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談家的人?”秦舒懷聽到林肇所說,很是驚訝,畢竟談家和寧家八竿子打不著啊,一直沒有什么交集。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姑且看著吧?!绷终厝粲兴嫉卣f。
“爹爹,那我們還能去化州嗎?”林月問。
“化州是必須要去的,只不過得先等這邊的事安定下來。”林肇回答。
午飯后,林月和林熙一起回月院,路上看到洪記的老板洪添來找林肇。
“小熙,你先回去,我手帕落在娘那里了,我回去取一趟?!绷衷抡f。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绷治跽f完回月院了。
林月并沒有去取手帕,而是跟著林肇和洪添到了前廳,躲在屏風(fēng)后面。
“洪兄,好久不見啊。”林肇?zé)峤j(luò)地打招呼。這個洪添是個仗義的人,上次一起扳倒呂家洭之后并沒有苛待林肇,反而讓林肇得了更多的利益。所以林肇很是感激洪添。
做生意的人要想長久,就得明白有錢一起賺的道理,無論是尹知哉還是呂家洭,他們都太貪婪,什么好處都?xì)w自己,不給同行生路,最后只能作繭自縛。而洪添是個明白人,所以他無論生意還是交情都比一般人好,各行各業(yè)都有朋友。
“林老弟,京城可算出大事了?!焙樘韺α终厥志趩实卣f。
“洪兄,喝杯茶,慢慢說?!绷终赜H手給洪添端了一杯茶說
“唉,‘寧歸來’失火的事現(xiàn)在懷疑到我了?!焙樘砗攘艘豢诓枵f。
“可是洪兄你的鋪?zhàn)哟蟛糠衷诔菛|,京城外也有不少,這把火怎么燒的那么遠(yuǎn)?”林肇問。
“老弟你有所不知,我之前一直給寧家的人捎運(yùn)全國各地的精美布料,‘寧歸來’酒樓對我的伙計也比較照顧,常常去酒樓吃喝,失火那天他們也在,還好福大命大,沒有人受傷。但是誰能想到寧常竟然污蔑是我的伙計打斗縱火?!焙樘碚f罷把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摔,很是生氣。
林肇覺得談家是在找替罪羔羊了,當(dāng)初和呂家洭的斗爭洪添出了不少力,看來這場禍自己是躲不掉了。
“洪兄,那火是從上往下燒的,該懷疑的是上面的人,與你的伙計有什么關(guān)系啊?!绷终卣f道。
”唉,這擺明是那姓談的詭計,那晚他也在,借著蔡尚書兒子的名義叫我那幾個伙計上樓喝酒,也不知怎么的,一兩杯就不省人事了,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人扔到了酒樓外面,‘寧歸來’那時熊熊大火,嚇得他們跑了回來?!焙樘碚f道。
“洪兄說,那晚可是談家大公子談慶中在酒樓?”林肇問。
“他還不至于那么蠢,是二公子談慶玉?!焙樘砘卮?。
談家大公子談慶中過繼到大老爺談義敏一脈,操持著全家事務(wù)。二公子談慶玉乃是三老爺談義秦獨(dú)子,相貌俊美,風(fēng)流倜儻,最喜歡吃吃喝喝,到處玩樂。談家還有一位小公子,如今才十三歲,品性溫良,不常出門。除此之外,談家還有兩位小姐,談麗芊和談麗棠,分別是二老爺和三老爺?shù)呐畠?,已婚配到羽州東方五城。
“他們早有預(yù)謀。”林肇站起身低聲說。
“恐怕是針對我們來的?!焙樘淼吐晣@息。
林肇踱步思考了一會兒,說,“洪兄,不是針對我們?!?p> “怎么講?”洪添問道。
“談家二公子和大公子為人處世一點(diǎn)都不相同,我想談二公子是被人利用了。那人想把災(zāi)禍推到我們身上。第一,談家根本不會給呂家洭報仇,否則也不會過這么多年才這樣做。第二,談慶中不會得罪寧家,畢竟燒毀一個酒樓談慶中也會有大麻煩。第三,‘寧歸來’酒樓的火燒的很蹊蹺,一般人沒辦法做到,談家也不可能。”林肇說完坐了下來。
“對,可是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已經(jīng)被人懷疑了。”洪添焦急地問。
“我覺得他們雖然不針對我們,但是也會對我們下手,我們?nèi)ヒ惶苏劶?,?dāng)面聊一聊?!绷终仄鹕碚f。
“萬一不見我們怎么辦?”洪添問。
“不會的,即使我們不去,他也會找我們的?!绷终卣f。
林肇和洪添二人去了談府。
林月從屏風(fēng)后出來,回想著他們剛剛說的話。談家、何記、寧家兄弟、官府、甚至大皇子,好像誰都有可能。
林月回到自己房內(nèi),想靜靜地梳理下思路,剛剛聽完前廳的對話,林月覺得爹爹說的有道理,縱火之人不會是談家,談二公子只是枚棋子,蔡尚書才有可能是背后指使。但是蔡尚書的兒子還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難道?林月突然明白了,縱火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商量好的一出戲,一出演給某個人的戲。
