著瓜子,聽他講著治療伍十一的法子。

  “......她現(xiàn)在這種呢,就是雙意識,若想要恢復(fù)正常,就需趕走另一個意識,而安安只是一把鑰匙,打開她雙意識交流的隔斷?!?p>  華柌把手里的瓜子放下,“那趕走的是哪個意識呢?”

  “這個就得看她自己了,看她的哪個意識能占據(jù)主導(dǎo)?!鼻ё脨灹艘豢诰疲^續(xù)道:“目前據(jù)你所說,伍十一似乎才是她的主意識?!?p>  可是獨(dú)孤旻似乎強(qiáng)硬許多......

  “所以,還治不治,你想想吧。”千酌似乎看出了華柌的擔(dān)憂:“畢竟最后留下的是誰也不一定?!?p>  沉默了半晌,華柌繼續(xù)嗑瓜子:“有沒有辦法留下想留的那一個?”

  “你想留下誰?”千酌放下書,突然嚴(yán)肅。

  “......”華柌低頭,一言不發(fā)。

  “伍十一吧?!鼻ё冒丫七f給華柌,“華柌,你為什么要帶她來山莊?你為什么想留下她?你為什么換了山莊的人?”

  “華柌,難道非要我替你把那個答案說出來嗎?”千酌站起身來苦笑,“人生難得遇到一個想要帶回家治好病的人,你比我幸運(yùn)多了。”

  華柌抬頭,望著遠(yuǎn)處,若有所思,中秋節(jié)要到了......

  眼看著月亮越來越圓,中秋節(jié)悄然來臨。

  伍十一看著千酌身邊的華柌,疑惑地看了看安安,不是說今天只有千酌帶我們出去嗎?可惜安安見到華柌后,更加開心:“莊主也來了,今天好熱鬧噠!”

  看著這七彎八繞的走法,伍十一也難怪安安沒法自己走出去了。很快,四人便到了山腳。

  “戴上?!笨粗A柌遞給自己的面具,伍十一很疑惑,這不是到了集市才戴嗎?

  華柌繞過伍十一伸過來的手,直接自己給她戴上:“因?yàn)榘舶驳难劬Γ覀円崆按魃厦婢撸悦庖鹂只??!?p>  “哦哦,謝謝?!比A柌嘴里呼出的熱氣拂過自己的耳垂,伍十一撫了撫自己慌亂的心,連忙推開華柌去拉安安。

  看著伍十一慌張的小模樣,華柌得意地?fù)P了揚(yáng)嘴角。

  以前每年的燈會,伍十一都是拉著小蜓小心翼翼地在街道的兩旁看著過往的行人,因?yàn)闆]錢去買東西,每年都是眼巴巴地看著別人大堆小堆的。

  “咦?安安呢?”等伍十一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只有千酌露出來的半張臉。

  “他們?nèi)デ懊媪恕!比A柌轉(zhuǎn)身用手臂輕輕地隔開了伍十一周圍的人流,“你看你有什么需要的?!?p>  “真的嘛?你付錢哦?!?p>  逛了一圈下來的華柌,看著自己手里的一大堆,還有伍十一懷里的一大堆,有點(diǎn)后悔自己當(dāng)時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不過在看到伍十一眼角眉梢掛著的笑意,又覺得以后得多帶她出來玩玩。

  “華柌,我要那個青蛙!”伍十一騰出一只手指,激動地指著對面的青蛙燈。

  “在這里等我一下?!?p>  華柌拿著青蛙燈,看著對面翹首以盼的伍十一,腳步都輕快了不少。明明伍十一距離自己只有兩三步的距離,可是心里卻突然有點(diǎn)慌張,連忙伸手......

  當(dāng)華柌剛抬起手的時候,一股人流沖來,阻斷了華柌的步伐,當(dāng)人流散去,對面只有一堆散落的糕點(diǎn)和小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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