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睡覺了?!本脸且古呐乃哪X袋,玖城言吃痛一聲。
“哥你下次能別拍我腦袋么?很痛的,拍傻了怎么辦,你就我這一個弟弟??!”玖城言很不滿,瞪大了眼睛看著玖城夜,面上有些不高興,心里倒沒什么,玖城夜知道他心里想得什么,嘴角勾了勾。
“沒事兒,爹和娘再生一個唄!多大點事兒啊?!本脸且埂安辉诤酢钡恼f道。
“哥,你!”玖城言指著自家老哥,開始冒火了。
“好啦好啦,睡了,不鬧了?!本脸且古闹募绨?,兩人鉆進被窩便睡了,林夫子也睡得很熟了。甚至還打出了呼嚕聲。
這一夜,其結果就是,玖城言的黑眼圈極重,因為他聽了一整夜的呼嚕聲,玖城夜倒是睡得很香。
玖城言:“哥,咱們下一步怎么辦?”
玖城夜:“今天爹走了,我們沒來得及送送他,一會兒我去商行看看情況怎么樣,晚點空會兒,大概晚飯過后,你在九街門口等著我,記住,穿暗色的衣服。”
玖城夜再三叮囑道,周圍沒什么人,他也就一并說了。
玖城言:“行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倒是你多帶點銀子,救林生的事兒不是什么大事兒,拿點銀子解決就好了?!?p> 玖城夜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兒?他這背后要牽連出多少事兒你知道么,不光光是鬧共和的人,還有組織里的人,都有可能面對生命威脅。再是,我們只去探探情況,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還得看看情況?!?p> “嗯,那我到時候來找你,你在那里等著我?!本脸茄渣c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轉頭便走了。
“那行吧,林夫子等會兒我交給他們招待,我先去商行了?;仡^你跟娘交代一聲。”玖城夜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提上包便走了,出門不過半分鐘,又回來抽了本書架上的一本書,放進包里。玖城言嘴角一抽,這還不忘帶著書走,簡直服氣。
“哥,你那眼睛悠著點吧,這么著可不行啊。”玖城言在后面提醒道。
他倒沒頓住腳步:“嗯。”
玖懌商行——
玖城夜是步行過去的,大老遠就可以看見門前站了兩個身穿麻布衣服的人,守在商行兩邊,有些像門神,這不,門上面還貼了兩張門神的圖畫呢。
“少爺,您可算是來了。我們在這兒等您大半天了?!弊筮吥莻€,膚色有些黑的男人笑得老實純樸,看著穿著一身黑西裝的玖城夜朝這邊走來,打著招呼。
“嗯,不用叫我少爺,直呼城夜就行?!本脸且够卮鸬?,聽到“少爺”兩個字皺起了眉頭,若是沒有留洋的時候呢,這么叫也沒有什么不對的,但是接受了新式教育以后,就覺得怎么聽怎么別扭。
“這……這怎么行???您是少爺,小的,小的只是一個奴才,做奴才的,要遵循做奴才的本分,小的若是直呼您的名字,怕是不妥?!蹦侨苏f道,聲線有些發(fā)抖。
“你再這么說我可就生氣了,不都是個人嗎,分什么高低貴賤?!本脸且辜僮魃鷼獾谋砬?。
“小的,不敢……”那人點點頭,卻又些不好意思。
“那我就進去了?!本脸且勾蛄藗€招呼,也沒聽清后面的人在說些什么。
守衛(wèi)甲:“哎呀,這玖大少爺,是剛留洋回來的,聽說,年少有為啊,若是在這大清朝,指不定考個狀元也不是什么難事兒?!?p> 守衛(wèi)乙:“就是,這思想,果然不一樣。”
