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你這是怎么了?”
聞訊趕來的老王妃看著床邊明顯過分興奮的朱宏滿臉擔(dān)憂。
“母妃!我要去賬房,你快把管家給我叫來讓他帶我去?!碑吘故畮滋炝?,天天能見到老王妃,朱明興幾乎已經(jīng)完全將自己代入進(jìn)了朱宏的角色里。
“好好好”,慈愛的老王妃忙不迭的連聲答應(yīng)。
看著眼前活蹦亂跳的兒子,老王妃摸了摸眼角的淚痕。這一年來他經(jīng)歷了夫君過世,兒子昏迷不醒,天知道承受了多少煎熬。
她雖然對內(nèi)對外都是一把好手,將諾大的肅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卻溺愛這個獨子,從小到大一向是有求必應(yīng)。
“來人來人,把管家叫來!”
門口的嬤嬤不敢怠慢,轉(zhuǎn)身小跑去了外院。
“我兒這是怎么了,怎么這才剛好就急急忙忙的要去賬房?!?p> 看著自己這個世界的母親,朱明興不知為何,一股舔犢之情油然而生。連帶著興奮勁也壓下去了幾分。
“宏兒少時頑劣,沒少讓母妃操心。父王故去,我又遭此劫難。此番醒來,看到母妃為家操勞,更是于心不忍?!?p> “想我堂堂太祖后裔,卻文不能從政安天下,武不能上馬定乾坤。思來想去十?dāng)?shù)日,統(tǒng)籌打理財路亦不失為坦途,于內(nèi)能為母妃分憂,對外則能將我肅王府發(fā)揚光大。母妃覺得如何?”
開玩笑,現(xiàn)在要是敢說去賬房是為了看看有多少跑路資金。朱明興相信自己絕對會死的很慘!
看著眼前的兒子,老王妃眼角不禁又泛起了淚花。她并不是傷春悲秋的人。但看著眼前真誠的兒子,心中的欣慰卻是無以復(fù)加。
她并非不知道兒子頑劣,也曾痛下決心等兒子康復(fù)之后好好教訓(xùn)一頓。他畢竟是要繼承肅王爵的人,一味地放縱會讓肅王府這艘巨艦墜入深淵。強烈的危機(jī)感與責(zé)任感剛剛沖破母愛的牢籠,還沒等縱情宣泄一番就又被沖了個干凈。
“宏兒真是長大了,老王妃哽咽著還沒說出幾句話。就聽見門外呼哧呼哧的喘粗氣音?!?p> 緊接著一個看著三十出頭的太監(jiān)弓著腰邁著小碎步走了進(jìn)來。
小……咳!
“小的三德子叩見太妃,叩見少爺…?!?p> 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喘的厲害卻竭力控制的太監(jiān),朱宏有點想笑也有點好奇。
臥槽,這是太監(jiān)啊,還特么是活的。
“起來吧,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伺候了先王十幾年,以后非正式場合也無需如此大禮”。
“奴才謝太妃”,叫三德子的太監(jiān)又磕了兩個頭這才起身,仍舊是低頭彎腰一副謙卑模樣。
“半個時辰之后我與世子殿下要去賬房查閱賬目,你速去準(zhǔn)備?!?p> 臥槽,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去清查賬目?老子是要去清查庫銀好不好。再說這事還是自己去比較安全啊,您老人家跟著干嘛去啊。
反應(yīng)巨快的世子殿下連忙插嘴。
“母妃啊,清查庫房這種勞累事兒子自己去就行,這幾個月您老人家夙夜憂心,連個好覺也沒睡過,現(xiàn)在兒子已經(jīng)大好,正是為母親分憂的時候,求母親一定要愛惜身體啊?!?p> 話音未落,朱宏就麻利的跪倒在地,畢竟做事要做全嘛…。再說給自己母親跪下,他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咚咚咚三個響頭,震的老太妃心神顫動,竟忍不住落下淚來。
“好好好,我兒至孝,為娘放心。宏兒你身體剛好。也要注意休息,不要過于勞累?!?p> 母子倆暢聊了小半個時辰,朱宏這才把老太妃送出了房門。
換了身衣服就拽著三德子往外跑。作為上輩子的窮鬼這輩子的財迷。他對于庫房里的銀子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
“少爺走錯啦,再走就到后宅了,賬房在前院啊?!?p> “少廢話跟老子走就是,敢亂說話剁了你喂狗!”朱宏瞪大了眼睛,滿臉兇相…。
三德子嚇了一跳,連忙躬身告罪。自己還差點信了他的邪,這囂張跋扈的樣子是一點也沒變啊。
朱宏雖說從沒進(jìn)過庫房,可從小就在肅王府混。對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熟悉的很,沒多久就到了庫房門前。
門口的守衛(wèi)倒還算盡責(zé),看見自家殿下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往庫房里沖趕緊伸手阻攔。
“你們這群狗東西攔我做甚?”
“沒看見咱們府里的大管家三德子要進(jìn)去查驗庫房?整個肅王府都是我的,老子跟著管家進(jìn)去看看你們有意見?”
三德子一聽這話臉都綠了,吱吱呀呀的剛想開口給自己辯解幾句。抬頭看了看朱宏那囂張跋扈的樣,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愛咋咋地吧。說的也沒錯,反正整個王府都是他家的。出了事自有高個子頂著。這不是還有個世子么…
“狗一樣的東西,都給老子滾開。出了事自有大管家頂著,再說老子還能偷自家銀子?”
都滾一邊去!
守衛(wèi)被鎮(zhèn)住了,仔細(xì)想想還真挺有道理…。領(lǐng)頭的那個還挺殷勤,貼心的把庫房大門敞開。
這特么都哪跟哪啊,三德子即便再精明,這會腦子也有點不夠用了。再看看周邊一群人。
臥槽。你們都盯著我干嘛啊,我是無辜的好嘛。我個子不高啊頂不住啊,你們快看吶…!
三德子內(nèi)心在狂吼,臉上除了有點發(fā)青,腿肚子有點發(fā)抖之外倒也沒什么反常。畢竟當(dāng)了十幾年大總管的人。有見識嘛…
朱宏沒空在這跟他們閑扯,一把拽過三德子就往里沖。
臥槽,銀庫啊。還是把守森嚴(yán)的銀庫。這對于他這個上輩子的窮比來說比脫光了躺在床上任君采摘的大美人吸引力還大。
接連掀開七八口箱子,看著一箱箱散發(fā)著腐朽氣息的銀錠。朱宏兩個眼珠子都快變成銅錢樣的了。
“少爺您別掀了,”站在一邊縮著腦袋的三德子怯生生的出言提醒,“咱這銀庫里共有三千多只箱子,總共三百多萬兩。這里面一年也進(jìn)不來幾個人,土氣大,您別再傷了身子?!?p> 臥槽。這下輪到朱宏懵了,三百多萬兩銀子,還是存在家里吃灰的,這要算上外面流動的錢和地皮鋪子,老子身價還不得上千萬兩啊。
朱宏上輩子學(xué)的化學(xué),但對歷史也有一點研究,明末萬歷年間一兩銀子最少能買兩石大米,這可是將近四百斤糧食啊。
老子有千萬身家,地盤美女還不是手到擒來,感受著銀子上傳出的陣陣清涼,朱宏的眼里冒出了幸福的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