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貴客的二樓一共擺了兩桌,一桌是聶泰與青鶴門、尤記丹鋪、大風鏢局幾人。
另一桌則坐著姚全與幾個鶴首城的掌柜。
聶擒熊與陸平上樓,聶泰起身道:“擒熊,快過來!認識一下這些師兄師叔。”
幾個鶴首城的掌柜紛紛站起,連稱不敢。
他們近年來與聶家交好,幫忙出售一些貨物,如今與姚全商談日后的獸寵生意。
而且看聶家發(fā)展勢頭,日后多半是聶家提攜他們,不敢以長輩自居。
另一桌的修士則要淡然許多,他們幾家都曾有修士拜入赤風宗。
今日過來也是因為聽說聶擒熊的師尊是半仙修為,過來探探口風。
青鶴門掌門不過元相境修為,若是聶擒熊受師尊寵信,日后若有妖族老祖來襲,青鶴門或許可以求聶擒熊的師尊出手。
畢竟請半仙大能出手的代價非同小可,有聶擒熊從中介紹,多少可以節(jié)省一些。
聶擒熊走到桌前,聶泰先指著劉定豪身前的修士道:“這位是雁風師兄,也是乘云長老的二弟子。”
聶擒熊拱手道:“見過師叔!”
雁風起身道:“你我二人師兄弟相稱即可!師弟方才與妖虎較力,不愧是身負半仙傳承?!?p> 聶擒熊搖頭道:“占了些妖虎被困的便宜,倒讓師兄見笑。我不過學了些鍛體法門,不敢妄談師尊傳承?!?p> “哦?師弟已經拜師,難道不曾被半仙指點?”
“半仙大能居于五色天上,能學到一兩門道法已經是福緣不淺,豈敢奢求師尊親至?!?p> 雁風笑著搖了搖頭道:“倒是為兄沒了見識!”
他本想試探一下聶擒熊受不受師尊重視,卻不想聶擒熊總是避而不談。
雁風坐下后不禁有些感慨,難怪這聶家小子能拜半仙為師,嚴家小子卻只能投靠自家姑姑。
之后又一一介紹了尤淺的父親,大風鏢局的一個總鏢頭,和城中那些掌柜。
半個時辰后,聶擒熊才離開這處小樓,心里對自家如今的勢力大致有了了解。
離開小樓,陸平跟著聶擒熊道:“你覺得如何?”
聶擒熊搖了搖頭道:“我們的實力太弱了,你和二叔什么時候能突破筑竅境?”
聶家看似風光,卻僅有聶泰一人是筑竅境初期修為。
鶴首城的那些產業(yè)全靠聶擒熊一身虎皮撐著,若是長久下去,遲早惹人眼饞。
陸平嘆了口氣道:“你二叔快了,我…哎,早知道不娶那些姬妾了,回去就把她們攆走!”
聶擒熊瞥了他一眼,半分不信。
回到城中被那些鶯鶯燕燕一摟一抱,恐怕他連什么是筑竅境都忘了。
二人穿過前院,陸平見聶擒熊繼續(xù)朝后院走去,攔下他道:“你去干什么?”
姚夏芝此時正在后院,姚夫人和家中仆婦,正在教她一些夫妻之道。
聶擒熊皺起眉頭道:“前院太吵,我去休息一會兒,怎么了?”
陸平面色一滯,道:“沒事,現(xiàn)在天色還早,不急著去后院。你爹讓我教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
陸平左右看了看,道:“找個僻靜地方說?!?p> 這處宅院,大大小小錯落了五座房屋,二人來到給丫鬟雜役預留的住處。
陸平取出幾本書冊,面色有些怪異道:“其實我也不懂,本來不該我來的,你自己看吧?!?p> 修行之道如天上星辰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行房之道也不在少數(shù)。
本來此事應該請城中精于此道的修士傳授,免得他們不知節(jié)制,壞了修行。
陸平一向縱欲無度,年輕時特意尋過一門妙法,聶泰便把此事交托給陸平。
聶擒熊拿過一本翻看了兩頁,又很快合上??戳岁懫揭谎酆?,轉頭看向大門。
陸平以為聶擒熊有些羞澀,開解道:“天地有陰陽,萬獸分雌雄。這些法門雖然平日似乎難得一見,但天下修士十有八九都看過。你…”
尚未說完他注意到聶擒熊一直盯著大門,突然醒悟過來,搖了搖頭起身出去。
聶擒熊這才取出幾本書冊,一一翻看。
這些書冊紙質尤為精良,即便用作符紙也可堪一用。而且設有幻陣,其中人影流動,纖毫畢現(xiàn)。
一共三本書冊,一本操持之法,一本養(yǎng)護之法,還有一本合道之法。
操持之法不必細說,養(yǎng)護之法名為《定丸法》,用法力在小腹至胸口之間,團起七道法丸連成一柱,護持體內精氣。
合道雙修之法名為《陰陽雙蛤》,源自妖獸陰陽蛤。此妖常年雙蛤交疊,共同吞服靈氣。
過了不知多久,陸平在外面敲門道:“擒熊,開始晚宴了?!?p> 聶擒熊整理了一番面色,收起幾本書冊起身出去。
二人對視一眼,仿若之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一起朝前院走去。
此時天色已晚,來往賓客都已經散去,只剩一些與聶家親近的修士留下。
正房前仍舊燈火通明,擺了三張大桌。
坐著鄧森一家、黑柱、奔波了一天的沈姨、還有幾位熟悉的山民、幾戶北甲村村民……
聶擒熊與父母坐在一起,稍微吃了幾口,又分別每桌敬了一杯酒,就被沈姨帶著送去后院。
后院十分幽靜,山石、水流、草木環(huán)繞著一座三層木樓。
木樓上掛滿紅色照明法器,頂層上的窗戶上也透出一抹亮光。
聶擒熊走到木樓前,一個丫鬟和一個仆婦正守在這里。
二人跟著上樓,丫鬟服侍聶擒熊洗漱一番后,與仆婦守在二樓樓梯口。
聶擒熊透過窗紙,看到里面人影,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姚夏芝正獨自坐在桌邊,面前擺著兩尊小鼎。
見他進來,姚夏芝臉色一紅,把頭低下。
聶擒熊沒有遲疑,徑直走過去把她攬入懷里。
“夫君先飲過春宵酒,再…也不遲?!币ο闹ポp聲道。
說著她取過一尊小鼎服侍聶擒熊飲下,聶擒熊也端起另一尊小鼎送到姚夏芝嘴邊。
春宵酒甜如濃蜜、熱似滾油,三兩口飲下春宵酒,二人面色都有幾分潮紅。
胸口一股熱氣上涌,聶擒熊直接抱起姚夏芝朝一旁榻上走去。
“夫君,法燈還沒熄?!?p> 聶擒熊好似沒有聽到一般,走到榻前揮手放下圍床紗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