守衛(wèi)甲:“我看咱們還是按玖大少爺說的辦,大少爺叫咱怎么叫,咱們就怎么稱呼唄?!?p> 守衛(wèi)乙:“嗯?!?p> 玖城夜一個跨步走了進去,想要找來賬本翻翻研究研究,于是叫了一個一直以來在玖懌商行工作的人。
“李叔,您能把商行里面的賬本給我看看嗎?”管賬本的是一個年輕人,說是年輕人呢,也不算太年輕,就比玖城夜大個一輪左右。此人姓李,名喚河清。取自海晏河清這個成語。自弱冠之年起便一直在這里工作了有十余年了,是個十分有經商頭腦的人,聽說祖上曾經在江南一帶做桑蠶的,清帝御賜的皇家后備,玖懌商行在上海這幾年生意興隆,風生水起,都少不了他伴在左右。
不過說也奇怪,想要挖走他的人也不少,甚至有些開的條件都勝過了玖懌商行,但是呢,無論什么條件對他來說都像色即是空般,無任何誘惑力。
“好咧少爺,您要看哪次賬本吶?近月還是近日?”李海清雖未曾見過玖城夜幾次,但看見玖城夜坐在那把老爺一直坐的豪木椅上便知來人是誰。
“就近日的吧,多謝李叔了?!本脸且箍粗抑~本的李叔,自己拿出了包里那本書。
“少爺說笑了。”李海清笑了笑。
“我說的是真的,不要叫我少爺,叫我城夜就好了。我不喜歡少爺這個稱呼?!本脸且箵u頭,翻書的動作頓了頓,卡在了那一頁。
“那少……”李海清說出這兩個字后偷偷撇了一眼玖城夜,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停住了自己快要脫出口的話。
“嗯?”玖城夜的尾音上調了幾個度,挑起了眉毛。
“城夜,我給你放這兒了。我先走了,有些貨要進?!崩詈G咫p手遞上賬本,便走了出去。
玖城夜看著他離開了書房,抿了抿嘴唇,目光有些復雜,讓人看不透。隨后那表情也不再有了。
“嗯……好?!?p> ——
他在這里坐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看完了近月的賬本,這賬本上商戶往來,大抵是沒有西洋人的單子。
想著,便接著番自己的書,看到了第七回。
“哥,哥!”聽見玖城言的聲音,從窗子外面?zhèn)鬟M來。
果然,一身灰麻布衣服,臉上還抹了什么,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人是誰。
“你怎么穿這個樣子???”玖城夜的表情一言難盡,雙手揣在胸口。
玖城言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心里想:沒什么不對啊,暗色衣服。
“你等著,我去去就來。”玖城夜從椅子上起身,推開書房門走了出去。
“噢?!本脸茄云仓?,點頭。
“少……城夜,你這是去哪兒?。俊崩詈忧逡娝掖颐γο袷勤s著去辦什么事,出口問了一下。
“哦李叔,您可以下班了,商行回頭關了吧,現在這個點差不多了?!本脸且拐驹陂T邊,對他說道。
李河清有些迷茫的看著他:“下班?”
“就是打烊了?!本脸且菇忉尩?。
“好……好吧?!崩詈忧妩c頭,玖城夜還沒來得及等他答復就跑了出去。
——
他們找了個未打烊的小茶鋪坐了下來,店家看到玖城言這副打扮,還以為是個乞丐,但是看他那一頭短發(fā),又不像。
“怎么現在還有人留著馬鞭啊。”玖城言小聲嘀咕道,喝了一口甜茶。
“唉,人心難測,總有人喜歡,也有人不喜歡。”玖城夜那本書還沒看完,接著看著呢,玖城言看他沉浸式的模樣,沒再搭話。
他早就打聽好了,林生出事那天,就是在這條街上被官兵抓走的,還有很多人看著,這茶鋪的老板就是目擊證人之一。
“二維客官,要不要吃點什么?!辈桎伬习逅α讼录缟系呐磷?,邁著步子走到他們這一桌。
玖城言覺得光是喝茶,好像少了點什么:“老板,您這茶鋪,賣面條么?”
