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從當日的晚些時候開始,流云不祥的預(yù)感的應(yīng)驗了。
首先是新購買的布料,本來已經(jīng)與商販說好了材質(zhì)和長寬,但當谷府中下人去取之時,卻被告知布料已賣給他人。
商販在退還定金都顯得格外麻煩,直到黃老親自出面才得以解決。
然后是需要趕制的邀請函,那商家以前面有那些管家需要加急,庶民只能排后的借口,開始對黃老獅子大開口,硬生生的將價格提了十倍,這才同意連夜將邀請函做出來。
再有谷府能夠在城中行駛的馬車數(shù)量也只剩下了一輛,要知道谷府院大人多,要是遇到急事,一輛馬車實在是杯水車薪。
最后便是那些被收回的士兵哨衛(wèi),竟被下放到了“黃金營”,這營的名字雖好聽,但實際上卻是負責將糞水進行處理。那些士兵最低的實力也有二品,卻做起這樣的事情,實在侮辱。
這些事情背后,或多或少都有著城備軍的身影,谷子雨對此動怒不已,但卻又無計可施。
或許是谷子雨最后想通了,對流云說了這樣的話,“只要能用錢能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流云瞪大眼睛的望著谷子雨道:“沒想到谷爺還有這樣的覺悟!不過……這事兒或許沒這么簡單?!?p> “你覺得還有什么事情嗎?”
面對谷子雨的追問,流云搖頭沒有回答。
但她心里卻清楚,如果城備軍真要從中作梗,那谷府肯定連認親儀式都無法正常展開,但現(xiàn)在只不過多費了些銀兩,實在讓人覺得奇怪。
雖然流云只見過程祭一眼,但她卻堅信程祭一定還有后手,一個讓谷子雨顏面掃地的后手。
只是一切都還沒有發(fā)生,流云自然不好對谷子雨多說什么。再則,如果她心中擔憂的事情真的發(fā)生,那也不一定是單純的禍,畢竟這一生很難有事情能夠照出某些人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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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幾日里,在谷府大量的財力下,儀式所需的東西總算備齊,谷子雨找人算了個日子,將認親的時日定在了兩日之后。
流云看暫時沒自己什么事,再加上蘇風邀請自己去參加靈寶大會,所以很欣然的就同意了。
上了馬車,流云見車廂里沒有蘇風的小跟班,因此問道:“今日怎么不見晴兒?”
“今日師傅讓她進宮磨練道心去了,過兩日才能出來?!碧K風回答道。
流云點頭,一副老成的模樣,“也對,她的歲數(shù)正是需要磨練的時候,對以后的修煉也有好處。對了!如果晴兒以后遇到什么不太懂的地方,可以找我?!?p> “好的,到時少不了麻煩你?!碧K風嘴上說著,但語氣中多少有些不以為然。
這也不奇怪,畢竟在蘇風心中,常道人可是洞虛境界的大能,如果他都教不明白的事情,流云又能做些什么?
流云猜到蘇風所想,于是換了種說法,“畢竟晴兒的性別不一樣,你和常道人總會有些在意不到的地方?!?p> 蘇風這才認真點頭,對流云表達感謝。
二人的馬車到了葉府門口,被告知葉萍萍等人今日正好到城外有事,不在府中。
待馬車往“靈寶閣”出發(fā)時,蘇風臉上止不住的充滿著微笑。
這難得的二人時光,讓他內(nèi)心頗為激動。
央京中的“靈寶閣”從一百多年前,每過五十年便會舉辦一次靈寶大會,大會上會有來自浩國各地的人,將傳家寶或者搜尋到的寶物拿出來供大家鑒賞,當然,能夠被大會認可的物品均是靈物,雖無論靈氣厚薄如何,但至少得有靈氣才行。
靈氣,是這世上除了真氣和仙氣之外,更為獨特的一種物質(zhì),將其稱為天地之氣也并非不可。但凡具有靈氣之物,必定是誕生于天地之初,不可人造。
不過,靈物雖珍貴,但也不是每件靈物都有奇效,大多數(shù)靈物除了外表獨特,能夠養(yǎng)神之外,并無特殊的功效。
再則,靈物的種類繁多,除了常見幾種如同靈石一樣的靈物被眾人熟知之外,每一次靈寶大會都會出現(xiàn)許多從未見過的靈物,這些靈物有何效果就連其主人都不一定知曉,所以這些主人也會在靈寶大會上將手中的靈物進行出售,用來換取一些更實在的東西。
流云對這次靈寶大會很感興趣。雖然流云山上的仙物甚多,但靈物卻少之又少,除了幾顆超大號的靈石之外,就只有幾根可以當做仙法大陣陣眼的靈樹數(shù)根。
下了馬車,靈寶閣就出現(xiàn)在流云和蘇風眼前。
那是一棟三層高的建筑,建筑占地面積超過千平,在整棟建筑的四角,流云發(fā)現(xiàn)了四顆分別閃爍著紅黃紫綠的靈珠,在建筑頂端還有一柄白色的石劍。
石劍與四顆靈珠構(gòu)成了一套殺戮之陣,陣法的威力就算洞虛大能過來也要掂量掂量。
流云夸贊道:“這靈寶閣看樣子不簡單。”
蘇風點頭道:“是啊,這靈寶閣的主人我雖從未見過,但面子卻是極大,就連陛下和我?guī)煾翟陟`寶閣開市之時都前來露了面?!?p> “沒看出來啊,竟然讓皇帝和洞虛大能都能來剪彩,這面子還真是大?!?p> 蘇風一愣,問道:“剪彩為何物?”
“那些不重要,”流云擺手道:“我們直接進去吧,看樣子今日的人也是極多,說不準還能碰到什么有意思的東西呢?!?p> 說完,流云邁步跟著人流走了進去,蘇風趕緊跟上,他腦海中還在不斷猜測著“剪彩”的含義。
進了靈寶閣,里面的人流更多,不過還好空間足夠,因此還不至于讓人動不了腳。
蘇風緊跟在流云身旁,警惕的將后者與四周的人群隔離開。
從流云在靈寶閣中露面之后,大部分男性的眼光都從靈物上移到了她的身上,好似她才是本場中最珍貴的靈物一般。
蘇風對于那些人的眼光很是煩躁,但畢竟眼睛長在別人的臉上,蘇風總不能用腰間的折扇將那些人的眼睛一個個戳瞎吧。
而且,他心中居然還有些自豪,女伴的光彩耀人,更能體現(xiàn)男伴的能力。
反正蘇風心中的感受很是矛盾,他只能牢牢的守在流云身邊,避免有不法分子做出不法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