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護衛(wèi)還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辛弦頓時泄下氣來?!八懔怂懔?,你們也不著急,我先睡了啊,不要吵醒我哦,不然我好不容易才有的睡意就沒了的……如果吵到我睡覺我可是會鬧的,別不信哦……”
還是沒有理會他,辛弦都感覺自己顯得很白癡,于是就關上了門。
門關上后,辛弦和以往一樣,搬了一張木椅抵在門后。門外的護衛(wèi)只是瞧了一眼,并不多言。然后辛弦并沒有著急退開,而是緩緩蹲下,撿起了角落的一根木捎,悄聲別進了那沒有門栓的兩個孔內,再把已經綁在上面的繩子解開,綁在了齊平在門栓下的椅背上。
知道做完這些事情,門外的護衛(wèi)沒有在期間回頭看過一眼。辛弦扯了一下嘴角,脫下鞋子往床邊走,吹掉了幾盞蠟燭。也幸虧來到這里后,就沒有把蠟燭全吹熄過,不然肯定會遭懷疑的。
辛弦將鞋子布面對著布面疊好,塞進了從被子里拿出來的一個布包裹。東西不多,但都很有用,上次她收集起來的一捆麻繩也還在。
至于錢幣,辛弦不是沒想過拿一些走,但又怕他們以偷盜之名下死令來追殺她,那就真的說啥也說不清了。出于各種考慮,辛弦最后還是只收拾了一些衣物裝了起來。
辛弦看了一眼還守在門外的兩個黑影,深呼吸了一口氣,躡手躡腳來到窗邊,看著封條的印子,將沒有掛鈴鐺的那扇窗戶的窗戶紙給戳破了個大洞。
隨后,辛弦把手沿著紙洞伸了出去,用一根樹刺沿著開窗的那道縫,將封條從中間割斷了。
整個過程需要非常小心的,不能將鈴鐺震響了,也不能弄出太大聲。當把封條割斷后,辛弦的脖子上有了一層汗。
小心推開一點縫,辛弦急忙用手穩(wěn)住了有鈴鐺的那扇,緩緩把那面沒有鈴鐺的窗戶完全打開了。
辛弦又轉頭看了一眼,爬上了桌子,悄聲翻出了窗,然后又把窗戶關了回去,但也沒有完全合上。
快速看了一眼四周,辛弦就按著腦中原來計劃的那條路線跑了。
如辛弦預料之內,這一路上并不是很順利,時不時的還會遇到來回巡邏的護衛(wèi)。而在預料之外的,就是那些比她還早一些逃出來的人,居然還沒完全抓完。
……總不可能是一下子逃出來很多吧?辛弦腹誹了一句,趁著護衛(wèi)巡完了這段路背對著她時趕緊往那邊跑。
借著路邊許多的花草植物,辛弦的小身軀算是成功隱匿在了這層偽裝之下。
來到后半段路的時候,辛弦停了腳步,觀察了一下后園。天黑后,因為后園沒有什么燭火照明,月光也非常微弱,根本就無法看清前方的道路。雖然對于她是壞事,但對于來追她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辛弦并沒有把鞋穿上,雖然石子路非常硌腳,但這也是一種很好的辯路方法。
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外墻,辛弦將手里的繩子解了開來,一圈圈繩子解開后,露出了里面被她偷偷撿下藏起來的一根粗木棍,棍子上還留著原本分岔出來的枝丫。而那邊已經有人發(fā)現(xiàn)辛弦逃離了閣房,護衛(wèi)們迅速分配人手來追。
聽著不遠處的嘈雜聲,辛弦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辛弦將繩子甩了起來,甩了幾下后便將綁著木棍的那頭扔到墻外,然后慢慢往回拉……木棍沒有抵住,失敗了。
辛弦更加慌了,急忙拖回來再扔了一次……這次木棍成功抵住了。辛弦用力拉了一下,承力程度不錯。然后翻進灌木叢內踩著不太高的石頭就開始爬墻。
因為臂力不足,辛弦有好幾次都沒有攀上去,試了幾次才勉強攀上墻。那邊似乎有護衛(wèi)注意到了后園的異常,已經有人舉著火把往里走了。
爬到墻頭后,辛弦沒有一下子就跳下去,而是收回在府內的繩子,往下面放。放到齊墻高的長度時,辛弦感受到了木棍落在水里的感覺。來回擺了一下繩子,辛弦并沒有探查出這道水溝的寬度。
……只能硬著頭皮跳了。辛弦在府內把腳伸出外面,扶著墻壁,一只手中抓著繩子。
辛弦在心里倒數(shù)了三個數(shù),睜大了眼睛奮力往前跳——勉強算是平安落地,腳踝不小心刮到了水溝邊緣,有些生疼。
沒敢多做停留,辛弦胡亂把繩子卷了起來,背好包裹就往右邊跑。
夜晚的街道,顯得格外凄涼冷清,即便是夏日,入夜后也總會比較冷。辛弦搓了一下手臂,貼著墻小心地走著。
早知道就穿厚點再出門了,雞皮疙瘩都冷起來了……辛弦暗自嘀咕了幾句,將背著的包裹轉為抱著。
辛弦剛準備拐個彎,但眼尖的看到了遠處由遠及近的火光,又趕緊倒了回去。猜著可能是來追她或者是在城內進行巡防的,怎么都不能貿然闖出去或被發(fā)現(xiàn),這大半夜不在家待著,怎么都會惹人懷疑。
稍加思索,辛弦立即往反方向跑。沒多久便跑到了一處院墻普遍都比較矮的地方,然后尋了一處比較好藏身的地方藏了起來。
……
衛(wèi)府前堂,坐在主位的兩位以及受邀前來長輩們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堂內此時只剩下較年少的少年姑娘們。坐在次主位的衛(wèi)雍梧賞玩著茶杯,身側端坐了一位品行衣著樣貌都不錯的姑娘。
一直守在門外的羅亦聽完前來通報的下人的話,便直走進堂內,在衛(wèi)雍梧身后側俯身耳語了幾句。
坐在衛(wèi)雍梧側后方的另一位綠衣姑娘見到這般,不由得好奇問了句嘴:“表哥,這是怎么了嗎?看你這般嚴肅,不如說出來讓姐妹們幫著想想法子?”
一直端坐著的藍衣姑娘眉頭微皺,眼睛掃視了一眼綠衣姑娘,神色似有不悅。
“無妨。”衛(wèi)雍梧放下茶盞,轉頭看去,眼中滿是笑意,“只是有個還沒訓熟的奴仆不聽話逃了而已,也不是什么要緊事,日后再補充空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