老板:“自然是賣的?!?p> 玖城言:“那就,來碗面條。清湯的,不要辣椒,不要香菜,也不要味精。”
茶鋪老板聽著他的話,嘴角直抽,啥都不要,這面還怎么吃啊。
“好咧,我這就給您做去,這位客人,您要些什么?”老板看著坐在一旁一直看著手中的書本,未曾說過話的年輕客人,問道。
“謝謝,我不要什么,這茶就夠了?!本脸且购仙蠒?,對茶鋪老板笑著。
老板剛要走,被玖城言拉住了:“誒老板,您知道林生這號人物么?”
“林生?你是說城中書院那個來教書不久的林夫子林清河的兒子林生?他不是前幾日被清兵抓走了么,關在大牢里了,估計也沒法出來了,像他這樣鬧共和的人,也不是一兩個,天天都有,不過呢,他這運氣確實不太好啊,往日里面也有鬧共和的人,但是未曾被抓住啊,他那天才吼了兩個字不到,就被逮住了。此等智慧,我還是頭一次見呢?!辈桎伬习逭f完還搖了搖腦袋,一臉的無奈。
正在喝茶水的玖城言“噗”的一下,沒憋住,口中的茶水全都噴在了玖城夜的臉上,玖城夜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臉上全是他的犯罪記錄。
“哎喲,趕緊擦擦,沒事兒吧,嘿,面條快好了,客官我先不跟您聊了。”茶鋪老板并不是一個多疑的人,也并未細細追究玖城言問這事兒到底是為什么。撈上面條端了上了桌便去繼續(xù)做他的生意了。
“哥,你要不要吃一口?”玖城言一臉討好的表情,把碗輕輕推了過去。
“回頭我再跟你算賬!快點吃,吃了好行動。”玖城夜說道。
“別介阿哥,我剛剛那是不小心的?!彼植皇枪室獾摹?p> 玖城夜一個眼神扔過去,他便閉上了嘴。安靜的吃著面條,不再說些多余的話。
“你知道大牢在哪兒么?”玖城言吃完面條打了個飽嗝,十分滿足的擦擦嘴,問著看書的玖城夜。
“我如何知道,這事兒不是你在辦么?!本脸且雇嶂X袋,疑惑的看著他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問問你知不知道而已?!本脸茄哉酒鹕恚舶褧仙狭?,兩人朝人少處走著。
“一會兒你先打發(fā)打發(fā)看門的守衛(wèi),我好探監(jiān),把他給贖出來?!本脸且拐f道。
“這樣能行嗎?”玖城言撇著嘴,滿臉的不信。
他們兩個站在離牢房不遠的地方,看著門口的兩個扎著馬鞭的清朝人,嘴里抽著大煙,吞云吐霧,有說有笑的聊著什么。
?。ㄟ@里是我想象出來的,學歷史的時候對一些清朝的畫面記憶猶新,幾個男子躺在床榻上面抽大煙,雖然圖片是黑白的但是還是看得出來萎靡不振。)
“清朝亡是有原因的,不委屈?!本脸茄钥粗矍斑@一幕,說出了此番言論,心里沒少給那兩個守門的清朝人打倒勾。
“看這樣我們也不用偷偷摸摸了,意思意思就行。”他又說,從包里摸出錢來數了數,估摸著夠了,又塞了幾個回去。
沒等到玖城夜回應他便走到了牢房大門那兒。
“兩位大哥,我們來贖一個朋友。”玖城言不免說些討好的客套話,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贖朋友,哪個朋友?說來聽聽?!蹦莻€長相吊兒郎當的男人靠在獅子石像的身上,整個人給人沒有什么好印象,一股地痞流氓的味道,嘴里又含著大煙,玖城言覺得他一點都不會尊重人,但他還是忍了。
“林生?!彼掷锬弥X,那個男人興許是看著了,兩眼發(fā)光,大煙也不抽了,甩在地上,踩了兩腳。
“行。這好說?!彼卮鸬馈?p> 旁邊那個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推了推他,被不耐煩的呼了一聲。許是一種依附心理,那人最后也不再說些什么了。
呵,現在清政府都管不了事兒了么,玖城言這樣想到。
玖城夜過來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在意。
