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本帳冊送來,平西王也好奇起來了,直接越過平西王妃問道:“你們是梨姐兒院子里的丫鬟?”
杏兒直接回答道:“是,昨兒晚上小姐讓陳娘子回院子里,想再找?guī)准髅蠼o大公子陪葬,可秦媽媽不給鑰匙。陳娘子只拿到秦麗做的帳冊,里頭的帳怕是有些亂,奴婢這里有自己偷偷記的帳,知道陳娘子來了王妃這里,便也跟著送了過來,省得王妃查起來沒得對證?!?p> 平西王伸出手,平西王妃便將手里的帳冊遞了過去。
只翻了兩頁,平西王便氣得將帳冊拍在了桌子上,將桌上的碟碗都震動了。
“大膽惡仆,沒想到我平西王府還出了這樣的惡奴,當(dāng)真是該殺。”這幾天本就壓著一肚子火氣的平西王,仿若被點著的炮杖一般,大發(fā)雷霆。
“去,給本王將那兩惡仆給綁過來?!?p> 平西王妃嘴角翕翕,最后只吩咐身邊的嬤嬤,“去把八小姐也請來吧?!?p> 胡梨到千姿坐著軟轎到千姿院里,身上還軟綿綿的,看著坐在首位左側(cè)國字臉的中年男子,便知那是平西王了,原主對他的記憶極少,似乎總帶著怕意。右側(cè)的美貌少婦則差點讓胡梨看直了眼,這人也太美了吧,單單坐在那里,就是一副絕美的仕女圖,特別是那對惑人的桃花眼,比起原主更多了幾分熟女的風(fēng)情,極是迷人。
一邊打量著一邊僵硬地照著記憶行了個四不像的禮。
平西王眉頭一皺,看著臉色白蒼白仿若大病的胡梨,壓了壓脾氣,低聲道:“梨姐兒先坐下?!?p> 陳三娘上前扶了胡梨入座。
胡梨看著跪在廳中的兩人,正是秦媽媽和秦麗這一對姑侄,兩人身后還有兩個抱著包
袱的小丫鬟。
“打開。”
隨著平西王的吩咐,大包袱被放到桌上打開,里面都是些珠釵首飾和金銀元寶。
秦媽媽臉上臘白一片,身子一軟匍匐在地抖成篩子一般。
胡梨給了杏兒一個眼色,杏兒思索了一會,提步上前,拿著帳冊一一對應(yīng)著挑了許多放一旁。
“王爺王妃,這些都是小姐的。”
秦麗看著堆在一起的首飾,眼里閃過一絲貪婪和狠厲,抬著頭對上胡梨,“小姐,這些都是您賞給奴婢的,您忘了嗎?!?p> 胡梨輕輕咳了一聲,看著堆在桌子的首飾,慢慢道了一句,“這首飾比我鏡臺里的多吧?!?p> 秦麗磕頭道:“小姐,這些都是你賞給奴婢的,您賞的呀?!?p> “那你為何不記到帳里?或者你說說這些是我什么時候賞你的,因何賞?”
秦麗臉上一喜,“這些都是小姐心情好的時候隨手打賞的啊,像過端午,中秋,年節(jié)還有小姐生辰是都會打賞,這些都是這么多年積少成多的?!?p> “合著這么多年我只打賞你一個人了?”
秦麗臉色一僵,“小姐只喜歡奴婢和秦媽媽在屋里侍候,打賞自然也是奴婢和秦媽媽最多了?!?p> “那我打賞秦媽媽的是什么呀?”
秦麗一頓,看了眼秦媽媽,不敢出聲。
胡梨冷笑道:“我每個月的月例銀子是有數(shù)的,這么多首飾除了府里分發(fā)的,大多是我從外頭買來了的,你倒是好眼光,專挑貴重不起眼的金銀首飾,鑲寶的不敢多拿。只是首飾都打賞給你了,秦媽媽那里我打賞什么呀?”
秦麗看了秦媽媽一眼,不敢再說其它,咬死是胡梨賞的。
平西王見秦麗如此,冷喝道:“來人,給本王拉出去打,打到說實話為止。”
秦麗臉色一白,進(jìn)來后她一直不敢看向平西王,就是怕自己露怯??赏鯛攨s什么也不問地讓人打她,她便慌起來了,爬向胡梨,哀嚎道:“小姐,救奴婢,真是你賞奴婢的呀?!?p> 陳三娘往胡梨跟前一站,喝道:“大膽,你要做什么?”
“拖出去,杖斃?!?p> 平西王冷冷的幾個字,直接嚇得秦麗癱軟在地,瞪大了眼,驚恐道:“不,不要,王爺,饒命呀,奴婢錯了,奴婢豬油蒙心了,千不該萬不該起貪心,不該貪小姐首飾銀子,王爺,饒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邊求饒一邊痛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也不敢擦,只是不斷地磕頭,進(jìn)來的粗使婆子對望了一眼,站在一邊不敢動彈。
“哼,欺負(fù)主子年幼,本王倒要看看你骨頭有多硬。拉出去打三十棍,全家都發(fā)賣了?!?p> 秦麗一聲尖叫,還不等她再有所動作,便被兩個婆子扭了胳膊堵了嘴帶出去了。
秦媽媽腿一軟也癱在地上。
不一會院子里傳來沉悶的杖責(zé)聲,聽得胡梨不自在地移了移身子。
“父王,母妃,女兒不大舒服想先回去了?!?p> 平西王睨了一眼,皺著眉頭冷著臉不說話,顯然心情不大好。
平西王妃點頭應(yīng)允,“看你臉色差得很,回去好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