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賢現(xiàn)在的心情十分的不爽,瘋了一晚上剛剛睡下就被被身為警察署署長的姐夫陳偉業(yè)將自己從溫暖的被窩中一個電話叫到了辦公室。
雖然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案子,姐夫急著找自己商量,白賢還是決定找機(jī)會向老姐告一狀。
白賢打著哈欠讓屬下給自己沖一杯濃茶,半靠在椅子上看著姐夫陳偉業(yè)說道:“什么事這么心急火燎的,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啊?!?p> 陳偉業(yè)顯然正在努力控制臉上的肌肉,以免流露出過分強(qiáng)烈的情緒:“小白,姐夫怎么說也是你的長官,你就這么不待見我?”
白賢搖頭說道:“沒有不待見你,是不想見你?!?p> 陳偉業(y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了出來:“剛剛特高課給我來電話,說讓我們協(xié)助抓捕一個中共分子?!?p> 白賢看了陳偉業(yè)一眼,端起屬下送進(jìn)來的濃茶喝了起來:“所以呢?特高課這段時間天天抓中共,我們警察署是天天洗地,有必要這心急火燎的嗎?”
陳偉業(yè)的臉一下漲的通紅,直接將白賢手中的茶杯搶到手中:“知道這個共黨是誰嗎?”
白賢見茶杯被搶,掏了掏耳朵說道:“姐夫,我怎么知道誰?難道這個共黨和我們警察署有什么關(guān)系?”
陳偉業(yè)盯著白賢慢慢地說道:“這個中共分子是我們警察署的王開山?!?p> 該死的,怎么是他?!白賢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嘴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后勤保障科的老王頭?”
陳偉業(yè)愁苦地點頭說道:“不錯,就是老王頭。現(xiàn)在尾凖讓我安排人手配合他們特高課對老王頭進(jìn)行搜捕,雖然電話里沒有多說什么,但是老王頭畢竟是我們警察署的人,所以希望你能找你的同學(xué)活動一下……”
“想都別想!”白賢激動地雙手拍在桌上,但看到辦公室外的屬下聽到動靜向這邊張望,只好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躲那娘們還來不及,你居然想讓我主動找她?”
陳偉業(yè)看著激動地白賢,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沒辦法,美惠子那條美女蛇只對你小子笑臉盈盈?!?p> 白賢看著陳偉業(yè)咬著牙說道:“姐夫,你可是我親姐夫??!明知道美惠子是條美女蛇,還讓我去找她,你就不怕我被那娘們吃的渣都剩?有你這么坑小舅子的嗎,我可還是個孩子??!”
聽到這話,陳偉業(yè)把身子前傾,兩眼逼視著白賢說:“你長的帥,我對你有信心!”
“哈,姐夫。咱能嚴(yán)肅一點嗎?”白賢幽怨地看著陳偉業(yè)。
“你小子沾上毛比猴還精,吃不了什么虧。我對你有信心,再說了美惠子對你可是一往情深,逢年過節(jié)也沒少給咱們家送東西?!标悅I(yè)將茶杯推到白賢面前便站起身來離開了,把白賢一個人丟在辦公室里生悶氣。
望著陳偉業(yè)的背影,白賢真想大吼一聲:你給我回來,什么叫我沾上毛比猴還精,吃不了什么虧?
白賢覺得是自己有必要找老姐好好談?wù)?,關(guān)于姐夫最近經(jīng)常去芙蓉園的問題。同時白賢也為自己剛剛的表現(xiàn)感到自責(zé),完全被姐夫牽著鼻子走。
見鬼,難道是因為老王頭被抓,影響了心境?
“如果我出現(xiàn)什么意外,你的任務(wù)就是深潛,等待組織的喚醒。記住,不論在任何時候,你都不能暴露你的身份?!?p> 一周前,糟老頭王開山突然找到自己,莫名其妙的交代了這樣一句后就拍拍屁股走了。
糟老頭,你千萬不要有事啊,沒有你在身邊,我真擔(dān)心哪一天我在出任務(wù)的時候,會遇到我們的同志,我究竟是開槍呢,還是不開槍?我怕,我真的怕,那天手上沾上同志的血,就回不了頭了。
六年前,剛剛從國外留學(xué)歸來的白賢準(zhǔn)備投身抗日的第一線時,被王開山慷慨激昂的演說所打動,腦袋一熱地就纏著王開山要求入黨,暈暈乎乎中被王開山這糟老頭安排成到了隱蔽戰(zhàn)線上。
白賢覺得王開山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六年來除了偶爾讓自己匯報下思想外,對自己更本是不管不顧,好像是遺忘了自己一樣,都快讓白賢忘了自己是一名潛伏在警察署里的共產(chǎn)黨員。
白賢搖了搖有些發(fā)脹的腦袋,看天色還早便起身離開辦公室,至于姐夫讓自己去聯(lián)系下老同學(xué)美惠子,與蛇共舞?白賢想想都覺得汗毛倒立。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白賢開始喜歡去慶輝園,這座江城最大的戲園子。不僅僅是因為這里的黃梅戲是整個江城最出名的,也因為這里有一位愿意等他的奇女子——冰玲。
白賢在慶輝園門前下車,整理了下手中的花束,便直接來到后園。
走進(jìn)冰玲的套間,白賢發(fā)現(xiàn)冰玲手托香腮靠在香妃榻上,便開口打趣道:“是誰惹到我的小可愛了?”
冰玲白了他一眼,迅速換上一種受到傷害的語調(diào)問:“老男人,我好難過?!?p> 不用看表情,只聽聲音白賢便知道,這是又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幫忙了。
白賢將身上的警服掛在門口衣架上,將手中的花束插進(jìn)花瓶里后,故意揉捏著后頸說“今天好累呀,如果小可愛能來給老男人捏捏肩膀的話,小可愛想要什么都會實現(xiàn)?!?p> “真的?老男人,你說真的嗎?”冰玲的一雙杏核眼睜得大大的,音調(diào)也高了許多。
白賢聽出來了,這一次冰玲想要說的事絕對不是小事,白賢笑著看著冰玲點了一下頭。
“太好了,我就知道老男人你最好了。”冰玲從香妃榻上跳下來從后面抱住白賢,說道。
“到底是什么事?”不用看表情,只聽聲音白賢便知道,這一次冰玲想要說的事絕對不是小事。
“美國那邊回消息了?!?p> 白賢知道雖然冰玲與自己相識只有半年,但是這個女人是對自己動了真情。
美國人出兵太平洋后,江城的軍統(tǒng)變得異?;钴S,對江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中國官員不是進(jìn)行策反就是暗殺,白賢作為江城警察署的總探長,自然也在軍統(tǒng)所謂名單之列。
冰玲不止一次和白賢說,讓白賢和她一起離開江城去美國生活,遠(yuǎn)離這紛紛擾擾的亂世。不過白賢心里心中清楚得很,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冰玲一起私奔,不說糟老頭交給自己的潛伏任務(wù),就是老姐白海棠那里也不好交代。
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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