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板娘
劍氣嘶嘶,紅木雅間內(nèi)的搖曳的燈火忽明忽暗,似乎隨時要湮滅一般,墻壁的木板搖搖欲墜,發(fā)出一陣陣擠壓的“咔茲”聲。
霎眼之間,不知何時,李劍執(zhí)的身影已經(jīng)離開原地,身隨劍動,劍刃的鋒芒如白虹般奪人眼目。
暗紅色長劍附著流光劍影,竟詭異地繞過李曉的劍,此刻劍尖正直指其胸膛!
這一劍實在是快得可怕,足以震懾人的心魂!
一旁觀戰(zhàn)的楚楚此刻呆立原地,癡癡望著,連連暗自感嘆:“這一劍竟然有如此威力,如若是我自己面對,恐怕也有些棘手?!?p> 東方七劍神情淡然,嘴間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整個人靠在紫紅楠木的窗戶之上,似看出了楚楚的驚異,悠然道:“李兄的劍和他一樣,都讓人琢磨不透?!?p> 幾言片語間,一聲慘呼,李曉整個人貼著地面向后滑去,光滑的地板上落下一道駭人的溝槽。
李劍執(zhí)微微瞇著眼睛,右手握著劍柄,居高臨下地凝注著李曉。
雅間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另外兩李家子弟竟已被嚇得魂飛破散,雙眼一翻,暈死在地上。
李曉躺在地上身體劇烈地顫抖,胸膛之上不斷涌現(xiàn)著血水,胸口都染紅一大片,其口中也在翻滾著著血泡。
想必這李曉早已是五臟俱裂,不能動彈。
李劍執(zhí)道:“我本想殺你,但是你很幸運。”
若不是李劍執(zhí)收回三分力道,恐怕這李曉早已死透。
“喲喂,這位小公子爺,我的酒樓可經(jīng)不起你折騰~”
恍然間,雅間走廊外傳來一聲媚到骨子里的嬌聲,讓人聽著就有些身體發(fā)軟。
人未至,李劍執(zhí)就發(fā)覺到一絲淡淡的香味繞至鼻尖,很是奪人心魂。
“糟糕!”
東方七劍眉頭緊鎖,神情嚴肅。
就連楚楚的臉上都流露出一絲忌憚,“這個女人竟然在這里。”
此刻,女子踏著妖嬈的步伐,一步一步緩緩走進雅間,女子輕搖著手上的圓扇,輕紗隨著其手臂搖晃著。
這雙手很是漂亮,潔白得恍若精細打磨的羊脂玉一般,純凈無暇,那手指更是修長白皙,但卻恰到好處,近乎完美比例。
就算李劍執(zhí)也必須承認,這是他見過的最完美的一雙手。
女子看著雅間內(nèi)慘淡的血腥模樣,秀眉輕蹙,目光又停留在李劍執(zhí)三人身上,隨后拂衣坐在木椅之上,雙腿重疊。
艷紅的華美衣裳隨意地搭在其身體之上,堪堪遮住大腿一半的位置,可這樣也絲毫掩蓋不了這一雙多一分則肉、少一分則見骨的誘人雙腿。
毫不夸張說,就算一個瞎了的瘸子看見這一雙腿,也會了激動得蹦跶起來。
在這一刻里,李劍執(zhí)和東方七劍的呼吸似乎已經(jīng)停止。
女人的臉被紗巾遮住了臉,但是仍然可以透過模糊的輪廓看到她絕美的臉。
有時候霧里看花才更讓人神魂顛倒。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完美了,似乎這樣的人不該出現(xiàn)在這污濁的世間。
“嘻嘻,這位弟弟眼睛可都是看直了?!迸鱼y鈴嬌笑,聲音柔美得用再多的詞匯形容也顯得蒼白無力。
一道暗紅靈力在匯集到心臟,李劍執(zhí)方才感覺到頭腦中有一絲清明,心中更是感慨這女人的可怕,輕聲道:“得罪。”
女子隨即玩弄起手指,有意無意道:“這么多年,還第一次有人當面挑釁我秦河酒樓的威嚴?!?p> 女人說話聲音雖然依舊嬌柔,但是言語中卻讓人后脊背一涼。
正當東方七劍上前開口,“前輩,我的朋友無心之舉,還請……”
“我要的是他回答我?!迸幽抗怆S意一掃,冷聲道。
楚楚和東方七劍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常年待在七海城,對于這神秘老板娘可是清楚得很,只是不曾想,常年在外的這女人今天竟然在酒樓。
實在是運氣差。
李劍執(zhí)見此狀,看來今兒自己運氣不好,恰好今晚遇到了酒樓的背后的掌舵人,是來討說法了。
不過李劍執(zhí)神情依舊淡然,上前一步道:“前輩,此事不能怪我?!?p> 女人眉目含笑,饒有趣味地問道:“我的酒樓因為你變成這般模樣,不能怪你,難不成還怪我?”
李劍執(zhí)笑了笑,在桌前倒了一杯酒遞了上去,輕聲道:“姐姐請喝酒?!?p> 李劍執(zhí)的聲音溫柔得可拍,如同三月春風一般溫暖,而且李劍執(zhí)這一副皮囊更具有殺傷力,估計一般女人怕是抵抗不住。
這一聲“姐姐”更是讓女人語笑嫣然,女人接過酒杯,輕抿一口,心中的興趣更大了,調(diào)笑道:“謝謝弟弟的酒,但是你還是必須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p> 李劍執(zhí)淡然一笑,又去桌前倒了一杯酒,隨后當著女人的面,一飲而盡。
但是不善酒的李劍執(zhí)喝下之后劇烈地咳嗽起來,雙頰浮現(xiàn)一抹緋紅。
這一幕更是讓女人嬌笑不已,花枝亂顫。
李劍執(zhí)放下酒杯,開始好女人講起了道理,分析道:“敢問姐姐,我們是不是來用餐的?”
