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子很快被解開,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男女的衣物交織在一起,在燭火下看這一幕曖昧極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籬落塵是在墨漓懷中醒來的,
她昨天明明已經(jīng)嚴(yán)厲拒絕過了,為什么還是發(fā)生了這種事情,她看著一邊還在沉睡的墨漓,真是美色誤人,她忍不住扶了扶額,有些無法直視現(xiàn)在兩個人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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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墨漓醒來后,床上只剩他自己一個人,一摸被子早就沒了余溫。
“來人。”
守在門口李公公連忙帶人進(jìn)來,低垂著眼瞼不敢四處亂看。
“她去哪了?”
李公公被問的一愣,小心翼翼的抬起頭,這才看見床上只有墨漓一人,驚慌的跪下行禮,“老奴昨夜守了一晚,并未發(fā)現(xiàn)沉落姑娘出去過?!?p> 他的一句話徹底讓墨漓臉色一變,他在房中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想要找到的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李公公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看著墨漓陰晴不定的臉色,小心的說道,“殿下,馬上就要早朝了,不如先洗漱更衣,沉落姑娘這邊奴才派人來找,說不定等您下了早朝沉落姑娘已經(jīng)回來了。”
“你覺得她會去哪里?”,墨漓背對著李公公沉聲說道。
雖然李公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到底是伺候他這么多年了,就光從聲音中也不難聽出他壓抑的怒氣,心中不禁為自己捏了把汗。
“奴才,奴才也不清楚,許是一時(shí)有些害羞去御花園散心了也不一定?!?p> 墨漓說這個也不是真的能讓他給出一個答案,那句話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派出東宮所有人出去找,如果宮里沒有,那就派侍衛(wèi)在城內(nèi)找,還有馬上去找夜久讓他帶人把手看住城門,只許進(jìn)不許出,聽明白了么?”
“這……要不要先去稟告一下陛下?!?p> “不必,這件事情孤會去和父皇稟告,你趕緊去辦吧。”
自從他行了冠禮之后墨龍城就把這墨月國的大小事宜都交給了他,但是這些年有什么事情墨漓都會先去請示一下,唯有這次是例外,這全宮上下的人都看出來了太子對沉落的不同之處,但是也唯有他們這些跟在太子身邊的人才能深切的感受到他的變化。
從她入了宮以后,他的喜怒哀樂漸漸多了起來,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是與她息息相關(guān)。
李公公接到命令后片刻都不敢耽誤,先是找人通知夜久看守城門,然后親自帶人把整個皇宮都翻了個底朝天,這么大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皇后,當(dāng)她知道前因后果后只是嘆息了一聲,命令鳳鳴宮的宮人也一起去找。
墨漓也沒有閑著,一下早朝就出宮把整個城中的酒館都踏遍了,這樣的陣仗把墨都城的老百姓們嚇壞了,還以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全都跑回家中大門緊閉惶惶不安。
一天的時(shí)間下來,幾乎出動了整個皇城的護(hù)衛(wèi)軍把墨都城翻了個遍。
天越來越黑,此時(shí)的墨漓正在紫宸殿的書房內(nèi)拿著毛筆描繪著什么,表情十分專注,畫完最后一筆后放下手中的毛筆,這才抬頭看向下面跪了不知多久的夜久,“怎么樣了?”
夜久搖了搖頭,“屬下帶人挨家挨戶都搜過了,符合條件的屬下也已經(jīng)親自去看過了,無一人是沉落姑娘?!?p> 墨漓冷沉著臉看著他,身上的氣壓低的嚇人,“那出城的呢?”
“屬下是卯時(shí)趕到城門處的,那時(shí)候城門剛開,出去的人沒有走遠(yuǎn),都被屬下召回來了,里面沒有沉落姑娘?!?p> “那你是要告訴孤,她在這紫宸殿中憑空消失了不成?”
