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敘攙扶起瘦小的弟弟,心里的怒氣頓時升了上來,“你怎么過來了?誰讓你來的?”
而小小的江凌浩卻依舊不怕自己哥哥這個樣子,只是咯咯笑了笑,抬起臟兮兮的手把手里抓著的玩具車遞給江凌敘:“哥哥,我們回家吧!”
玩具車還沒接過來,江凌浩的手就垂了下去,小汽車也掉在了泥水里。
此時此刻,江凌敘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樣子的。
明明自己對他已經(jīng)那么不好那么不好了,他卻還是沒有選擇躲開,而是契而不舍的依舊追逐著他。
江凌敘抱著已經(jīng)昏迷的江凌浩,自從母親去世之后再也沒有哭過的他,在雨里放聲大哭。
他們被人找到的時候,已經(jīng)都昏迷了。
江凌浩因為在雨里太久的緣故,燒了將近一個星期的高燒,整個人昏迷不醒。
江凌敘醒來之后,總是一言不發(fā)的守在江凌浩的門口,因為江母下令不讓他靠近江凌浩。
她指著江凌敘的鼻子,語氣極為的惡劣和兇狠:“都是因為你!才把我的寶貝兒子害成這個樣子,他到底哪里對你不好了你居然這么狠心!他一直都想跟你交朋友你卻一直這樣回報他!以后你永遠(yuǎn)別想再靠近我的兒子!”
當(dāng)時江母的表情,就像是憋了許久許久的猛獸一般,扭曲的神情讓他害怕。
他總是會在夜里悄悄起床,偷偷跑到江凌浩的房間,然后小心翼翼地摸摸自己的額頭,再摸摸江凌浩的額頭。
第十天的時候,江凌浩終于醒來了。
誰也不找,哭著鬧著一直喊著要找哥哥。
江母沒有辦法,只能讓在樓梯處躲著的江凌敘進來,陪著江凌浩。
江凌浩看到江凌敘之后,立刻就停止了哭泣,閃著淚花的臉上露出了酒窩。
“哥哥,你回來了……”
……
也就是從那之后,江凌敘對弟弟江凌浩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極大的轉(zhuǎn)變。
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多年,兩個人也都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般稚嫩的孩童,自己也終于成為了優(yōu)秀的醫(yī)生,弟弟也終于順應(yīng)了他母親的期望繼承了家業(yè)。
他緩緩抬頭,眼睛里有些許的動容,看著弟弟的睡顏,就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他非要纏著自己一起睡覺的時候。
因為車子的走走停停,江凌浩也從睡夢中醒來,抬眸就看見一旁滿目深情的江凌敘。
他揉了揉睡眼,“哥,怎么了?”
他好像看到江凌敘的眼睛有些紅,似乎像是流過淚一般。
江凌敘從回憶中反應(yīng)過來,望向窗外:“沒事,我們到了?!?p> 下車的時候,江凌敘搶先一步下了車子繞到了江凌浩在的這邊,幫他打開了車門。
江凌浩有些受寵若驚,卻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心里愈發(fā)的溫暖了。
兩個人一起站在了江氏集團樓下,彼此心照不宣的同時看著面前的大廈。
江凌浩瞥見江凌敘有些愣神,抬起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怎么,看見我的優(yōu)秀成績,驚訝了?”
江凌敘雖然嘴上沒說,但在心里,卻應(yīng)了弟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