“是?!?p> 李劍執(zhí)又道:“我們給錢了嗎?”
“當然?!?p> “既然我們用餐給了錢,說明我們是客官,此番言語可有錯?”
“沒錯?!?p> 李劍執(zhí)又笑了,繼續(xù)道:“可是客人在雅間里用餐,有他人竟然可以貿(mào)然闖入,這是誰的錯?”
“我們的疏忽?!?p> 李劍執(zhí)成竹在胸,道:“有人闖入包間危及我的性命,我起身反抗是否合乎情理?”
“合情合理?!?p> 李劍執(zhí)笑道:“酒樓疏忽在前,我動手反抗在后,合乎情理,那此事不就了結(jié)?!?p> 這一分析思路清晰,邏輯縝密,無論從何方來看,李劍執(zhí)完全在理。
東方七劍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完全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冷冰冰的李劍執(zhí)會有如此油嘴滑舌的一面,壓低著聲音道:“我果然看不透李兄啊,實在是高?!?p> “哼!”不過這楚楚反倒冷哼一聲,看著坐在木椅上的性感女人,眼光有些不善,“李劍執(zhí)到底是真木頭還是假木頭,油腔滑調(diào)的,只怕是這魂兒都被別人勾了去!”
只是這話語間,怎么聽都帶著一股酸澀的味道。
就連女人都自顧自點頭,呢喃道:“確實有些道理。”
聞言,李劍執(zhí)三人臉上浮現(xiàn)一抹喜色。
可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女人身形一動,一抹殷紅魅影飛出,手掌悄然發(fā)力。
“李兄!”
“李劍執(zhí)!”
東方和楚楚驚呼,本以為這酒樓老板娘會就此收手,誰曾想下一刻就出手,老板娘的修為深不可測,這一掌下去,就算李劍執(zhí)有天大的氣運也會落得半身不遂的下場。
李劍執(zhí)臉色生霜,身體下意識繃直,沒想到這女人終究還是對自己下手了。
全身上下都被這女人的威壓給鎖住,根本不能動彈!
一股強狠的勁力迎面而來,還夾雜著女子身上獨特的幽香。
“沒想到最后竟然死在一個女人身上?!崩顒?zhí)閉上眼睛,暗自嘆息。
失算了……
可是片刻之后,李劍執(zhí)沒有感覺到身上有任何的異樣,反而還有一股幽香撲進懷中。
李劍執(zhí)睜開眼睛,不知何時這女人竟然收起了掌力,此刻正依偎在他的胸膛,一只手甚至攀上了他的心口。
一股暖流從胸口處傳來。
女人嬌笑,潔白如蔥的手指在李劍執(zhí)的胸膛胡亂劃著,頗有些調(diào)戲的意味,語氣短短續(xù)續(xù)如嬌喘,道:“弟弟,道理清晰,可是下次記得……不要和女人講道理,特別是在姐姐這樣的……美人面前,這是對我的不尊重。”
女人話語一落,身形閃動,片刻又回到了木椅之上,輕搖圓扇,嘴角輕笑。
香味從懷中消散,李劍執(zhí)不知怎地竟覺得有些小小的失落。
李劍執(zhí)僵硬的身體漸漸放松,暗自感嘆:“這女人實在是可怕?!?p> 東方兩人見到李劍執(zhí)并無大礙,頓時松了一口氣。
女人繼續(xù)開口,掃了雅間一眼,“弟弟,姐姐這次勉強聽你講一個道理,可是我今天一回來就看見秦河樓不爭斗的規(guī)矩被挑破了,你這讓姐姐以后在這七海城怎么混吶?”
李劍執(zhí)一聽,微微一笑道:“姐姐,這好說?!?p> “哦?”女人秀眉一挑,“怎么個好說法?”
錚!一聲脆響!
李劍執(zhí)用劍指著躺在地上躺著的三人,笑道:“李家三子弟挑釁秦河酒樓威嚴,懲罰一番未嘗不可!”
女人側(cè)過身躺在木椅之上,神情慵懶,嫵媚一笑道:“弟弟這是要借我的手來擺平自己的事啊,這樣一來,重傷這小子的賬可就算在我的頭上了?!?p> 李劍執(zhí)道:“如此一來不是甚好,我沒了麻煩,姐姐立了威,劍執(zhí)猜測如果不假,以往秦河酒樓肯定也會有人趁著姐姐不在鬧事吧?!?p> 女人臉上的笑意更甚了,眸子里閃過一絲異彩。
“弟弟真的是好機靈啊,可是就算把打傷這小子的賬算到我的頭上,他們回去說是你干的,我說的話就不可信了,到時候傳出個什么我倆合伙坑害李家子弟的名頭,閑言細語說咱倆不明不白,姐姐的清白可就沒了,以后怕是只能跟著弟弟一輩子了~”
女人的語氣實在是太嬌媚了,簡直讓人聽得骨頭都酥了,李劍執(zhí)差點都抵抗不住。
李劍執(zhí)壓制住內(nèi)心的躁動,胸有成竹道:“姐姐無需擔心!”
說完后,李劍執(zhí)快步走至雅間門口,兩手輕輕一拉,兩扇鑲金邊的木門緊緊合上。
只見李劍執(zhí)轉(zhuǎn)身,眸子中閃爍中明亮之芒,嘴角輕輕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