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了望天,方言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有花有草還有建筑,這是回到人間了嗎?
他忍不住露出一絲喜色。
可......為什么周圍的人全部都是一身古裝?在拍電視劇嗎?
環(huán)顧四周,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可這一步讓他臉色驟變。
自己的腳沒有踩在地上,而是穿了過去。
怎么回事?這是什么情況?
似乎是不信邪,方言去觸碰四周能看到的東西,可惜,他什么都摸不到。
頭頂?shù)年柟庹丈湓谏砩?,方言沒有感受到一絲溫暖,因?yàn)殛柟獯┩噶怂纳眢w,照射在身后的墻上,現(xiàn)在的他,誰都碰不到,也沒有人看得見他,仿佛被遺棄在了這個世界,別說是人,一陣風(fēng)都能穿透現(xiàn)在他。
方言漫無目的到處行走,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和他以前的世界不同,這里是一個古代世界,可惜他歷史成績不好,沒法通過裝束在判斷所在的年代?
他不明白,也不在意,只要能讓他重生,無論生活在什么世界都可以接受。
現(xiàn)在的方言腦子很亂,有很多疑問,比如說為什么自己能從陰間回來?
為什么會有人救他?
救他的那人是誰?
身后那道不斷勸他回頭的女聲又是誰?
自己怎樣才能活過來?
等等!
方言猛然想起了神秘人的一句話,順著光亮就能回去!
之前他只是推開了門,所以只活了一半,現(xiàn)在要找到光亮!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莫非那人說的是瀕死之人?
他焦急的在人群里尋找光亮,可每個人只是從他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光亮......
從白天找到夜晚,方言完全沒有找到神秘人口中的光亮,他的看了看雙手,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更加暗淡了些,心中不由得更加焦急,忍不住大吼道:“光亮到底在哪兒!在哪兒??!”
砰。
方言被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他被人踹了一腳,沒有感到憤怒,而是欣喜,激動。
激動與總算有人能看見他,總算有人能碰到他,巴不得身后那人多踹自己幾腳。
扭過頭,并沒有人站在他身后,他不由得有一絲失望,可他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道淡淡的光亮出現(xiàn)在他視野中,在他眼里越來越大,心中越來越熾熱。
方言激動的不顧一切撲了過去,反正現(xiàn)在的他是一道魂,沒有什么能擋住他,只是幾個呼吸間,就站在了那道光亮面前。
沒有在意那道光亮是什么情況,也沒有理會站在不遠(yuǎn)處穿著官服的官老爺,方言跪在地上,雙手輕輕觸碰著眼前這具年輕的身體。
指尖慢慢消失在他的體內(nèi),和剛才穿過的所有人不同,他能感受到面前這具身體里的溫度,慢慢把整只手伸了進(jìn)去,一股水乳.交融的感覺出現(xiàn)在方言心中,不在猶豫,身體幾乎完全透明的他直接鉆了進(jìn)去,迎接自己的新生。
......
“梁師爺,你認(rèn)為此事兇手是誰?”
迷迷糊糊的方言聽見耳邊有竊竊私語,他的身體機(jī)能在慢慢恢復(fù),并且感受到了后腦勺傳來的陣陣劇痛。
“這,兇手沒有留下任何證據(jù),按照動機(jī)的話,那人可就多嘍,畢竟誰不想娶顏家大小姐,若是真一個個查,怕是查到明年都查不完?!?p> “唉,這小子也是倔,何必為了一紙婚約丟了性命,顏家老爺子怎么就偏偏看中了你這么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害得你丟了性命。”
官老爺嘆了口氣,有些惋惜,畢竟當(dāng)官二十幾年,不說愛民如子,但看見無辜之人被害死,自己又揪不出兇手,難免會有些難過。
“梁師爺,下令去,還是要查!目標(biāo)放在那些個大戶子弟身上,普通百姓怕是還沒這個膽兒?!?p> 梁師爺?shù)陌俗趾读硕?,他從知府大人上位開始就一直跟隨,知道大人是個什么樣的脾氣,若不是因?yàn)榈米锶颂?,知府大人恐怕還能步步高升。
知府大人此舉恐怕會得罪不少當(dāng)?shù)剜l(xiāng)紳富豪,為了這么一個沒有背景的書生,屬實(shí)不太劃算,猶豫片刻,還是說道:“知府大人,這張小樹以前雖得顏老爺子重視,和現(xiàn)在畢竟家族落寞了,可不太劃算啊......”
“哼!在本官眼皮底下害人,就容他不得!張小樹只是一人,可以后在出此事怎么辦?莫非涉及到這些個鄉(xiāng)紳就不查了?”
梁師爺?shù)拖骂^,唯唯諾諾說了聲遵命,道:“那,大人,我先帶著張小樹去驗(yàn)尸了,看看頭皮割開后,能不能查出是誰家弟子所為?!?p> “嗯,去吧?!?p> 迷迷糊糊的方言,聽見了婚約這個兩個字,困難的動了動手指。
咦,我可以動手指了!
這具身體現(xiàn)在是我的了嗎?
我成功從陰間逃出來了?還轉(zhuǎn)世成人了?
來不及興奮,又聽見了梁師爺?shù)脑?,嚇得一身冷汗,用盡全身力氣說了四個字。
“我還沒死......”
