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您好?!?p> “您好您好。”
校長辦公室里,一個穿著黑色正裝的男人正坐在中年校長的對面,眉眼之間盡是淡定。這種平淡,就像是看淡了來學(xué)校收拾陸瑾扯出來的爛攤子這種事情一樣。
“我是陸瑾家的管家,我們老板今天行程滿了,沒有時間過來。”管家依舊一臉平靜地看著校長,可語氣卻依舊平和。
陸瑾插著褲袋站在一旁,臉上的傷痕已經(jīng)結(jié)痂,雖然傷口已經(jīng)消腫并且愈合,可是他的臉上卻依舊有些疤痕。
他根本就沒有將兩個正在談話的樣子放在眼里,他的視線一直落在窗戶下籃球場上正在踢球的各位少年的身上。
他已經(jīng)好幾個星期沒踢球了。
“這樣啊……”校長看了看管家,繼續(xù)說道:
“其實也不是特意要陸先生過來的,只是,陸瑾這孩子實在是太調(diào)皮了。這開學(xué)才幾個星期就惹事了……”
校長看了看站在窗邊的陸瑾,嘆了口氣。
“說起惹事,我們陸瑾被打了我們也不知道??墒羌热灰呀?jīng)來了,這件事也沒有這么簡單就能解決了?!惫芗姨Я颂а垌樕蠀s浮出了難以讓人猜透的笑容。
“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斗毆的那其余幾個同學(xué),管家,那孩子家庭狀況很是特殊,是個孤兒?!毙iL的話里有話,管家還是聽得出來的。
打人的那個人是個孤兒,那就是說付醫(yī)藥費私了這件事沒辦法了。
只不過,陸瑾家也不差那幾個錢。
“沒關(guān)系。但怎么說,那孩子也要對陸瑾負責(zé)吧?”管家輕聲問道。
“經(jīng)教務(wù)處的一致決定,那孩子是要被勸退了。但是陸瑾同學(xué),也是要處分的,不然這對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沒辦法交代?!毙iL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這對陸瑾同學(xué)來說是比較輕的處罰了,本來是決定要將陸瑾同學(xué)勸退的。畢竟他來到我們學(xué)校以后,惹的禍也不算少了。”
聽見校長說的這一番話,陸瑾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他早就習(xí)慣了。
“既然校長這么決定了,我們老板也是很感激您的。”管家輕聲說道,下一秒便將手伸進了口袋里,拿出了一張支票,他將支票推到了校長的面前。
校長低頭看了一眼支票,頓時驚住了。
整整100萬人民幣!
“不不不……這不能要。”校長連忙將支票遞還給管家。
可推到一半,就被管家阻止了。
“學(xué)校的設(shè)施該翻翻新了,這是我們老板的意思,是捐贈的?!惫芗业哪樕弦琅f帶著那抹笑容。
校長愣了愣,最后還是收下了支票。
自從陸瑾來到了他們槿花鎮(zhèn)中學(xué),確實是什么都翻新了,設(shè)備也換了不少。可陸瑾卻也著實令他頭疼。
陸瑾依舊站在窗邊,面對這種情況,他見多了。
他總比同齡人成熟些。
也不知道是因為缺少家庭的照顧,還是因為看多了人世間的各種黑暗面。
“管家,雖然我們學(xué)校很感謝陸先生的捐贈,但是我們還是丑話說在前。”校長擦了擦額頭上滑下的汗珠,繼續(xù)說道:
“陸瑾同學(xué)要是再惹大禍,我們學(xué)校就要將他勸退了。”
這段時間,那些來投訴的家長,校長實在是撐不住了。
“我會轉(zhuǎn)告給我們老板的,那么我們陸瑾還是得由您好好照顧了?!?p> “好好……”
陸瑾那雙清澈的眼眸,終究也是在這一刻黯然了些。
校長辦公室門外,許氏兩兄弟正貼著門,聽到了里面交談的一切。
“哥,聽見校長說的了嗎?他說要處分阿瑾!憑什么???明明我們是見義勇為啊,姚晉則那家伙勒索??!”
許膺良有些著急。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此刻的許膺心皺了皺眉頭,朝著自己弟弟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
“回去再說?!?p> 許膺心搖搖頭。被處分,是他們改變不了的事實了。許膺心是哥哥,心智也比許膺良成熟些。
他明白有些事情,大人們是不會聽小孩子的話的。
大人總是說,小孩子說的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實際上,真相永遠都是這樣被埋沒了……
許氏兩兄弟剛走遠了沒多久,學(xué)校廣播便傳來了一陣響亮的聲音:
“現(xiàn)在播報一條處分通知:初三(2)班的姚晉則因聚眾斗毆,被予以退學(xué)處理。其余同班參與者將以處分處理;初二(3)班的陸瑾因參與斗毆,予以處分處理。希望各位同學(xué)引以為鑒。播報完畢?!?p> 程璃坐在教室里,看著自己班里鬧騰的樣子,又看了看陸瑾的座位。
她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