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祁循是三軍主帥,除去京城內(nèi)的禁軍,備戰(zhàn)軍隊都歸他管。
一看見踏焰,夕玥的眼前一亮:“嘿!踏焰”,她過去伸手就摸踏焰的脖子,薛既明和那大漢都驚得不淺。軍營中誰不知道,平郡王的寶馬,除了他的馬童成玖,誰也碰不得,怎么這個年輕小子敢伸手就摸。
祁循翻身下馬,吩咐薛既明把夕玥帶進去:“召集全營將士,先審案,再演武。軍規(guī)都沒了,難道云周國花錢糧,是養(yǎng)了一群匪嗎?”
郡王親自過問,這事大了!
鞋底有石灰粉,查起來不難。祁循吩咐各營自查,他就坐在點將臺等。不到兩刻,便有營官拖著一名士兵來到面前。那人與夕玥對視過,她記得那張臉。
“哪營的”祁循問。
“弓騎營林深”
“擅自離營,你可知是何罪?”
那士兵跪在地上磕頭:“郡王明鑒,小人的老母就住在景明山,出營探望老母是請過假的”。
“那為什么要偷竊他人財物?”
林深向上扣頭:“那些東西都是野物,是無主的”。
夕玥一聽不干了:“誰說的,它們是我養(yǎng)的,你沒看見我給它們做了圈嗎?”
“人家養(yǎng)動物都在家里養(yǎng),你為什么養(yǎng)在樹林里?”
“我家在城里,我在寶珠寺借住,養(yǎng)在寺里怕打擾人家,我就養(yǎng)在樹林里,怎么了?”
“那樹林是無主的,誰知道是你養(yǎng)在那里的”
“誰說無主,我便是那山林的主人,那里的鳥獸野果都歸我管”
祁循皺皺眉,強忍著沒笑出聲。不過在寺廟里借住幾天,竟然自詡成了山大王。
祁循又問夕玥:“你可說過那東西是你的?”
“當然,第一次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第二次我追他,他還回頭沖我笑,欺負我追不上他”
“那你待如何?”
“東西不值錢,抵不過你們的鐵律軍規(guī),我只要他賠禮道歉”
聽說只要賠禮道歉,那士兵趕緊跪在地上向上磕頭:“小的知錯了,還請公子原諒”。
“那些小兔子呢?你是不是把它們都吃了?”
“沒有,那些兔子還小,我把它們交給家中老母養(yǎng)著”
夕玥擺擺手說:“也好,反正我過幾日也要回家了”。
聽夕玥說不要了,那士兵站起來就想走,祁循“嚯”一下站起來怒吼道:“站住,本王讓你走了嗎?這是軍營,豈是道歉就能解決的。來人,杖責二十,罰餉三月,弓騎營營官管帶不利,杖責四十,罰奉三月。本營將官薛既明罰奉三月,本王也罰奉三月”。
夕玥知道,打軍棍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那士兵是弓騎營的,弓騎營可是軍中翹楚,都是從各營選拔出來的人才,在作戰(zhàn)中起主導作用。
夕玥向祁循拱手:“平郡王,這罰得是不是有點重了?”
“我軍營里的事,無需外人插手,事情解決了,請公子速速離開”
夕玥一邊向軍營外走,一邊嘟囔:“我真是個禍頭,災(zāi)星,怎么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倒霉呢!”
身后傳來打軍棍的聲音,因為疼痛而發(fā)出的悶聲嘶吼。夕玥不敢再回頭去看,生怕營中將士的眼刀將她射殺。
這個祁循,還真是個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