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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是個假王爺

第三章 余威猶存

我可能是個假王爺 大道親水呀 2779 2020-02-03 17:01:01

  林子后面走出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頭戴儒冠,青衫白底,腰間挎了一把青玉色劍鞘的劍,非但沒有一絲沖突,反而讓人想起“謙謙君子,溫如其玉”這句話。

  崔繡在車內(nèi)對其打量一番,但看不出什么深淺。

  不在武榜之上,便意味著不知其底細(xì),這才最讓人忌憚。

  書生臉色溫斂,不見情緒,只是緩緩拔出了腰間的劍。

  一瞬間,從劍出鞘再歸。

  配有彎刀的所有蒙面男子悶聲倒下。

  挑夫跪在地上,只是脖子上多了一道不長不短剛好要了他命的口子,微微搖晃了一下身子,也倒下了。

  坐在翡翠簾子后面的崔繡眼神微瞇。

  九品!

  天下武功由低到高一至九品,九品便是世間武夫巔峰,不管是大秦境內(nèi)還是境外,一位九品高手意味著太多,所謂看淡世俗,只是追求自己在意的東西,凡物俗件幾乎探手可得。

  他們放眼的是天下。

  武榜之上只有寥寥十人,但毫無疑問,每一人皆是九品高手,而且遠(yuǎn)非一般九品可比。

  就像西北王高居武榜第二,就算加上那位第一,其實也可以說他是舉世無敵了。

  而這位儒冠書生,也是崔繡在進(jìn)入西北之后遇到的除西北王之外第二個九品高手。

  千戶冷笑道:“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就碰上了九品,真是……”

  “樹大招風(fēng),”崔繡挽起簾子下了馬車,淡淡一笑:“便再看看他們還有什么把戲。”

  ??儒冠書生輕飄飄地跨過尸體,仿佛地上這些不堪入目和他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書生臉上極為干凈,看不出年歲。

  ??周圍立刻有護(hù)衛(wèi)騎兵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錦衣衛(wèi)拱衛(wèi)在崔繡和千戶身邊。

  ??書生泰然自若,他對下了馬車的崔繡和一旁的千戶微微一拜:“見過崔主事,顧千戶?!?p>  ??崔繡在吏部掛了一個主事名號,此時卻穿著一身飛魚服,他也不覺得尷尬。

  ??千戶死死盯住眼前這個書生,微微握住身后的繡春刀:“你是何人?”

  ??書生笑道:“在下青玉門掌教宋別,見過兩位大人。”

  ??崔繡聞言略作思索。

  ??北鎮(zhèn)撫司西北簿上有記載這個門派,是西北當(dāng)仁不讓的地頭蛇之一,在大秦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前十的龐然大物,很大程度上是歸于這位江湖中號稱玉面書生的掌教宋別。

  ??相傳青玉門的創(chuàng)派師祖得了一塊極為難得的好玉做成了一把劍鞘,號稱是溫劍內(nèi)斂,力不外泄,此后這也成了青玉門的武功派系心術(shù),講究一個“斂”字,宗旨是所謂的為人存善,斂意斂心。

  ??崔繡扇了扇手中的扇子,“西北王讓你來的?”

  ??書生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千戶沒有故意壓低聲音,冷笑道:“好一個賊喊捉賊?!?p>  ??書生臉色不變,笑意不減。

  ??“哼,”千戶一甩披風(fēng),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上了馬。

  ??崔繡亦是回了馬車,心中莫莫盤算。

  ??西北王這是要給他們上演哪一出?

  ??示威還是拉攏?或是意味尤深?

  ??涼城高遠(yuǎn)的城墻已經(jīng)大概看得到個輪廓了。

  ??崔繡莫名想到天高皇帝遠(yuǎn)這句話。

  ??他突然掀開窗簾,伸出手,停下了一只錦衣衛(wèi)專門用來傳信的雪鴿,抽出了一張牛皮紙。

  ??崔繡莫莫讀完,微微皺眉。

  ??信上寥寥八字。

  ??京中巨變,林相入獄。

  ??他微微揚(yáng)起頭靠在后邊的靠枕上,手里捏的那張牛皮紙突然無端碎成粉末。

  ??前邊儒冠書生騎在馬上帶路,有意無意看向后邊那輛琉璃頂?shù)鸟R車。

  ??崔繡在翡翠簾子后邊的一雙丹鳳眼此時顯得有些陰沉。

  ??此次北上是由林相所提意的所謂御前直達(dá),林相身死,意味著他們出關(guān)用的御前奏批變成了廢紙一張。

  ??也就是說他們現(xiàn)在的出使名不正言不順,就像出軍沒有由頭,隨時可以被西北王扣下,還可以給扣上一個通敵的帽子。

  崔繡嘆了口氣。

  人算不如天算,這趟出使,西北王已盡得先機(jī)。

  此時京中。

  太子殿下正在亭子里賞著湖里錦鯉,一邊撒著魚食,一邊嘟著嘴哄著魚兒過來。

  佩劍的中年男子始終寸步不離。

  太子背著他擺了擺手:“讓開點,你殺氣太重,把我的魚兒都嚇跑了。”

