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張大嘴,可以裝得下鴨蛋,指了指秦遠,又指了指自己,“我,對你,沒死心?!”
哪兒看出來的,臉皮也太厚了吧,自戀也得先照照鏡子??!
秦遠低笑出聲,“你不是還想過要替我收尸?”
慕北嗤笑,一臉傲嬌,“我明明說得是不給你收!”
秦遠點點頭,“不管是給我收,還是不給我收,這個選擇題都是我未來的妻子才能做決定的?!?p> 慕北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想,我這院子大概不歡迎你了。”
秦遠大笑,也沒繼續(xù)招惹她,討?zhàn)埖溃骸翱蓜e,師傅,我錯了還不成?”
慕北微愣,這沒臉沒皮的操作,跟誰學的?
笑得干巴巴,“師傅二字,不敢當?!?p> 秦遠挑眉,“那,恩人?救命恩人?”
慕北不應,全當聽不見,細心數(shù)著庭院里枝椏有多少。
秦遠繼續(xù)道:“慕家弟弟?言箐弟弟?”
慕北還是不理。
秦遠嘴角扯開,噙起一個危險的笑,“娘子?!?p> 千回百轉兩個字。
入口卻是莫名的順口,連帶著心臟都雀躍起來。
慕北崩著的云淡風輕終于皸裂破碎,恨恨看著秦遠,“有你的,算我輸了,留著吧,不過,我可沒那么多茶葉招待。”
變戲法似的,秦遠下一瞬就拿出來一小酒壇子,問:“喝酒嗎?”
慕北笑了笑,嗅著鼻翕間的酒香,體內(nèi)酒蟲都蘇醒了過來,勾得她心癢難耐,“極北的馬奶酒?”
秦遠點頭,“就這小壺,我可留了好久都沒舍得喝?!?p> 話音落下,慕北下一瞬間就端著茶杯,舉到了秦遠面前,亮晶晶的眼睛很是動人。
秦遠不由失笑,沒想到還是個小酒鬼。
大方的給她滿了一杯。
慕北將酒液湊在唇邊,手上力氣卻不斷收緊,最后咬咬牙,一口飲下,從喉嚨到胸腔,酒液所過之處,均是火辣辣的燒灼。
悄然無聲的,一顆淚水滑落下眼眶。
這味道,久違了。
可惜,身邊的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一時間悲從心起,如泄洪之流,勢不可擋。
連秦遠都感受到了那刺骨風霜,滿含著悔恨,憤怒,不甘,甚至是絕望。
倒酒的手就那么頓在了半空中,任由自己曾經(jīng)寶貝無比的酒液溢出茶杯,流淌滿桌。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去幫慕北擦拭去了那滴淚痕。
慕北渾身一僵,指腹那粗噶的觸感,仿佛帶著絲絲的電,讓她心跳紊亂,紅潮撲面。
她連忙轉過頭,聲音多了些女兒家的嬌嗔味道,“那個,你的酒,灑了。”
秦遠低笑,“灑了便灑了,酒沒了可以再去找,甚至自己釀,但你的淚水,難得一見。”
慕北愕然,自己這是被調(diào)戲了???!
忍不住的,拇指和食指的指腹間相互摩挲著,仿佛回味剛才的感覺。
意識到這一點,慕北眼角抽動一下,干咳一聲,兇巴巴的,反而顯得很奶,“你就沒被酒辣哭過?”
秦遠大笑,被酒辣哭,這糟糕的理由,虧她想得出來。
不過既然她不愿意說,秦遠自然也不會去勉強,順著她的話,“是是是,我不該嘲笑你,喝不了烈酒還饞嘴,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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