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此藥,或有一線生機!”
這是陳珩昏死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喚作魁久的侍衛(wèi)在堵住她嘴的同時送入一顆藥丸,她沒有機會去思考那人話里的真假,嗚咽之中就將藥丸吞了下去。
“師父,你瞧,找到了!”
“怎么在這懸崖峭壁之上?”
“哎呀,師父,不妙啊,快些過來!”
似有什么人在呼喚,聽起來像是一個小丫頭,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喚著身后的老頭。
“哎呦,這小丫頭是怎么了?才幾日怎么成了這幅模樣?”
“快些,快些,還有氣兒,我那回魂丹給她服下,”
說話老頭語氣中滿是急切與擔憂。
那小丫頭沒等老頭交代完就自顧處理起來,陳珩傷口遍布全身,她也只能先止住幾處嚴重傷勢。
如此,那小丫頭也用了不少功夫,累的一頭汗。
“我已經發(fā)出信號,不久便有人接應!”
“師父,她這已經睡了三日,怎么還不見醒來?”
“即使功力深厚,也受不得這等酷刑,況且是她了,若不是有丹藥護住經脈,恐怕無力回天?!?p> 小老頭哽咽回答,眼里早有淚珠。
陳珩只以為自己在做夢,夢里她與阿爹阿娘還在那個被人遺忘的小院子里,阿爹正兇巴巴訓斥著她。
“我這輩子沒見過你這么笨的娃娃!分明已經教過你許多次了!便再抄上一百遍吧!”
“哎呦,阿爹,你上次也是講了許多,你講的越多,我可不是要越記不住嘛!”
她上前拽著阿爹的袖子甩來甩去,水汪汪的沖著她眨吧眨巴,企圖逃過責罰
“小竹竹,你看看這……今晚有肉吃”
“哎……你在教珩兒讀書啊……你繼續(xù)……你繼續(xù)……”
她阿娘才從外面回來,手拎兩只大野雉,昂著頭挺著胸,才要炫耀,她一看陳珩那樣就知道這是小竹竹恨鐵不成鋼,看看熱鬧定是她也要挨罰。
她將那野雉藏到背后,才要逃走。
“等等,又去哪里了,拿的什么?”
“我問你拿的什么?”
阿娘低下了腦袋,將背后的野雉往阿爹腳下一丟。
“別生我氣嘛,誰惹的你你罰誰嘛”
她低著腦袋,踢著地上并不存在的小石子,有些撒嬌語氣,邊說邊扭捏著身子,話卻越說越小,
阿爹卻很吃這一套,笑笑沒說什么。
她看看阿爹又看看阿娘,自顧地也笑了,她又蹲下來瞧那兩只野雉,她才湊過去,居然……居然……聽見那兩只似乎在說話?!
陳珩瞪大了眼睛,越湊越近,只怎么就在眼前她總是挨不著,她更加努力的往上靠,伸長的手去夠……她越來越急切,越來越用力……
“啊”地一聲,額頭布滿汗珠,身體亦是一陣抽痛,夢中的一切開始扭曲變形,劇烈的疼痛將她從夢境中丟了出來,陳珩終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