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千萬不要對自己有過高的期望。意志力再強的人,面對這個東西,都抵不過去。
看到溫理癮上來了,江臨川走到外屋,拿著針管走了回來。溫理慌忙拿了過來,哆嗦著扎進了自己的大腿。
瞬間放松了下來。家里有監(jiān)控,江臨川對她說過,她不得不打。既然打了,就得更迫切一些。
江臨川拿起空空的針管,看著躺在床上的溫理,面無表情的走了。
世界安靜了。溫理知道,自己廢了。
如果父母知道了,該有多么難過。江臨川呢?每天看著她這個樣子,又該如何?
他說過,再堅持幾天,是幾天?幾天都不重要了,她知道自己挺不過去了。
“我?guī)愠鋈プ咦?。”江臨川不由分說的將溫理拽了起來。
之前看報道說,打了這個之后,人是亢奮的。但溫理并沒有這種感覺,或者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排斥,她反而很平靜。并不是說這種感覺讓人上癮,而是癥狀來的時候,肚子很疼,嘔吐不止,頭很暈,為了避免這種痛苦,只能再次注射,之后才能換來片刻安寧。她并不暴躁,反而有些萎靡。
江臨川開了3個多小時的車,帶她來了海邊。
靜靜的坐著,看著平靜的大海,溫理靠在江臨川暖暖的懷里。就這么靜靜的坐著,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兩人什么話都沒有說。
等到晚上回去之后,江臨川仔細的查看著家中的每個角落。溫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很敏感,很機警。
“他們來過了。”江臨川慢慢說道。
溫理靜靜的坐在床上,看著江臨川。她最近已經(jīng)開始遲鈍了,腦子已經(jīng)不太受控制。
“監(jiān)控拆走了?!苯R川直直的看著溫理。
溫理輕微點點頭,慢慢躺了下來。
對她來說,什么都不重要了,她覺得自己活不長了。
“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會讓你再碰那些了?!苯R川坐到床邊,輕撫著溫理的頭發(fā)。
溫理看著江臨川,無力的微笑著,默默點點頭。
陽光照了進來,正好照到溫理的臉上。慢慢醒了過來,溫理緩緩的睜開眼睛,江臨川早已起來了。
溫理起身,慢慢走去客廳,沒有人。
這段時間,她已經(jīng)習慣了不去叫他的名字,可能是怕露出破綻,可能也是不喜歡李以誠這個名字。
他出去了。
走進衛(wèi)生間,溫理看到了鏡中的自己。憔悴了很多,頭發(fā)隨意散落著,臉頰也瘦了很多,像個鬼一樣。
溫理虛弱的對著鏡子笑了。江臨川,你天天看著這樣一張臉,心里還真是強大。
突然眼眶紅了起來,溫理,你該怎么辦?
你能戒掉嗎?
忽然溫理感覺到了一陣腹痛,接著伴隨著一陣頭暈嘔吐感襲來。
忍忍會過去的,溫理,你可以的!溫理不斷對自己說著,強忍著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接著便是被上千只上萬只蟲子咬食的感覺,它們一口一口的咬著她的肉,啃著她的骨。溫理痛苦的叫嚷著,她控制不住的去翻江臨川放藥的地方,手不住的抖動,她發(fā)現(xiàn)所有的針都被江臨川處理干凈了。
不,我不行了,我控制不了。溫理倒在了地上,難受的抽搐著。她迷糊的看到了茶幾上的水果刀,慌忙爬了過去,拿起刀來,一下一下割著自己的手臂和掌心···
江臨川開門進來,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溫理,左手手臂已是血痕累累,右手旁邊是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江臨川扔下手中的東西,慌忙沖了過來,檢查著溫理的身體。確認她昏過去之后,一把將她抱起,走進臥室。
江臨川默默處理著溫理受傷的地方,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溫理醒了過來,看見滿眼淚痕的江臨川,也慢慢流下淚來。
這些天,兩人都很少說話了。他們似乎是沒有話說了,也不知道能說什么。江臨川沒有再將她一個人留在家里,無時無刻的陪在她身邊。
“你不去,仁哥他們會不會懷疑啊?”溫理輕聲問道。
“沒事,說好了?!苯R川看著溫理,微笑著說。
江臨川將家里所有鋒利的東西都藏到了溫理找不到的地方。
“我必須出去一下,半個小時就回來?!苯R川看著溫理,擔心的說。
溫理乖乖的點點頭:“去吧,半個小時,我不會有事的。”
江臨川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趕忙出去了。
這些天溫理特別嗜睡,什么精神都沒有。還有些厭食,瘦的特別厲害。溫理笑了一下,這應該是最不要命的減肥方式了,下輩子死也不能嘗試。
睡一會兒吧,睡醒了臨川就該回來了。有他在,就什么都不怕了。
還沒有睡著,溫理便開始感覺到癥狀上來了。以前一天基本上只發(fā)作一次,這是怎么了?
控制不住,溫理便跑去衛(wèi)生間嘔吐了起來。渾身開始發(fā)冷,手也抖了起來。
蟲咬的感覺又上來了,溫理抽搐著,掙扎著,太疼了,太疼了,溫理跪在地上,控制不住的開始用頭撞著墻。
江臨川一下沖了進來,看見溫理的樣子,一把拽起她來,拿起淋浴頭開始沖著溫理的頭噴著水。
溫理反抗著,雙手抗拒著,但她根本抵不過江臨川的力量。
“咳咳咳”水不斷呲在她的臉上,喘不上來氣,溫理用力的躲閃著,江臨川緊緊的將她按在墻上,動彈不得。
見溫理漸漸沒了力氣,江臨川才關上水流,松開拽著溫理的手。溫理一下癱倒在地上。
江臨川眼睛紅紅的走了出去,拿著浴巾走進來,將溫理裹住,坐在地上,緊緊抱著她。
“臨川,讓我死吧··”溫理虛弱的說著。
江臨川聽到這句,眼淚一下流了出來,更加用力的抱著她:“不行,不可以。再忍一天,就一天!”說完,便將頭埋在溫理的脖頸里抽噎著。
換上一身干衣服,江臨川給溫理吹著頭發(fā)。看著江臨川紅紅的眼睛,溫理心疼的沖他笑笑。
“好了。”江臨川溫柔的說,慢慢收好吹風機。
溫理一把抱住江臨川,貼著他暖暖的胸膛,笑著說:“放心吧,我不死。我死了,你就成鰥夫了?!?p> 江臨川笑了出來,緊緊摟住了她。
她想起了以前在學校,他也這樣抱過她,不過沒有這樣用力。當時的江臨川很瘦,溫理很想讓他胖一些,可是怎么吃都胖不起來。
“你剛剛說再忍一天,是什么意思?”溫理抬起頭,看著江臨川。
“明天你就知道了?!苯R川暖暖的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溫理總覺不安,他現(xiàn)在似乎有很多心事。
“明天之后,我全都告訴你?!苯R川抱著溫理,慢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