“這……是屬下辦事不利,請殿下責(zé)罰?!?p> “去找,墨都城找不到就在全國范圍內(nèi)找,墨月國找不到就去別的國找”,說到這他不顧書房內(nèi)所有人驚訝的目光,把剛剛畫的那幅畫卷起來遞給李公公,“這是她的畫像,上面就寫她偷了墨月國的鎮(zhèn)國之寶,如果有人提供有效線索賞金千兩,如果能交出此人賞金萬兩,除了這個孤還可以答應(yīng)他一個要求,如果傷及此人者,殺無赦?!?p> 最后的那三個字夜久光是聽著就渾身發(fā)寒,他連忙回應(yīng),“是?!?p> 就這樣一個月過去了,沒有消息,半年過去了,還是沒有消息,倒是有很多打著提供線索的人騙錢,被夜久識破然后抓了起來,這些夜久都不敢上報(bào)。
他是親眼看著這些時(shí)日來太子愈發(fā)消沉,就連平時(shí)最喜歡的剿匪此時(shí)也提不起半分興趣,若是被他知道空歡喜一場,夜久都怕他受不住,也是這個時(shí)候他們才真正的意識到沉落對墨漓的重要性。
寒冬時(shí)節(jié),大雪撲簌而至,下了一天一夜都沒有停,夜久一身侍衛(wèi)服踩著厚厚的雪深一腳淺一腳的進(jìn)了紫宸殿,李公公看見他過來,連忙讓周圍的小太監(jiān)端來一盞熱茶,夜久道謝接過,喝上一口后感覺渾身暖和多了,這才看向李公公。
“殿下他今天心情怎么樣?”
李公公看著緊閉的書房嘆了口氣,“還不是老樣子,你那邊還是沒有消息是么?”
夜久苦笑了一聲,張貼的畫像從墨月國到相鄰的幾個國家,他們現(xiàn)在正在盡力和遠(yuǎn)一些的國家交涉此事,但是這么久了連一條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時(shí)間過得飛快,冬去春來,又迎一年開花季。
墨漓看著探子一遍一遍來報(bào)的消息全部都是沒有,那人就真的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他抬眼想著天上看去,或許她真的是個仙人,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后回去了,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他忘了,也或許她就是專門偷人心的女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逃回了老巢,和別人沾沾自喜的炫耀著她在人間的經(jīng)歷,想到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
就在這時(shí)李公公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殿下,皇后娘娘請您過去?!?p> “有說是因?yàn)楹问旅???p> “并未說,不過奴才問了來傳話的宮女,好像是因?yàn)椤保罟f到這里遲疑起來,這一年以來,她的名字在整個皇宮內(nèi)都成了禁忌的存在,就光是類似的發(fā)音被他聽到,都能引起他的警覺。
墨漓一看他的神色就了然于胸,“因?yàn)樗氖??!?p> “是?!?p> 這段時(shí)間他對沉落的事情幾乎傾盡了全部的精力,就連墨月國的大小事務(wù)也不再過問,所以皇后對這件事情召喚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走吧,這件事情早晚要有個結(jié)果?!?p> 墨漓一進(jìn)鳳鳴宮的主殿,皇后月容就把手中已經(jīng)涼了的茶盞向著他丟了過來,茶盞并未真的向著他的身上丟過去,而是落在他的腳下,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茶盞滾了一圈后并沒有碎。
“是何人惹得母后生這么大的氣?”
月容冷笑了一聲,“何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墨漓一撩下擺跪在地上,“既然是兒臣惹母后不快,兒臣就在這里給您賠罪?!?p> “哼,那你且說說是賠什么罪?”
“是兒臣太過任性,不該勞民傷財(cái)去尋她,惹得父皇憂心母后生氣?!?p> “你還知道你父皇為你憂心呢,那一會兒就去看看你父皇吧,今日要和你說的不是這件事,那女子你愿意找便找,你見我何時(shí)攔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