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畢勝紅的理想
我拉著畢勝紅到了天字號包廂，坐了好久，殷柔雅她們都不上來。畢勝紅看著時間，著急要走，怕耽誤第二天和花老板的見面。
時鐘敲過十二點，畢勝紅坐不住了，他起身準備離開。我忙拉住他。
?。阂笕嵫攀俏易詈玫呐笥?，她訂婚叫我等她的呢。再等一會兒吧！
殷：是不是我招待不周，這么著急要走啦？再坐一會嘛。
殷柔雅在王英俊、王忠實和其他幾個官二代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含笑看著畢勝紅。她相信應該沒有人能夠拒絕她的邀請。
在我的記憶中，畢勝紅是少有的對殷柔雅免疫的男人。他看著我，我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笑著求他再留一會，他皺著眉頭微微點頭。
我們七八個人，殷柔雅和我，畢勝紅、王英俊、王忠實，還有圍繞王英俊的幾個官二代朋友開始聊閑天，說廢話。
殷柔雅把我叫過去，我們兩個在小間里面說起了悄悄話。
?。耗阍趺催@么突然就訂婚了呢？上次我們吃飯的時候都沒聽你說。
殷：婚姻是女人最大的賭注，當然要乘價值最高的幾年趕緊出手。
?。哼@次訂婚花了好多錢吧？你們家出的嗎？
殷：當然是男方啦。
丁：天，那么多錢，你不是欠了人家好大的人情。
殷：傻瓜。用男人的錢，本來就是女人的特權(quán)。不懂得利用這種特權(quán)的女人，不是丑八怪就是呆子。
?。哼@是什么理論??？
殷：一個男人為你花的錢越多，說明他越愛你。
?。亨舿
殷：傻瓜。別說我不幫你啊，王忠實雖然家境不如王英俊，但是也是公務(wù)員家庭，人家啊對你挺有好感的。
?。何也挥?。真的不用。
殷：你不是看上那個窮小子了吧？那個家伙，一窮二白，一點家底都沒有，還是個外地人，你跟著他一世受苦啊。
?。合拐f什么呀。反正我——
殷：你不如和王忠實處處看，多個機會多條路啊。
?。翰灰?p> 我堅決地搖頭，看著殷柔雅。
?。阂笕嵫牛阕兞?？
殷：不是我變，是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現(xiàn)實。難道要讓我靠自己的努力去有房有車，享受人生嗎？那豈不是要辛苦一世。
?。何揖鸵孔约旱呐^上好的生活，我也肯定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實現(xiàn)的。你以后別再安排王忠實給我了。
殷：你，你這個人啊，傻。青春沒有幾年，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
?。何乙^斗為將來。
看著傻笑唱歌的我，殷柔雅感嘆。
殷：我和你不一樣，我就只愿意舒舒服服的，不想生活得那么累。能靠父母的就靠父母，能用美貌的就用美貌，能依賴丈夫的那就靠夫家唄，我只要不傷害別人就好了啊。
?。耗氵@樣也很好啊，你老公又帥氣又多金，同學們都可羨慕你了。
突然聽到大間那邊傳來爭吵聲，我們一出去就聽到王英俊的聲音，失去了平時的氣度。
?。耗钦漳氵@么說，金匱的幾大集團公司還會倒閉不成。
畢：那是肯定的，國企效益低下，人員成本高企，自然在市場競爭之下缺乏競爭力。它的倒閉，不過是形式和時間問題。你看這幾年開始的國企轉(zhuǎn)制，員工一批一批地大量紛紛下崗，就是最好的證明。
俊：那不過是一些不重要的崗位而已。
畢：不錯。但這是一種趨勢。
?。汉诵膷徫徊粫拥摹?p> 畢輕笑：核心崗位？什么是核心崗位？你以為造原子彈嗎？你所認為的核心崗位，不過就是一場權(quán)錢交易，沒什么真的本事，而且和中國大多數(shù)老百姓的利益無關(guān)。
?。耗悄憧醇瘓F公司調(diào)度員的崗位怎么樣呢？
畢：那不用明說吧?？h官不如現(xiàn)管，不過是變相的權(quán)力尋租而已，算不得自己的真本事。
?。耗悄隳?？一個賣房子的又怎么樣？
畢：前程似錦。
俊：就靠一套一套賣房子的傭金成為百萬富翁嗎？
眾人一陣嬉笑。
畢：何止百萬呢？
?。菏菃?？我倒要聽聽你怎么變出來呢？
畢：掌握了專業(yè)，再加上人脈，積累的傭金，就有機會自己接代理項目，接代理項目積累的資金多了就可以轉(zhuǎn)做小型開發(fā)項目，小型開發(fā)滾動起來讓資金數(shù)倍增長，再開發(fā)大項目。
?。耗悄苡卸嗌?？
畢：從幾十萬到幾百萬到幾千萬再到幾百億幾千億。
俊：你——做夢吧。
眾：真是囂張不可一世。
眾：就是就是。不就是個賣房子的嗎？掙了幾個錢了不起了？
忠：我說這個人不是囂張，是自信才是。在女人眼中，他可是充滿魅力呢。
此時，我和殷柔雅都看著畢勝紅。他確實充滿魅力。
?。褐覍崳銜粫f話？
忠實把頭低了下來，不做聲。
殷趕緊過來打圓場：我們家英俊可是情圣，今天那么大場面都是他安排的。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呢？
畢：確實。花了不少。
殷柔雅對著我：若男啊，一個男人是不是愛一個女人，就要看他愿意為她花多少錢？明白嗎？
畢：感情和錢好像并不是正比的關(guān)系吧。
殷：誰說的呀。一個男人為你花的錢越多，當然說明他越愛你。
王英俊得意起來，眾人笑。
畢：一個人是否愛你，要看那個人是否愿意將他最寶貴的東西和你分享。如果他錢多的是，那么花點小錢對他來說不過小菜一碟，如果他只擁有一件東西都愿意和你分享，那才是真的愛。
眾人笑聲停止。殷柔雅氣得夠嗆，用力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制止一下畢勝紅。我卻在思考畢勝紅的話。
畢勝紅和王英俊他們比，確實什么都沒有，沒有錢，沒有權(quán)，沒有爸媽，只有自己歷練的一身謀生的本領(lǐng)，可是畢把這身本領(lǐng)毫無藏私地教給了我。
我想到這點，心跳得厲害。那天在雪中的他的樣子再次出現(xiàn)在我心里。
莫非，畢勝紅愛上我了。
那天有點不歡而散，回家的路上，我們兩默默地走著，不像平時那么自在。
畢：丁若男，你覺得我要用多少時間才能達到調(diào)度員的財富？
?。亨牛f不好，他的財富是他父母積累了一輩子的。
畢：小看我。
?。翰皇抢?。我只是覺得就算有那么多的錢，也未必開心啊。
畢：男人和女人不一樣。錢就是男人的膽，沒有錢的男人是沒有氣勢的。你相信我，我很快就能達到調(diào)度員的財富，而且遠遠超過他。
那時候的畢勝紅已經(jīng)有了非常明確的財富目標、人生計劃；而我還只是被動地為了弟弟的學費在努力著，并且沒有覺得錢和幸福是可以劃上等號，對錢的欲望沒有那么強烈。
終極目標，成為開發(fā)商，這就是畢勝紅的理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