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什么,小孩子吃個糖葫蘆至于嗎?”
武天看著這鞭子甩了過來,就要打在小癩子身上的時候,一手攥住了這鞭子。
關(guān)班主看著武天這一手,眉頭一變,有些緊張地說道:“先生,這是?”
“沒啥,這幾個孩子我看著挺喜歡的,就想請他們吃個糖葫蘆,也沒有別的意思?!?p> “關(guān)班主盡可放心。”
武天倒是真的沒有想跟這老頭計較的意思,這梨園行有梨園行的規(guī)矩,他也是個守規(guī)矩的人。
雖然這唱戲的在九流中是下三流近乎是末流,排行老七,地位差距不同,但人活在世,不就圖個心里頭舒坦嗎。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沒什么毛病。
“來來來,一人一個,嘗嘗,這世間的味道吶,就像是這冰糖葫蘆,酸酸甜甜,最是簡單不過了。”
關(guān)班主看著武天,神色驚疑不定,又看著武天儀表穿著不凡,知道是個貴人,也沒有多說什么。
幾個小孩子看向了關(guān)班主。
“拿著吧,貴人給的,也算是你們的福氣?!眹@了一口氣,關(guān)班主說道。
“來,一人一個,嘗嘗?!?p> 有人好奇地看著這一幕,覺得蠻有意思,也有人覺得奇怪不解,但麻木的臉上卻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人性,最簡單不過了。
“還不謝謝貴人。”
幾個小家伙拿著糖葫蘆,聲音胡濁不清,齊聲行禮說道:“謝,謝謝先生賞?!?p> “好好好,謝謝就不用了,等明兒你們成為了角,請先生我看一次戲就行?!?p> “若琳,若汐,走嘍?!?p> “嗯嗯,先生,來啦?!?p> 武天拿著剩下的糖葫蘆,又將稻草棒還給了看熱鬧的那小販,轉(zhuǎn)身就消失在了這人流當(dāng)中。
“角嗎?”
幾個孩子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又逐漸變得堅定起來,只有小癩子吃著糖葫蘆,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消失不見的武天身影,又是低頭仔細(xì)品嘗起糖葫蘆來。
關(guān)班主若有所思。
“這位貴人也是個好人吶?!?p> 又將目光放在了小石頭,小豆子,小癩子身上,最后逐漸將目光放在前兩人身上。
他一切的希望就都在這倆人身上了,能不能成為角,就看以后這倆人的造化了。
“先生,您剛才說的話好深奧啊?!?p> 武天身邊,小丫頭若琳吃著糖葫蘆,忍不住問了一句。
“深奧嗎?”
“嗯,這人吶要學(xué)著自個成全自個,這世間的道理就像是這糖葫蘆一樣,不吃之前,你怎的知道這當(dāng)中是酸甜苦辣?!?p> “不懂,先生?!?p> “呵呵,不懂就對了,走嘍,看戲去?!?p> 春去夏來。
冬練三伏,夏練三九。
四合院內(nèi),一道人影腳步騰轉(zhuǎn)挪移,打出的勁道盡是那剛猛霸道的路子,抽空作響,筋骨齊鳴。
整個人體若灌鉛,毛發(fā)如戟,一身勁道顯然已經(jīng)是將明勁練出了火候,正所謂是千金難買一聲響。
武天心中一喜,幾個月了,終于是讓他將一身的勁道練出了火候來,現(xiàn)在就算是遇上一般高手,他也是不怕了。
“哇,先生好厲害!”
兩個小丫頭站在臺階邊上,高興地給武天拍手,雖然看不懂,但就是覺得先生好厲害。
“哈哈,先生哪里有你們說的那么好,不過總算是有所收獲,在這世道也算是有了一絲自保之力。”
“走,今兒個先生高興,咱們?nèi)ハ吗^子,吃好吃的?!?p> “順便呢,再給你們倆小丫頭挑身好的行頭,這到了夏天了,再穿這個就不合適了?!?p> “啊,先生,又要買衣服嗎?”
“怎么了,怕先生花錢嗎?沒事,錢的事情還不用你們操心,先生會想辦法的,走?!?p> 武天心里面高興,至于錢,他還真是沒有放在心上,雖然距離贖回自己那塊玉牌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但當(dāng)鋪不還是有兩月的延緩期嗎,現(xiàn)在不急,到時候有的是機會,想到那些個高門大戶,尤其是那個老太監(jiān)的種種變態(tài)惡趣,武天恨不得立刻將那賊除之而后快。
以前是沒能力,現(xiàn)在功夫已經(jīng)是練出了水準(zhǔn),到了一定的火候,在這武林中,武天雖然名聲不顯,無人所知。
但真正能夠和他搭手的,也不會有那么多,當(dāng)然了,那些宗師大俠就算了,現(xiàn)在的他還“惹不起”。
老北平,大前門。
今兒個帶著兩個小丫頭,武天是直奔這邊來,除了下館子,就是嘗嘗這百年老字號的美食。
都一處燒麥館,百年老店,里面的燒麥小吃,算是這老北平的一絕,比起那后世名滿天下的全聚德是一點也不差。
“先生,我們要去這里吃飯嗎?”
兩個小丫頭看著這人來人往的館子,聲音有些怯怯的。
“對,就在這里吃,吃完了,咱們就去那謙祥益給你們倆換身上好的衣服穿?!?p> 瞧著倆震驚無比的小丫頭,武天一笑,拉著兩個小丫頭的小手,徑直走向了這老字號。
卻說那關(guān)家戲班子,喜福成。
“傳于我輩門人,諸生須當(dāng)敬聽,自古人生于世,當(dāng)有一技之能——”
眾弟子念著梨園行口口相傳的訓(xùn)詞。
這便是那一日之初做的第一件事。
待年罷,自然又是練功。
打自從幾個月前吃著了那冰糖糖葫蘆的滋味,聽了那先生的一段話,半大小子們練功也是愈發(fā)的勤快了。
只是卻再也未曾在街面上見過那位給了他們冰糖葫蘆的先生來,尤其是幾人還記著那句話。
“趕明兒你們成為了角,請我看次戲就成?!?p> 遠(yuǎn)處的關(guān)師傅瞧著院子里邊這些弟子,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手里邊捧著一杯茶,不時的抿上幾口。
雖說是不說話,但那眼神往誰身上一瞧,就可以看個通透,忍不住讓眾弟子新生嘀咕。
眼神來來回回的在這些個弟子身上掃了幾圈,關(guān)師傅最終是將目光放在了自己最看好的兩個弟子身上。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這當(dāng)初的苗子已經(jīng)是初見成效,功夫也是有了幾分火候。
只是。
“回首望天朝,疾走忙逃?!?p> “顧,顧……”
“顧不得什么?”
“唉喲~”
“顧不得忠和孝?!?p> “想俺項羽乎,力拔山兮氣蓋世?!?p> “時不利兮騅不逝?!?p> “騅不逝兮可奈何?!?p> “虞姬虞姬奈若何?!?p> “成,一字不差?!?p> “伸手?!?p> “唉喲。”
“打你,是讓你記著,下回還得這么背。”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發(fā)?!?p> “下文呢?”
“我,我本是男兒郎……”
“嗯?!?p> “我本是男兒郎?!?p> “你本是女嬌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