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跟左不寒的家都是靠近縣城邊緣的地帶,且相距不遠,因此,在幾人腳程都不慢的前提下,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
高足半米的門檻,朱紅色的大門,寬敞的大院,充斥著香火味兒的大堂,都跟左不寒前世在電影所看到的義莊差不多。
“師傅,您回來了!左小哥兒也來了!”
“師傅!”
義莊的大堂中此刻正正襟危坐著兩位青年,一位身材魁梧一位身材瘦小,皆是面白無須,二人都是正是秋老的徒弟,魁梧的名叫月來,瘦小的名叫日來。
二人已經(jīng)跟了秋老足足十多年了,可以說,左不寒很小的時候,他們便開始跟著秋老了,至于為何秋老總是聲稱這二人不靠譜兒,此刻左不寒也看出來了。
二人渾身上下的氣息飄忽不定,凌亂無比,且微弱,這倆人跟著秋老修煉了足足十多年,竟然只有半年左右的法力修為,還沒有左不寒這個僅僅修煉了幾個月的人修為高深,可見二人平時是何等的頑劣。
“日來月來!為師走后,義莊由小寒代為照看,你二人一切皆要聽從小寒的命令,他的話便是為師的話,務必要看好莫馬元!”
“是,我們知道了!”
身材瘦小的日來望了望左不寒,待感受到其修為卻是遠超自己,索性也沒怎么多說,倒是那滿臉橫肉的月來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小寒啊!你跟我來!”
見自己兩個徒弟都沒怎么說話,秋老點了點頭,隨即對著左不寒招呼了一聲,便往堂內(nèi)走去。
“秋老,怎么了?”左不寒跟著其腳步,不解的問。
“沒什么,就是帶你來看看你接下來這段時間需要照看的老兄!吶,就是他了!”
堂屋不算太大,只有十來平方的模樣,但里面直直的卻豎著十來具貼著符紙的尸體,他們個個面色蒼白如紙,渾身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酸腐味兒。
而在這些尸體當中,有一具尸體最為奇怪,便正是秋老用手指的那具,此尸體身高足有七尺,古銅色肌膚,青筋暴起,指甲呈紫黑色,青面獠牙,恐怖異常,其額頭被一張紅色的符紙定著,腳下拴著一根刻滿了符文的鎖鏈,雙手被幾根粗壯的鋼釘釘在一起,整個身子都被沾滿了紅色液體的繩索捆的死死的。
“僵尸?”
一道念頭在左不寒的腦海中閃過,本能的刺激著他的腳下后退了幾步,這活了兩世,他只知道有僵尸這個東西,還是頭一次見到真家伙,雖說不是特別害怕,但這心頭還是有些發(fā)毛的。
所謂僵尸,死而不僵者便是僵尸,相傳其乃游歷六道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不老不死而被人神所憎,妖鬼所厭,以鮮血為食,乃是眾生的敵人。
“呵呵!看來你也知道這東西,沒錯,確實是僵尸,不過,他可不是一般的僵尸!”
將左不寒的反應全部收在眼底,秋老笑了笑,接口。
“此話怎講?”左不寒連問。
“此人名叫莫馬元,生前乃是隼州五行宗的修士,主修的乃是金剛神訣,幾年前,他在我們云州被殺,恰巧又死在了養(yǎng)尸地,短短幾年的功夫他便化為了僵尸,一出世便屠戮了當?shù)卮迩f,被當?shù)赝朗樟?,存放在我這里,說是他畢竟是五行宗之人,待知會五行宗過后,自會有五行宗之人過來將其領走!”
秋老一番言語下來,左不寒也算是明白自己了自己的任務,這莫馬元身份不一般,而且很危險,自己就是來看住他的。
“秋老的意思就是讓我看住他?如此,您放心便是!”
仔細再次打量了莫馬元片刻,確定其確實被符紙等鎮(zhèn)的死死的之后,左不寒點了點頭,然而,他的話才剛說完,這邊秋老卻是緩緩搖了搖頭,:
“你可小看了他,此人身前乃是五行宗執(zhí)事,一身修為法力足有兩百年,外加上其主修金剛神訣,他如今人雖死,但修為和術法還在,一但被他破封而出,后果不堪設想,我知你自有造化,法術也是神異,但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他的語氣很是嚴肅,甚至從小到大左不寒都未曾見過秋老兒如此表情,心中一突之下,左不寒當下臉色一正,道:“秋老放心便是,我自會竭盡全力,不讓莫馬元有失!”
“唉!還是小心點兒好啊!要不是宗門顧華為那老家伙大限將至,急于…………我也不至于讓你們幾個小家伙來照看這么一尊兇物!”
雖然左不寒言之鑿鑿,但秋老明顯還是有些不放心,口中喃喃自語間,唉聲嘆氣的一搖一晃往外走去。
……
“宗門?顧華為?”
望著秋老的背影,直到其已經(jīng)走遠了,左不寒這才半瞇起雙眼,眸中閃過絲精光,口中默念著剛剛秋老自語所言,觀此,秋老明顯不是散修,而是宗門之人,其此次回去明顯就是宗門出了什么事兒,也不知道這條大腿究竟能不能抱,如果能的話,倒不如趁著此次機會往上湊一湊。
“呦!左小哥兒,師傅他老人家走了?”
正思索著,門外擠進來來倆嬉皮笑臉兒的腦袋,正是日來月來。
“嗯!”
對于二人,左不寒談不上好感,畢竟,如果換做是他在秋老身邊修煉這么些年竟然只修煉了半年的法力,他早就一頭撞死了,他這個人,向來看不起這種爛泥,再加上從小到大他都跟這倆人沒什么交集,因此,此刻他的態(tài)度也只是不咸不淡,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
“哦!那行吧!本來還打算找左小哥兒一起去吃點兒東西來著呢!看左小哥兒這模樣,想必已經(jīng)吃過了,那我兄弟二人就不請了。
對了,既然師傅將照看莫馬元的任務交給左小哥兒了,那晚上為防莫馬元出現(xiàn)意外,左小哥兒就睡這里吧!一會兒我拿床被子鋪在地上!”
說話的是月來,他從一開始就看左不寒不順眼兒,此刻眼見明明自己二人過來示好,竟然熱臉貼了冷屁股,當下把臉一橫,索性也就不客套了,話里話外間,各種擠兌,絲毫沒有考慮到以左不寒的修為,真要被惹毛了,不顧后果的想殺他二人的話,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而一旁的日來見此,明顯覺得有些不妥,望著二人,皺眉張了張嘴,卻最終也沒說出半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