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將目光停留在那些鞋上,接著,許宸予瞪大了眼。一瞬間,感覺像是自己獨立解出了一道函數題,變得雀躍。
地上的皮鞋并非隨地亂扔,而是鞋尖對著鞋跟,每兩只之間的距離也相差無幾,而最后一只鞋尖所指的方向卻是……那堆垃圾。
開什么國際玩笑,許宸予一腳將那些鞋踹開,雖沒有惡臭,但偶爾還是有幾只蒼蠅覬覦它的,撲翅停留在黑色垃圾袋面,搖晃著腦袋,像是喧囂著那是它們的領土。
揮手驅散那些煩人的蒼蠅,許宸予還是忍不住捏住鼻子,一手去翻看垃圾袋。都是吃過的桶裝方便面和一些零食袋,來回翻看了幾遍,卻絲毫不見房門鑰匙的蹤影,還感覺自己有些猥瑣……
他開始覺得那些鞋是意外,閆烽予還說自己‘懂得’,心里略帶惱火,一腳便踹在墻面,原本就虛空的墻皮瞬間脫落,掉在地上發(fā)出‘啪啪’的響聲。
跺了跺滿是水草的高筒雨鞋,閆烽予依舊心有余悸,武巖不在,他只能領頭,每一步都必須走的小心,靈咒在此處也無用,他總不能把這些人催眠再扛過去。
而且公會派遣的這些人也是真的無趣,本想著路上還可以談談話,增添些樂趣,誰知他們連東北人扯淡的幽默都沒有,三人都是統(tǒng)一的‘保鏢臉’,或許還缺副墨鏡……
一望無際的荒草上,看不到任何生命跡象,眼前白骨勾勒的景象誠然讓人驚悚,那些牧民認為這里有惡魔,而這些尸骨便是惡魔對入侵者的的懲戒,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只要與‘惡魔’相遇,致命之劍也已架在脖子上。
幾千米海拔的高原上,峽谷的穿堂風對流,心中也不免多了幾分寒意。漫長的河谷上,閆烽予完全沒有目標,對前方也是一片茫然。
他們唯一的目標,是明知前方有危險,卻偏要往火坑跳。
身上背了進水的步槍,但外表看著保存完好,是介乎于AK-47和56式之間的步槍,漆黑的槍身也沒有任何標識,令人詫異的是這只槍在這荒原中躺了半個世紀,似乎沒有任何損傷,零件也保存完好,卻看出了年代感。但就算是現代,依舊是不少老兵的鐘愛。
據說,死在AK槍口下的人超過兩千萬,遠遠大于核武器下喪命的人,也可見人們對它的喜愛程度。
隱約中,耳畔拂過的谷風似乎夾雜著什么其他生意,閆烽予止住腳步,身上只有一把突擊刀,但依照這個趨勢,他沒有絲毫幾率可以與敵人肉搏。
其余三人也察覺到異常,警惕的望著四周,風開始毫無規(guī)律的刮著,像個野獸一般抓狂,似要吞噬掉一切。
閆烽予遲鈍片刻后,從衣兜里掏出信號槍,舉起左臂準備發(fā)射。隨后又迅速松開扣著扳機的食指。
“shit”閆烽輕罵一聲,這該死的微型信號槍,是個單發(fā)的,而且還是幾分鐘前安置的綠色彈。
閆烽予緊張的將手伸進上衣右口袋,風愈來愈強勢,將一些草皮都刮起,頭頂上落下的不知是浸泡了多少尸體的腐水。
不遠處的兩柱朽木正平躺于地,間隙也足以裝下四人,閆烽予從腰間拿出掛鉤,掛在后面男子腰帶,其后的男子也效其行,將四人連在一起。
迎風走到朽木旁,也顧不得滿是泥水的地,趁勢趴下,原本潮濕的樹也正被卷起,令人作嘔的腐朽味瞬間在十幾秒后涌入鼻腔。
閆烽予向一側挪了挪身,右手顫顫巍巍的將紅色信號彈壓入紋槽中,反手食指扣下扳機。硝酸鈉在空中被氧化,迅速燃燒,絢麗的紅光升入高空,劃過一道劣弧,在天際散發(fā)開刺眼的光。
躺在地上,看著眼前不完整的天空,烏云密布,雷電在一瞬間也布滿,陰郁遮住了光明。有種氣息在接近,從天而降、撲面而來,讓閆烽予喘不過氣來。他從來沒有一次任務這么狼狽過,身邊的三人應該也是如此,雖經受過嚴格堪稱變態(tài)的訓練,卻也是第一次面臨這種境遇,恐懼也無從遮攔。
閆烽予伸手落下上衣拉鏈,從內口袋拿出手機,是他悄悄帶進來的,同時也沒讓武巖知道。因為電磁的干擾,手機頁面變得飄忽不定,黑白交織,但可以模糊的看到屏幕內容。
信息的第一條,是還有信號時,發(fā)給許宸予的,看來‘以后見’的那個諾言也不能兌現了吧。閆烽予看著眼前,雷聲開始在耳邊回響,刺眼的閃電在高空刻下一道印痕,轉瞬即逝。
閆烽予不知道其他三人怎么樣了,他已沒有了力氣??偟脕碚f,身體像被高壓電流擊過一般,四肢完全不受大腦所支配,幾番掙扎后,閆烽予感到累了,也沒有了力氣。
心累了,便是真的累了……
這也是第一次死亡離他那么近,他們驚動了這里的主人,那個人人口中相傳的的嗜血惡魔,就要為此付出代價,生命亦或……靈魂。
武巖望著下方一片的平和,心里卻始終難以平靜,雖然目前他們還未發(fā)射紅色信號彈,但已經有超過二十分鐘沒有消息。五百米的路程,哪怕是七旬老人也早已走完。
武巖攥緊雙拳,心里隱隱的不安愈發(fā)強烈,他感知不到閆烽予的氣息。在這種低溫環(huán)境下,御靈者之間也是最容易辨別的,每位御靈者之間因為血液的緣故會產生一些共鳴,除非有實力強勁的刻意去隱藏自己體內的靈力。
但現在他只能感受到身邊兩人的氣息,在這個距離他應該是可以感受到閆烽予的,信號彈只不過是為了確認狀況。而現在,那個男人和三個探員憑空消失了,甚至來不及反抗……
“鏗?!苯饘倥鲎猜曧憦卦跇堑乐?,頭頂遮了厚土的聲控燈難得發(fā)出昏暗的燈光,給了許宸予心中一絲慰籍。
閆烽予房中沒有絲毫變化,房中的一切跡象也表明他并非匆忙而走,雖然是一如既往的邋遢,卻顯得那么安逸。
像是一場有預備的赴死……
夕陽紅霞映在臉頰,一切顯得萬般陌生,心里像是缺少了一些什么,少年望著落日的方向,眼神中驀地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卻轉瞬即逝……
左手中緊握著在閆烽予臥室床頭上偶然看見的會徽,黑白交織間的紋路上,是淡藍色的凃染,以及占據了整個徽面的篆體的‘靈’字。
易幾明
越到后面,越來越難入手,期間我還需要查好多資料,順便也豐富了自己的知識,也可以說是一舉兩得吧。 希望各位讀者看到錯誤可以指出,比如:錯別字,語句不恰當等。 謝謝了。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