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歲月靜好,心神不寧
墨軒也不知為何自己鬼使神差的,就悄聲推門走了進(jìn)去,屋內(nèi)點(diǎn)上了剛還沒有的熏香,是蓮花味道的。
清香淡雅,令人心緒平靜。
地上的茶壺碎片,已經(jīng)被打掃干凈了,而桌上,原本應(yīng)該擺放茶壺的地方,卻是空蕩蕩的,并沒有新的補(bǔ)充。
而夜闌則是平躺在床榻上,均勻的呼吸著,胸脯隨著節(jié)奏每次起伏。
熟睡的夜闌盡管面容上還是平常的模樣,但總有一番別的滋味。
這一刻,歲月靜好。
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她如同有魔力一般,將他的目光所吸引。
他怔怔的走過去,輕輕靠近,不敢做出任何聲響,生怕打破了現(xiàn)在的這一刻。
兩個人距離,愈來愈近,只差半步之遙,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她的左臂上。
麻了是嗎?
他真想親自試試。
他的手逐漸伸過去,可將要在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夜闌毫無征兆的朝里翻了一個身,讓他伸出去的手不禁猛地一縮,假裝像是沒事人似的,站在原地。
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要醒的意思,這才輕呼出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關(guān)上了房門。
墨軒離開屋子后,直接找了一匹馬,騎著離開了驛館,在城外逛了一圈,觀察了一遍這里的情況,這才返回城中。
但他并未回到驛館,而是進(jìn)入了另外一條街巷,在一家小客棧門口停下。
再看這家店名,正是夜闌所曾經(jīng)包下來的。
他栓好馬,走了進(jìn)去。
客棧的掌柜的,正在美滋滋的算著賬,想著自己今天賺了多少錢,到見墨軒走了進(jìn)去,忙放下了算盤說,這家店已經(jīng)被人包下來,還請墨軒另尋地方居住。
他眸色逐漸深邃,原來夜南他不住驛館,并非因?yàn)槠渌?,而就是因?yàn)樽约旱拇嬖冢蝗凰麨楹位ù髢r(jià)錢包下整個客棧?
雖然他已經(jīng)跟蹤過他,眼看著他進(jìn)入的就是這里,可依舊是為了確認(rèn),像是明知故問一般。
“我不住店,只是來打聽一個人,請問老板承包下整間客棧的可是一個男子?”
“正是?!?p> 老板如實(shí)按照夜闌所要求的回答,許是多年來開店有經(jīng)驗(yàn)了,明明是蒙人,竟看不出任何破綻。
“那包下此客棧的人,如今可在樓上?”
墨軒繼續(xù)詢問,打剛才見過屋中那樣一幕后,就有些心神不寧,故打算來找夜闌,閑聊也好,吵架也罷,只要能讓他恢復(fù)到平常的模樣就行。
可得到老板的回答卻是一番失落。
他并沒有在。
他不知他受了傷,為何還要繼續(xù)亂跑,明明應(yīng)該乖乖養(yǎng)傷才是。
他就不怕留下病根兒?
不過既然他不在,也便沒有留下的理由了,只能騎馬返回了驛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了回知府送來的一些官員上表的書信,累了便睡了。
夜闌許是因?yàn)槭芰藗年P(guān)系,身體有些虛弱,致使一夜好眠,直到日曬三桿,才輾轉(zhuǎn)起身。
梳洗穿衣后,出了門,坐在露天的長廊處,呼吸著早上的新鮮空氣。
本想落下個清靜,可沐苒同一名侍奉的丫頭,路過這兒,卻是將其完全打亂了。
“這不是王妃姐姐嗎,真是好巧,不知姐姐吃了沒?王爺同小苒倒是剛吃完。”
她說話的聲色陰陽怪氣,表情夸張,聽上去像是在熱情打招呼,實(shí)際上卻是在炫耀她有多受王爺?shù)膶檺邸?p> “沒呢,沐側(cè)妃不必過多擔(dān)心本王妃,還是將王爺放在首位吧?!?p> 夜闌神情冷淡,面對沐苒的挑釁,絲毫不上鉤。
“是,小苒明白,王爺在走之前特意吩咐,說是讓我駐守在驛館,免得有重要的信息收不到,在這之前,要將妾身該收拾的東西收拾完畢,才能完美勝任?!?p> 沐苒話落,剛想離開,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這便又說道:“王妃姐姐,妾身很忙,這便跪安了。”
隨后,不等夜闌回復(fù),便直接走了。
沐苒走后,嘴邊始終帶著嘲諷的笑意。
夜闌原本的好心情也算是被她的出現(xiàn),完全打散了,這便回屋取了錢,也出了驛館。
她今日并不打算以夜南同墨軒見面、巡視等,畢竟自己的胳膊還未好。
她盤算的是一會要去哪里醫(yī)治胳膊。
這胳膊的傷也該換藥了,可要去哪里換,自己如今的手臂不好換上男裝,一身女裝去醫(yī)館的話,可能會被留下記錄。
萬一哪天無意間傳到了墨軒的耳朵里,她的身份,極有可能會暴露。
她找了個臨街?jǐn)[的早點(diǎn)攤,坐了下來,點(diǎn)了一碗清粥幾個包子。
兩樣食材被一同端上,粥的清湯清水,看上去碗里的米粒兒,都像能數(shù)的清一般。
還有那幾個包子,是玉米面做的,同菜團(tuán)子一般,且?guī)卓谝拢淮蟀?,才能見到一個菜餡,說是肉包子,一丁點(diǎn)肉腥都不見。
即便是這樣,粗鄙的餐食,但她卻依舊小口小口的吃著,看著樣子是滿的,似是津津有味。
“今天你們這兒的保護(hù)費(fèi)總要交了吧?你們這幾天,老子可看你們生意還不錯啊,想必掙了不少錢吧!”
夜闌在吃到剩下一個包子,粥也喝的只剩下了一個底,卻遇上了小攤的這等變故。
進(jìn)來這攤的是幾個,身上衣著打扮都看上去不算窮苦的人,但從模樣上,卻是兇神惡煞。
來者不舍。
夜闌凝神看去,并未打算立即出頭。
只見小攤的攤主面上帶著滿臉的懇求,走了過去。
他的兩只不安分的手,伴隨著心情,反復(fù)搓著。
“幾位大爺求求你們就少收幾天的保護(hù)費(fèi)吧,我們這都是小本生意,經(jīng)不起幾位大爺這番折騰??!我求求你們了,給大爺們跪下了?!?p> 攤主是說跪就給跪下了,他是個憐兒,沒有權(quán)勢,更不會功夫,不這般低聲下氣,他在這個亂世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
可如今,仿佛,他這招并不是很好使了。
“哼,沒錢?沒錢也得給老子湊去,畢竟兄弟幾個也是要吃飯的!”
“呵,大哥,你同這種人墨跡啥?他不給錢,就讓他拿命來頂!”
他們?nèi)绱诉@般相互呼喝著,夜闌則是始終從頭到現(xiàn)在的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