最里間的牢房里面沒有什么燈光,只有一盞小小的燭燈,墻角坐著一個短發(fā)蓬亂的男人,上半身的衣裳破破爛爛,隱隱約約看得見肌肉上的血痕,嘴角還殘留著血跡,但眉宇之間英氣不減,他在寫著什么東西,密密麻麻的繁體字印在一張小紙片上面。
“喲,身殘志堅啊,還不死心呢,算你運氣好,有人救你出來?!遍_門的男人嘲笑著他,不過看林生站起來的時候自己卻慫包了。
林生很高,若說諸葛孔明身高八尺,那么稱他身高九尺有余也不為過,許是小時候林夫子的教養(yǎng),他的皮膚是帶著些古銅色的。
林生只看了一眼那開門的男人,冷笑一聲,慢慢的走了出去。
——
玖城夜事先準備好了一套衣服,讓林生換上,林生是認得他們的。
“謝謝你們?!甭曇艉艿?,玖城夜聽見了他的咳嗽聲。
“我們帶你去醫(yī)館,你身上的傷……”說著順手攔了一輛黃包車,把林生扶了上去。
“我不去?!?p> “為什么不去?!本脸茄哉啥蜕忻恢^腦的問了一句。
林生舔了舔干澀的嘴皮,有些吃力的回答道:“不想再看見那個女人?!?p> 若不是她,他怎會如此地步。
三個人一路上都沒再說話,一直到黃包車師傅停下,才打破這一路上的尷尬。
“三位客人,上清醫(yī)館到了?!?p> 玖城言和玖城夜二人把他扶到醫(yī)館門口,看店的是個女子,一看見林生,激動的小聲啜泣著,又伸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眼淚。
玖城夜看清了她的穿著打扮,清朝女子的旗袍,有些像茶服,梳了一個燕尾式的發(fā)髻。
“你怎么傷的這么重?”那女子想要伸手扶林生,卻被他一把甩開,很明顯,他不喜歡她的觸碰。
那女子似是被林生的態(tài)度傷到了:“你們把他扶到里面那件房里,我給他上些藥。”
玖城言把人扶了進去之后還想留在里面,被玖城夜拉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玖城言:“哥,你做什么?”
玖城夜:“你看不出來那姑娘和林生有話要說么?”
玖城言:“我怎么感覺林生很不喜歡她?不會有事吧?不行我得進去看看?!?p> 玖城夜:“你看什么看?就在這兒等他們出來,哪里也不許去?!?p> 拿出包里的書,繼續(xù)看。玖城言看他這樣,氣的蹲在地上數螞蟻。
——
“林生,我給你上些藥……”那女子說著,用竹簽上的棉花沾了一點藥膏輕輕抹在林生的傷口處。林生倒沒有動作,只是閉上眼睛,也許是不想看見她。
過了半個時辰,他聽見她說好了,睜開眼睛看著她。
女子眼神躲閃著,放下藥膏,剛要走開。
“洵沐葉,你還有心么?”林生把她逼到床角,抓住她的手,眼神直視她。洵沐葉微微抬起頭,看著他,眼睛里有些水光。
林生看著她咬著自己的嘴唇,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他將嘴唇湊到她的耳邊,嗓音低沉:“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
“哭了?還好意思哭么?我不介意再來一次?!绷稚杏X自己的臉頰上的濕潤,接著,他聽到了微微的抽泣聲。
若不是那日酉時過后在南街樓閣寫報紙時看見她被幾個洋人逼在樓閣那兒,好像是喝醉了被人輕薄,他看不過去便下去救她。哪曾想,已經醉得意識不清醒。
她長得很美,勝過所有他見過的女子。
純粹是無奈之舉,問她家在哪兒,奈何又是個意識不清醒的,他便帶她回了自己的住處。
明明自己什么都沒做,第二天早上醒來還被她打了一巴掌,這樣一起待了一個月,被抓走那天,他看見她在和一個洋人不知談些什么風月事,有說有笑。
他見她一直抿著嘴唇不說話,有些悶氣。
“那日,是你告的密么?”因為信任才會對她說那些話,他知道她的姐姐以前是宮里有名的御用醫(yī)師,簡家二小姐就是她主手接生的。
還是不說話。
她不是不想說話,可她答應過姐姐,這件事不能說出去。
短短一會兒兩人就變了姿勢,她被林生抱坐在腿上,腰上的手臂緊了緊。她聽到了一聲悶哼聲。
“你怎么了?”
