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尖銳的剎車聲以及痛苦的吶喊聲并起,穿著典雅的女人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從空中劃過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而后重重墜落到僵硬而冰冷的水泥馬路上,紅色溫熱的鮮血在女人身下淌開一朵血花,逐漸盛放。
紅得刺目,紅得刺骨,紅得剜心。
“呼,呼——”沈念安倏地睜開眼眸,呼吸有些急促的呆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眼底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媽……”她低聲呢喃,一滴晶瑩的淚水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落,劃入鬢角。
沈念安吸了吸鼻子,回過神來后臉色又驀地蒼白下去,她動了動雙手,掙脫不開。
她的雙手被人反舉過頭頂用鐐銬牢牢的鎖在了床頭,隨著她的掙扎,鐐銬發(fā)出金屬碰撞的摩擦聲,彰顯著她此時此刻的困境。
她被綁架了,還是被人光天化日下打暈綁走的!
想起她昏迷前陸林稹看向她的眼神,她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寒冷刺骨。
究竟是有怎樣的恨意才能露出那樣的眼神?
可沈念安卻覺得可笑,她沈念安可一點都不欠他的,哪怕只是一丁點。
視線環(huán)顧了一眼房間四周,關(guān)禁她的房間很寬闊,而如此寬闊的房間里除了她睡著的這張床,再無其他任何物件。
沈念安閉上雙眸,深呼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眼底已經(jīng)是一片清明冷靜。
她不能慌,她一定要逃出去。
沈念安看了一眼窗外,已經(jīng)夕陽西下,很快就天黑了,她猜想陸林稹天黑后一定會回來這里,她必須趕在天黑前逃出去。
借著腰部和腿部使力,沈念安有些艱難的坐了起來,目光往后落去,她的手腕因為剛才的劇烈掙扎已經(jīng)被磨紅了一片,有的地方甚至已經(jīng)被磨得破皮流血。
沈念安以前不懂事的時候跟無流之輩學過怎么開鎖,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的后褲兜里應該放著一枚細尖的發(fā)夾。
她挪動身體,讓手和身體的距離更近,咬牙忍著手腕上傳來的鈍痛往褲兜里摸索而去,由于她穿的是緊身牛仔褲,花費了她好半天功夫才勉強將發(fā)夾取了出來。
她手拿著發(fā)夾,以詭異的姿勢扭曲著,用發(fā)夾的尖端鉆進鐐銬的孔里。
不知過了多久,當一滴冷汗從沈念安額角滑落時,只聽聞次啦一聲,鐐銬的鎖解開了!
沈念安喜出望外,立馬起身下床,只是她的腳剛著地,房門便被人從外面打開了,身形挺拔的男人穿著一身西裝走了進來,反鎖上門。
看到來人的那一瞬,沈念安本來就蒼白的臉上血色盡失,一股恐懼慌亂從內(nèi)心深處蔓延開來,填滿了整個胸腔。
“你要去哪?”男人犀利的眼眸微瞇起,目光落到她解開了鐐銬的手腕上,冷笑著步步向她逼近,“呵,看來你本事不小,連頂級私人訂制的鐐銬都鎖不住你,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明明是低沉的嘆息聲,沈念安卻聽得雞皮疙瘩直冒,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直躥上后腦勺,冷得刺骨。
沈念安被逼得步步后退,腿根撞到床沿,狼狽的跌倒在了松軟的大床上,蒼白著臉色問:“你究竟想怎樣?”
“我想怎樣,你不是很清楚得很么,嗯?”男人彎下腰,雙手撐在她的兩側(cè),貼近她的左耳,低聲呢喃,“沈念安,是不是要我讓人砍了你的這兩條腿,你才不會逃?”
語氣中赤果果的威脅。
沈念安攥緊了身側(cè)的拳頭,眼底閃過恨意,她掘強的抬頭對上他冷冽的雙眸,強忍著不讓眼眶的水汽滾落出來,“陸林稹,我不欠你的了?你為什么不可以放過我?”
她說,她不欠他的了。
她說,他為什么不能放過她。
他放過她,可誰又來放過他?
陸林稹的眼神陰騖下來,他一只手猛然用力捏住了她的下頷骨,聲音冷得逼人:“要我放過你?既然你那么怕我,你就不該回來!更不應該,讓我再抓住了你。沈念安,都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他松開了她,雙手插袋,居高臨下的俯睨著她,聲音不帶半點溫度:“從今天開始,這里就是你的家了。只要你乖乖的,會有人送一日三餐進來,如果不乖……”
他語氣頓了頓,多了絲威脅,“下次的懲罰就不止這么簡單了。好自為之。”
說完,男人毫無同情心的跨步走了出去,房門再次被關(guān)上,門外隱約傳來男人同他人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