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衙，藍(lán)如卿欲進(jìn)去，可衙役攔住她，“大人在審案，有什么事等大人出來再說！”
這個藍(lán)如卿理解，那些宗卷專門放置在一個庫房里頭，上面掛著一把大鐵鎖，只有楊懷章手里的鑰匙才能打開，她要進(jìn)去，必須得經(jīng)過楊大人才行。
今日她規(guī)矩地不用空間，而是選擇坐牛車出來，一來是避免被暗處的人發(fā)現(xiàn)端倪，二來也是想看看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
藍(lán)如卿在外面閑著也是閑著，想著就不如去公堂看看大人判案。
府衙旁邊是公開式的公堂，外面的百姓早已里三圈外三圈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嘖嘖，狠心呦，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做出這等喪良心的事啊，那心肝黑成啥樣了！”
“唉，可憐啊，年紀(jì)輕輕就遭到歹人暗算，可惜了這花一般貌美的臉蛋了！”
“呸，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與兩個男人勾搭在一快，這就是不守婦道的報應(yīng)！”
“……”
眾人竊竊私語，指指點(diǎn)點(diǎn)，藍(lán)如卿好奇地?fù)荛_眾人擠進(jìn)去，入眼便是兩個年輕男子筆直地跪在地上，公堂之上，楊大人一臉頭疼地瞅著供詞，不時地看一眼坐在一旁寫寫畫畫的師爺。
“這位嬸，問一下，這是個什么案子?。俊?p> 按耐不住好奇心，藍(lán)如卿特地向一位不住搖頭說可憐的婦人打聽一下。
“害，還能是什么，兩個男人爭一個女人，結(jié)果女人死了，還不知道殺人兇手是誰，女子的相公說是相好殺的，相好的又說女子的相公經(jīng)常打她，說她相公才是殺人兇手…”
那位嬸子還沒說話，旁邊一個嘴巴就沒停過的婦人巴巴地就跟藍(lán)如卿說了起來。
絲毫不覺得在一個人事不經(jīng)的姑娘面前說這些話是多么…辣眼睛！
藍(lán)如卿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個三角戀關(guān)系，女人死了，兩個男人自然就成了嫌疑人。
她定定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兩人背影看了一眼，腰桿都挺得筆直，仿佛他們倆都沒殺過人一樣。
會不會是錯了，也有可能是別人殺的呢？藍(lán)如卿想。
“大人，月娘不可能是小人殺的，她死之前，大夫還診出她有了身孕，那可是小人的孩兒啊，你問問那大夫就知道當(dāng)時我有多喜慶，怎么可能會殺了月娘呢！”
其中一名男子突然開口辯解，另一個男子不服氣也道：“你就算當(dāng)時心里喜慶又如何，倘若她告訴你她肚子里懷的是我的孩兒，你會不會惱羞成怒將她殺了？”
“你胡說，不許你侮辱月娘，月娘心地善良，與我成親之后堅(jiān)守婦道，從不與他人往來，如何就懷了你的孩子！
倒是你，嫉恨月娘跟我在一起，狠心將她殺害，你就是殺人兇手！”
男人聲音悲憤，帶著一絲絕望，又夾雜著幾分怒火，真真切切就是一位失了娘子的有情郎模樣，看不出作假。
“哼，你不舍得殺她，卻舍得打她？月娘死之前曾跟我說過，你曾喝醉酒打過她，你若真是一位好相公，又怎么會狠心下此毒手呢？”
相比與女子的那位相公，這位男子感情就有些寡淡了，看不出他對女子的死抱有一絲可惜，更像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而說的話。
“你胡說！我…沒有打她…”女子的相公猶豫了一下，立即被堂上的楊大人喝停。
“大膽李茂成，公堂之上乞容你隨意欺瞞，到底有沒有打過錦氏，錦氏是不是你所殺！”
驚堂木重重在桌堂上敲擊一聲，李茂成一驚立即抬頭辯駁，“大人，小的沒有殺月娘，月娘真的不是小人殺的，小人…是打過月娘，可那也是因?yàn)樵履锔艺f起，她的青梅竹馬找過來了，小人聽她說過幾句兩人小時候的事，心里不好受，因此多喝了酒，酒后失手將月娘打了，可小人清醒后也向月娘認(rèn)了錯，她也原諒了小人，小人真的沒有殺人，還請大人明鑒！”
李茂成砰的一聲，頭磕在地上，仿佛在立誓一般。
楊大人有些愁眉苦臉，這人到底是不是李茂成殺的??！
一旁的男子看出楊大人有些猶豫不決，試著開口，“大人，之前您說過，仵作驗(yàn)尸之后，得出殺她的人應(yīng)該是個左撇子，眾所周知，李茂成就是左撇子啊，這一證據(jù)足可以斷定他是殺人兇手了吧，求大人為月娘討回公道！”
下面的百姓議論紛紛，一邊倒地開始罵李茂成是個殺人兇手。
“你別血口噴人，仵作同樣說了，月娘是十日晚上被人殺死的，可十日晚上我背著一位腿瘸的老人進(jìn)了濟(jì)善堂，濟(jì)善堂的大夫可以為我作證！
我想問你，你來這里的時間不長，如何知道我是左撇子的，莫不是你殺了月娘，還想栽贓嫁禍與我？”
“你血口噴人，十日晚上我在花季酒樓喝酒，有許多朋友為我作證…”
“啪”的一聲，楊大人顯然已是不耐，驚堂木落下，他扶著嗡嗡響響個不停的腦仁，擺擺手，“將兩人暫時收監(jiān)，容老爺我再好好理理，退堂！”
兩旁衙役持著棍杖，喝著：“威…武…”
藍(lán)如卿一喜，楊大人可終于下堂了，順勢就追去。
大人們一般辦完事就會回到府衙，大門口的兩個衙役看著藍(lán)如卿再次過來，提出給她通稟一下。
然而不一會兒衙役出來，揮揮手跟她說，“姑娘回去吧，大人忙的很，不能見你！”
藍(lán)如卿一想，這哪成？好不容易坐牛車來了，這回見不成，下回不知道又被什么事絆住，她大哥的宗卷還要不要看了？
不過想也知道，楊大人肯定在為剛才不能找出兇手的事情煩心，剛才她也是純粹看個熱鬧，并沒有想趟這趟渾水的意思。
如今看來不趟不行了。
“這位小哥，你去告訴楊大人，就說剛才的案子，我能破！”
不一會兒，衙役將她帶到里頭。
楊大人和馬師爺各坐在一處看著供詞。
“這錦氏無父無母，嫁與李茂成為妻，與鄰里不曾往來，又與關(guān)樹槐相識，錦氏慘遭殺害，如果不是這兩人中的一個，又是誰呢？”
馬師爺一張一張翻看著記錄，喃喃自語。
“麻了個巴子，兩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jù)，難不成是個鬼哦！”
楊大人舒展著身子，往太師椅上一靠，安逸起來了！
伽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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