“鬼?。 ?p> 本來蹲下的梁師爺,雙手已經(jīng)快觸摸到方言的腦袋,可突然眼前的尸體嘴巴動了動,還說了一句話,把梁師爺嚇的是一腳踹在了方言身上,連滾帶爬往后面退了七八米。
“啊!”方言一陣吃痛,嘴里口齒不清的念叨,“救我,救我......”
然后腦袋一歪又暈了過去,這具身體實(shí)在傷的太重太重。
知府大人平靜的看著一旁屁滾尿流的梁師爺,沒有開口,眼神仿佛在告訴他:這就是你剛才和我說的沒救了?
梁師爺老臉一紅,對著外面吼了一句:郎中!然后親自走到方言身前,替他搭脈。
過了一會兒。
“大人,剛才搭脈,真的一點(diǎn)脈搏都沒有,莫不是宮里御醫(yī)說的,假死?”
梁師爺皺著眉摸了摸胡子,繼續(xù)說道:“大人,張小樹沒死,要我說,就別去尋不痛快了,干脆讓我走一趟,暗示一下他們,讓他們給這娃娃補(bǔ)償些銀子,在把婚約解了,這樣皆大歡喜,如何?”
知府大人臉上也有些猶豫,若是張小樹身死,自己無論如何還是要出個頭的,可沒死的話,就算自己去惹一身臊,頂多就是抓兩替罪羊打幾板子關(guān)幾天,倒不如讓張小樹把婚事退了,再給他補(bǔ)償一筆銀子來的實(shí)在,不然占著伯陽城這朵金花,不知道要給這小子帶來多少殺身之禍。
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自己同意此事。
梁師爺眉頭一挑,心中大喜,總算不用參合這趟渾水了,然后大聲叫到:“來人!來人!把張小樹抬回他那家酒鋪,讓郎中也跟過去!”
————
睜開雙眼,印入眼前的是陌生的房梁,還有刺激到舌尖發(fā)苦的中藥味。
方言動了動手,勉強(qiáng)碰了一下昏沉的腦袋,雖然很疼,但是他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
我活過來了!
笑容持續(xù)了沒多久,就聽見旁邊有一聲干咳。
“張小樹,醒了啊?”
梁師爺坐在椅子上,杯里還倒著從張小樹家里翻出來的美酒,一邊咪著小酒一邊看著他,生怕這小子運(yùn)氣不好又去閻王殿轉(zhuǎn)一圈。
方言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這個八字胡老頭,有些迷茫的問道:“您哪位?”
畢竟現(xiàn)在的他沒有張小樹的記憶,不敢亂回話,所幸裝成什么都不記得的樣子。
“咳咳咳咳!”
一口酒嗆到了梁師爺氣管里面,酒水差點(diǎn)從鼻子里噴了出來。這小子當(dāng)初考秀才的時候還是到老夫這兒報(bào)道的,這就不認(rèn)識老夫了?
隨手把酒杯丟到桌上,梁師爺大步向前,打算抽這個混小子幾耳光,可看見方言迷茫的眼神,他就知道這小子不是裝的。
“老夫梁鎮(zhèn)謝,你們平日里都叫我梁師爺?!?p> “你,真不記得我了?”
“嗯?!狈窖院苷\實(shí)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本來就不認(rèn)識他。
“手給我,老夫替你搭個脈?!绷?xí)慣性的摸了摸八字胡,梁師爺說道。
方言很自覺把手伸出去,枯如樹枝的兩指搭在脈搏,梁師爺閉著雙眼,過了會兒,才狐疑的自言自語道:“虛是虛了些,脈搏還算正常啊。”
“莫非是打傷后腦,患了失魂癥不成?”
睜開眼,梁師爺好奇的看著方言,問道:“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不記得了?!?p> 梁師爺嘴角一抽。
“唉,這可就難辦嘍!”
方言很好的扮演了一個失憶癥患者,擺出一副我什么都不記得了的表情,呆呆的看著梁師爺。
“你叫張小樹,是我伯陽城土身土長的人,爹娘走的早,也就這就給你留了這家酒鋪,還記得你爹娘不?”
“不記得?!?p> “還記不記得你的未婚妻?”
方言腦海中一下就想起來昏迷之前聽見梁師爺和官老爺?shù)膶υ挘莻€未婚妻,沒記錯的話是姓顏吧?
“記......得,顏姑娘?!?p> 梁師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小子被打的連爹媽都記不住,結(jié)果偏偏還記得顏家那個小丫頭,真是死性不改。
“張小樹啊張小樹!你他娘可真是......行了行了,你也別惦記顏家丫頭了,要不是你命大,早就被人一悶棍敲死了。你說你一個沒背景的酸書生和那些個大戶人家怎么搶?!?p> 梁師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繼續(xù)說道:“過兩日,你傷好些,我當(dāng)見證人,幫你和顏家小姐退婚,這樣你也得個清靜,至于打傷你的,老夫去幫你要些銀錢補(bǔ)償你一下,讓你這家破酒鋪也稍微好過點(diǎn),如何?”
方言低著頭,沒有吭聲,他在飛速消化梁師爺這些話中給他帶來的信息。
暴躁的洛舊
我們的滿月喵大概十五章左右出現(xiàn)!它會是怎么出現(xiàn)的捏!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