林生笑了一聲:“死不了?!?p> 突然,門砰的一下被推開,門口那個人快要石化了。那人正是玖城言。他在外面數螞蟻數久了,想進來瞧瞧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玖城夜攔都攔不住這小子,好奇心害死貓。
“額,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你們……你們繼續(xù)?!彼麅芍皇治孀⊙劬?,帶上了門。
“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变迦~朝著那身影解釋道。
玖城夜輕輕敲了敲門,洵沐葉從林生的身上輕輕下來,理了理他皺了的衣角。
“進來吧?!绷稚饝T外,洵沐葉走到桌子旁邊端起藥膏走到里間,拿了幾包中藥出來。
玖城夜站在門外,玖城言也在一塊兒,只不過是背著他們的。
“多少錢?”玖城夜問著她,只見她盯著自己的腳尖……她這鞋子沒什么異常吧,很普通的繡花鞋而已。
“你們這是?”玖城夜挑眉,沒走進來,只是問了問。
林生沒說話,洵沐葉感覺自己臉很燙,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不……不收錢?!彼氐?。
“那怎么行?說不過去。”他同這姑娘一回生,二不熟的。
“哎呀哥,你笨呀,這還看不出來,這姑娘心悅林生哥!我都信了他倆有什么,你還不信!”玖城言附在他耳朵邊上,聲音特別小聲,眼角的余光還時不時看向里面,打量著里面的兩個人。剛剛還是自家老哥提醒他來著?
洵沐葉越發(fā)覺得不好意思了,把藥塞在玖城夜的手里,但這會兒外面的天空已經暗沉起來,逐漸步入夜幕了,幾乎沒有拿藥的病人。
“那個,姑娘是姓洵吧?”玖城言笑了笑,露出兩顆門牙。
“嗯……”洵沐葉輕輕回道。
“那我就稱姑娘為洵姑娘了,是這樣的,我們家呢,有些擠不到,林生哥呢,就暫時住在洵姑娘這里成嗎?”
玖城夜一聽他這話,扔了一個眼神過去,這出的什么餿主意,不害臊,玖府在上??墒怯忻拇笊藤Z,房子修得連個客人都不能留宿,說出去豈不被世人笑話么。
“……我這只有一鋪床?!变迦~捏著自己的衣服邊。
“沒事兒,你倆可以一……哎喲哥,你掐我干嘛!”玖城言吃痛,揉了揉自己被掐的手臂,撈開袖子一看。
“都給我掐烏了!”
“我自己有地方住,可以自己回去?!绷稚鷱拇采掀鹕恚酒饋?,上了藥之后氣色要好很多了。
“你住我那里吧。林夫子也在,他很想你?!本脸且垢嬖V他父親對他的思念。
林生想了想,自己進牢房有那么些時日了,父親一直拖人瞞著那些人帶東西進來給他。那些紙片就是,對了紙片,他摸了摸褲兜,還好在里面。
“嗯。”
他們三人離開了,至始至終,林生沒有再看她一眼。
洵沐葉有些傷心,整夜都沒睡好,棉被上還有他留下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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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安V
我可能要請假幾個月了。先碼一些定時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