  中年男子無奈,退開一步,卻不敢走遠(yuǎn)。

  太子喂魚的興致說來就來說沒就沒,轉(zhuǎn)身回了亭子中間的幾案,將魚食放在桌上的青花瓷碗里。

  他笑道:“做人和喂魚其實是一樣的?!?p>  中年男人笑道:“太子說什么,其實就是什么。”

  太子用手扶住額頭,一副生無可念的樣子,“你這個人真的很沒意思?!?p>  中年男人淡淡一笑,似乎對這樣的評詞頗為滿意。

  太子不去管中年男人,自顧自地說道:“喂魚不能驚擾了魚兒,否則本是施恩之舉,卻做了惡人之狀,得不償失?!?p>  他繞到亭子的出口,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這座小天池,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西北境內(nèi),此時涼城一座最大的一頂麝皮軍帳中,百將聚首。

  使團(tuán)入營,帳中共有西北軍官三十六人,校尉八人,副將二人,看向使團(tuán)眾人,眼神戲謔。

  西北王坐于首座,穿著一身藍(lán)底白蟒袍,看著眼前的來者,眼神微瞇。

  司禮部監(jiān)印王冰凝穿著一身大紅蟒袍領(lǐng)著眾人來到帳中,一時氣氛仿佛被凍結(jié)一般,一股子陰氣與軍帳中的肅殺之氣格格不入。

  崔繡等人跟在王冰凝身后,他只覺得眼前這個老太監(jiān)格外刺眼,讓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當(dāng)步入大營時一股肅殺之氣才令他才神志清醒了一些,并且思考為何西北王不在西北王府迎接使團(tuán)而在軍營?

  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為王冰凝要宣旨!

  五十弦翻塞外聲。

  他敢嗎?

  當(dāng)那席大紅蟒袍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副金黃色的圣旨。

  崔繡習(xí)慣性低下頭去。

  一眾武將有些猶豫。

  西北王眼皮及其可微地跳了一下。

  他沒想到這個王冰凝竟然真的有膽子在他的軍帳中宣讀圣旨。

  西北王走下首座,淡淡道:“還不跪下接旨?”

  一旁武將慌忙跪下:“皇上圣躬金安!”

  王公公笑瞇瞇地扶住正要跪下的西北王,“朕安,此外,陛下說了,特許西北王不跪?!?p>  他的聲音沒有刻意壓抑,是一種天然的尖銳,聲音刺耳,卻容易讓人記清楚到底說了什么,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難出。

  西北王面無表情道:“謹(jǐn)遵圣意?!?p>  眾武將雖不至于說是五大三粗,卻也是實打?qū)嵏蓮倪呠娮銎饋淼模藭r跪在地上聽著精心用詞的圣旨不免一頓頭大,偏偏那聲音入耳怎么也甩不開,聽到頭來也聽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西北王就這樣面無表情地聽著,雖然圣旨上大多是皇帝陛下感嘆自己老無多用,賢弟鎮(zhèn)守邊疆勞苦功高之類的屁話,但其中也有一些警告,大多晦澀難明,不易解讀。

  他心中冷笑。

  當(dāng)初既然可以被他逃脫那座京城召集三十萬舊部,朝廷才不得已封了自己一個西北王,那么他也可以重新帶著三十萬大軍回去,封自己一個大秦皇帝。

  圣旨念到最后,皇帝陛下終于做了一件實質(zhì)性的事,撤除了西北節(jié)度使,把這個位子空了出來。

  那席大紅蟒袍宣讀完畢:“欽此!”

  他緩緩將圣旨卷起,用雙手笑瞇瞇地交到西北王手中:“陛下對西北王一片苦心用意,王爺可還領(lǐng)情?。俊?p>  西北王淡淡一笑。

  那些武將此時也明白了,這個老太監(jiān)根本就是來找事的,心中暗罵一聲,不愧是皇帝身邊的一條閹狗。

  但他們沒敢吱聲。

  自家王爺都還沒說話,他們哪有這個膽子抱不平。

  直到使團(tuán)退出軍帳。

  西北王緩緩道:“原本我以為,這使團(tuán)里只有崔繡一個人令我重視……”

  麾下一位副將忍不住插嘴道:“王爺,那王冰凝不過一介閹狗,有何可懼!”

  “就是,王爺不可曾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吶!”又一位校尉附和道。

  有了這兩人開頭,一眾武將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嘰嘰歪歪,鬧個不停。

  西北王突然笑了起來。

  底下馬上鴉雀無聲,看向首座。

  那席藍(lán)底白蟒袍坐在首座,面帶譏諷,“若是宋若雪還在,你們還敢這么說嗎?”

  眾將支支吾吾,不敢言語。

  前朝司禮部監(jiān)印余威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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