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看過王海橋的遺囑后,對薛豐義說,她和媽要去幫助整理一下王海橋屋子里的東西,等他們整理完物品之后再去執(zhí)行遺囑上的內容,薛豐義事先了解過王海橋的財產主要就是銀行存款及一套房子,別的都基本可以忽略,所以,他只是讓方瑜盡快去整理,同意了方瑜的意見。
正月十三,也是星期天,方瑜帶著母親前往城西的麗水小區(qū),四五年前,丁雅帶她來過一次,雖說小區(qū)很大,但他家房子獨處一隅,又是在進小區(qū)右拐唯一一幢的最高層第22層,所以很容易找到,方瑜順利的打開防盜門,和母親一起進了屋。
房間里保持干凈,物品放置到位,顯然被主人收拾過。不過,這家沒有女主人的屋子,也很容易從一些收拾過的毛糙痕跡里找到佐證。方瑜在客廳環(huán)顧一圈,又打開電視機下方的儲物柜看了一眼,東西很少,基本沒什么可以清理的。方瑜看到母親在客廳習慣性的擦拭桌上的灰塵,提醒她這是間現在和將來都不會有人住的屋子,要她坐下休息休息,她自己則到幾個房間里轉轉看看。
房間格局簡單,二室一廳,兩個房間各放一張床,有一間大一點的房間,應該是主臥,除了床,還有一張書桌,書桌后一個三層簡易書架,每層都放了幾本書。
方瑜來到書桌前,輕輕拉開左右兩個沒有鎖的抽屜,一個抽屜里放著打火機、風油精,還有散落得到處都是的棉簽,另一個抽屜里則放著一些名片和幾樣文具,里面回形針大頭針混在一起,看上去亂糟糟。拉開中間抽屜的時候,方瑜發(fā)現上鎖了,拉不開,她用王海橋留下的那一串鑰匙,一把一把的嘗試打開抽屜,還好,沒試幾把,中間抽屜被打開了。
抽屜里的物品很多,擺放得也相當整齊,看得出王海橋生前就很重視在里面放置東西。
里面正中靠下的位置,是一個大筆記本,中間夾著一張紙,右邊是一個筆盒,里面放著一只看上去很貴重的鋼筆,看來這只筆是專門用來做筆記的。筆記本的上方,用夾子夾著一些票據,方瑜看了看前兩張,是以前年度繳納的保費單據,便不再往后翻。票據邊上則放著一個長方形塑料透明盒子,打開盒子,上面是戶口本、社保本、最下面則放著一張有點發(fā)黃和皺褶的黑白照片,是王海橋和他哥哥小時候的一張合影,方瑜端詳著這張照片,看著王海橋小時候那稚嫩的臉,她實在很難把眼前這個小孩和死亡聯系在一起。
方瑜拿起放在中間位置的筆記本,按著夾在本子里那張紙的位置打開,原來是兩份保險合同,仔細一看,一份是給妻子丁雅買的,受益人是王海橋,一份是王海橋本人的,受益人則是王海天,兩份都是人身意外險,保險生效日期也都是2016年1月3日,方瑜放下保單,內心充滿疑惑,她記得表姐丁雅是洗澡時煤氣中毒死的,如果這算意外去世的話,那么,根據這份保單,王海橋應該得到保險公司100萬的人身意外賠款;可王海橋的意外險上的受益人為何不是妻子丁雅呢?一般家庭的意外保險要么是夫妻互相保障,要么受益人是孩子,可王海橋的保單受益人卻是哥哥,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合常理?而現在王海橋意外去世,按理也應該得到保險公司賠款,可這賠款如果申請成功,受益人是他哥哥,可他哥哥腦癱患者,無民事行為能力…想到此,她打算拿出保險合同,去幫助王海橋哥哥王海天聯系保險公司理賠。
這時候,她注意到了這個褐色封皮的筆記本,翻開封頁,竟然是王海橋的日記!
在日記本扉頁赫然寫著:我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