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個時候,符筆剛剛離開符紙,“哄”的一聲,符紙燃燒!
煙氣圍繞。
云上的臉上黑漆漆的,往日的瀟灑全然不見。
畫符,失敗了。
若是靈符師在場,必定一眼看出,并非云上的技術不行,而是這符紙實在是太次了!
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強力的符力!
“失敗了?我剛才就說,這小白臉就是來找事的!”
“這次吹牛吹大了吧...”
“就是!看起來有模有樣,誰料是個騙子!”
“趕緊賠錢!”
“...”
老板還未說話,打手也沒動手,這些買家都不干了。
落雁眉頭一皺,大聲喝道,“嚷什么嚷!就這垃圾符紙,失敗是很正常的!”
其實她心里還憋著一句話:蠻人就是蠻人,什么都不懂!
老板沒有說話,蠻人里面最明白的莫過于他了。
通過剛才畫符,他能夠看出這云上的確有兩把刷子,單憑握筆的姿勢和下筆的力度,就比自己好上太多了。
云上波瀾不驚,畫符講究的就是心平氣和,若是沒有這種心態(tài),一輩子也別想畫出靈符。
雖然形象不佳,但是自己的手藝不能丟。
第一張失敗,那就第二張。
第二張失敗,那就再來一張。
不得不佩服云上的心性,這十多張下去了,要不然燒毀,要不然自爆,總之沒有一張成功的。
這白白凈凈的臉上,黑漆漆的一片。
邢猿看著可憐,那么白凈的一個美男子,被這一群蠻人“欺負”成這么一個樣子。
圍觀的買家說話越來越難聽的。
有的人說家里娶媳婦,買火鳥符放個禮炮;有人說搶媳婦,還等著買雷暴符與人決斗一番;有人說打媳婦,買水衣符決定家庭地位。
剛開始還好,但是到畫了第十八張的時候,云上的額頭沁出了汗水。
汗水流到臟兮兮的臉上,更是可憐的很。
一來畫符也是相當耗費體力的,而且需要專注。
二來畫了這么多,心里也是著急。
越著急,失誤越多,失敗的幾率就越大。
沉魚與落雁站在一旁更是著急。
他們在乎的不是錢財,而是名聲,而是畫符的尊嚴。
要不然,剛才看到假符,也不會燒掉。
罵聲越來越大,就在云上想要放棄的時候,就在沉魚落雁想要動手的時候,突然,在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爽朗的男聲。
“哎呀,師傅,您怎么在這呢?上次受的傷好點了沒?”
說話之人嘴里叼著狗尾巴草,臉上笑嘻嘻的,來到云上面前,趕緊行禮。
云上一愣,隨即認出了邢猿,而落雁那女子,懵懂的眼神中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不是...”云上剛要說話,卻是被邢猿攔了下來。
他雙手抱拳,面對老板與眾位買家,“那個,各位,實在是我不好意思,這位是我的師傅,前幾日鉆研天極靈符時候受到了反噬,至今傷勢還未痊愈...
作為徒弟,實在是心疼的很。
師傅帶著兩名師姐出門游歷,看到假冒的靈符心中自然不痛快,所以才一把火燒了。
可憐師傅身上有傷,所以畫的符才會這樣...”
邢猿說的那是聲情并茂,甚至流出了悲傷的淚水,他轉過頭,拉著老板的手,“老板啊,實在是不好意思,您看這事...”
云上實在是一頭霧水,這少年怎么成了自己徒弟了?
他湊到邢猿的耳旁,“公子,這...這是怎么回事?”
邢猿擠了擠眼睛,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抓緊拿手帕擦擦臉。”
云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形象不佳,拿出手帕來狠狠的擦了幾下。
“這樣吧,我算算一打靈符多少錢,還有,剛才你師傅給我浪費了不少符紙和符墨!”
老板其實心里也糊涂,怎么看兩人也不是師徒關系啊。
誰料邢猿一改之前動容的神色,突然一本正經起來,“賠錢可不行,想我?guī)熥鹉耸橇欠麕?,我也學的皮毛,不如就由我代替師傅畫符吧!”
“就你?”老板臉色又冷了下來。
剛才那小白臉看起來還靠譜些,這個叼著狗尾巴草的少年怎么看都像是那種不學無術的人。
穿的還像模像樣,只是這做派與畫符真的扯不到一塊去。
“吹牛吧小子,就你還能畫出符來?你要是成功了,我直接把靈符給吃了!”
“哈哈,乳臭未干的小破孩,估計喝奶喝傻了吧?!?p> “賠錢就行了,搞這么多沒用的,我還有事呢!”
“...”
人群中,唯有一人的語氣不同:族長...哦不,邢猿大師,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說話的自然是禿頭,雖然他沒有看到族長畫符,但是這么多天的經歷證明,他們的族長,簡直是無所不能,總能給大家?guī)韯e樣的驚喜。
“小子...別在這里添亂!信不信我殺了你?!甭溲愠谅曊f道。
邢猿轉過頭,眼神突然迸發(fā)精光,“別把殺字對我說,今日若不是我脾氣好,你現(xiàn)在已經死了?!?p> 瞬間渾身冰冷,彷佛有無盡的殺氣將自己逼到地下。
落雁驚恐的看著少年,她搞不清楚,對方的身體突然有這么強的靈壓。
就在這個時候,老板發(fā)話了。
“行,給你一次機會,我很忙,實在沒時間和你們耗下去了。”
邢猿撅了撅嘴,伸出兩個手指,“就給兩次機會嘛,我怕一次不夠用的...”
“一次就一次,趕緊的!”
邢猿吐了狗尾巴草,“好嘞!”
說實話,關于符箓,邢猿好久沒畫過了。
特別是這么低級的符箓。
而且是沒有付諸法則的符箓。
該怎么畫,才能更接近這個世界所謂的靈符呢?
邢猿皺著眉頭,緩緩的拿起符筆,思考片刻,竟然又放了下來。
本來云上還心存一絲希望,因為當時在源頭鎮(zhèn),看到絕色臉譜的時候,這邢猿給過自己一次驚喜。
但,你把符筆扔了,到底幾個意思?
不行,就別逞強啊,如今真的是騎虎難下了。
“你會不會畫???”老板真是不耐煩了。
邢猿沒有管他,手中默念法決,卻見一張符紙緩緩升起。
自邢猿的右手食指指尖,散發(fā)出絲絲紅光,手指游動,紅光若符墨氤氳符紙之上。
筆如游龍,揮灑自如。
此符,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