但是這個人是誰呢?林月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林肇和洪添去了很久,一直到晚飯時分才回來。
“你和洪老爺出去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害我擔(dān)心半天?!鼻厥鎽驯г拐f。
“夫人,事出緊急,當(dāng)時你又在午睡,我怎么擾夫人清夢呢?”林肇哄著說。
“是啊,娘,您不是最不喜別人在您睡覺的時候吵醒您嗎,爹爹做得對?!绷衷聨颓徽f。
“女兒說的不錯,夫人,不要生氣了?!绷终仨樦衷碌脑捳f。
“唉,越來越說不過你們了。談大公子沒有為難你們吧?!鼻厥鎽褑?。
“沒有,談大公子是個明事理的人,已經(jīng)把那個惹禍多端的談二公子給關(guān)起來了,這件事應(yīng)該不是他們做的,有人想借刀殺人,同時再給談家安一個污蔑的罪名,坐收漁翁之利?!绷终鼗卮?。
“爹爹,那我們會不會有事?”林月問。
“我還不知道,一切小心為上吧!”林肇說完看向窗外,實(shí)在不知道這次到底會怎么樣。
自‘寧歸來’酒樓出事后,已過了五日,官府把和當(dāng)日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一一抓取詢問,好在那天林肇不在京城,暫時沒有被問話。
林月一大早就做好了新菜式拿去給城北老先生品鑒,林熙因?yàn)榕壬舻墓φn沒寫完就沒和林月一起去。
“小月來啦?!崩舷壬丝陶诓藞@里乘涼喝茶,畢竟是三伏天了,中午炎熱的很,只有早上好可以納涼。
“爺爺,我?guī)Я诵虏??!绷衷掳咽澈蟹畔拢贸鲎约鹤龅母恻c(diǎn)放到老先生面前。
“嗯,這次的糕點(diǎn)聞著不錯。”老先生說。
“爺爺,‘寧歸來’的事您聽說了吧?”林月問。
“聽說了。這糕你起名字了嗎?”老先生問。
“起了,‘金盞糕’,爺爺覺得怎么樣?”林月也拿起一塊開始吃。
“還行,不過根據(jù)狀貌所取的名字是下雅,根據(jù)意境所取名字是中雅,根據(jù)希望所取名字才是上雅?!崩舷壬従彽卣f道。
“哦哦,不過爺爺,‘寧歸來’酒樓的事您是怎么看的???”林月把話題又給饒了回去。
“這茶好喝嗎?”老先生顯然不想回答關(guān)于‘寧歸來’的問題。
“好喝?!绷衷潞攘艘豢诨卮鹫f。
“靜下心來,外面的事你都不要管,這次的火不會燒到你們家?!崩舷壬]上眼睛悠悠地說。
“啊,爺爺,您確定嗎?爹爹都擔(dān)心好幾天了?!绷衷侣牭嚼舷壬脑捪渤鐾?。
“小丫頭,你管的事還真多。”老先生故作責(zé)備地說。
“爺爺,您就告訴我吧,我知道您不出門盡知天下事,您肯定知道這背后指使之人?!绷衷滦闹懈`喜,有事找老爺爺肯定沒錯。
“哼,看在你這次糕點(diǎn)做的有點(diǎn)樣子上,我點(diǎn)播你一二?!崩舷壬K于肯松口了。
“京城四大家族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而且各有各的勢力,近些年談家式微,有些人動了心思,放一把火,把那些潛伏在水下面的關(guān)系燒出來,然后一個一個的扳倒?!崩舷壬f完繼續(xù)喝茶。
林月想了想,問,“爺爺,那官府?”
“清水寺自會秉公辦案,捉到最后的縱火之人,但是水太深,他們不會找出幕后推手的?!崩蠣敔斂戳丝戳衷?,“我說你這個小丫頭,是不是你爹讓你來問我的?”
林月笑了笑,“爺爺,我們繼續(xù)喝茶吧!”林月明白了,這只是四大家族另外三家給談家設(shè)的圈套,只是為什么選中‘寧歸來’呢?
午飯后林月回到林府。
“月兒,你爹爹在城西林記鋪?zhàn)拥馁~房里,你跟著鄭管家過去一趟。”秦舒懷說道。
“爹爹說是什么事了嗎?”林月問。
“你不是要去化州嗎,有些賬目你得學(xué)會看,快去吧。”秦舒懷把林月送出去。
林月坐著馬車來到了賬房,發(fā)現(xiàn)很多人在里面。
“月兒,過來,爹爹有事問你?!绷终貛е衷碌搅速~房后面的小院子。
“爹爹,什么事?”林月問。
“你今天去老先生那里,老先生和你說什么了沒有?”林肇有些急切地問。
“爹爹你直接自己去問不就好了嗎?”林月看著林肇說。
“唉,爹爹當(dāng)然去問過了,但是老先生什么也沒告訴我啊。”林肇嘆氣說。
“老爺爺說,我們家不會有事,但是也不要多管閑事?!绷衷禄卮?。
“行,那我們自求多福就好了?!绷终仡D時放松了,帶著林月到賬房里先熟悉基本的事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