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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月出

42:四面楚歌

日落月出 梅璞 3001 2020-03-20 01:06:40

  初夏的一條爆炸性新聞就是金家開始做羽州的生意了!

  原來金鐘兩家交好,生意方面各有領(lǐng)域,互不干擾,但是自從去年年前鐘記米店大幅度降價,金家那邊的人就有所不滿,不過一直沒有明顯的表示出來,還以為會像以前一樣兩家和平共處,沒想到金家竟然出此狠招。

  “金記的米一直都是百金難求,易國上下都有賣的,只有我們羽州沒有,聽說是為了照顧鐘記,但是那兩家的米可是差遠(yuǎn)了?!辈杷晾镆粋€喝茶的甲說道。

  “可不是嘛,據(jù)說因?yàn)殓娪浀拿啄昵敖祪r,得罪了金家,所以金老爺要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币艺f道。

  “那是為什么啊,這么能得罪啊,八竿子打不著?!奔追磫柕?。

  “嗐,這你就不懂了吧,那賤賣的米,是金家供給鐘家的?!币腋皆诩锥渑赃呅÷曕止镜馈?p>  甲則十分驚訝,認(rèn)為這絕對不可能。

  “你別不信,我姑母嫁到了化州,那里就給金家供米,但是一直以來都是鐘家賣出去的。”乙信誓旦旦地說道。

  甲繼續(xù)問道,“那當(dāng)時是所有鐘記的米都降價了啊,難道只有那一種米嗎?”

  乙搖搖頭,說,“當(dāng)然不是,有一家老店就沒有降價。降價的都是鐘小公子負(fù)責(zé)的,本來鐘老爺以為所有的米都一個價錢。但是沒想到只有金家供的米便宜,后來狠狠責(zé)罵了小公子一頓呢?!?p>  “哦哦,那我明白了,這米賤賣,那是對供米的不承認(rèn)啊,這不是在糟蹋人家的名聲嗎?”甲恍然大悟道。

  乙點(diǎn)點(diǎn)頭,同意甲的說法。

  林肇整個春天都順風(fēng)順?biāo)?,但是沒想到,昨晚東五城的澧城鋪?zhàn)永镪J進(jìn)了一幫匪徒,把一間鋪?zhàn)釉业孟∷?,林肇怒不可遏,趕緊報了官。真是沒想到天子腳下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爹爹,我要和你一起去,之前我們遇到過匪徒,我不怕!”林月自告奮勇地要去澧城的鋪?zhàn)印?p>  秦舒懷拉過林月,擔(dān)心地說,“月兒,你說什么胡話,你胳膊上的傷好了,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次你再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心疼死啊?!?p>  “娘,這次匪徒不會當(dāng)面搶劫,我不會受傷的?!绷衷掳参壳厥鎽?。

  “月兒,這次你在家里比較安全。”一直沉默不語的林肇說話了,林月和秦舒懷都看著他,倒是要看看還有什么理由。

  “匪徒是沖我來的,你們過去就是冒險,非但挽救不了什么,還會讓我擔(dān)心你們?!绷终鼐従徴f道。

  林月一時無語,理解父親的意思,這個時候去就是添亂,所以也不再堅(jiān)持了。

  林肇出門后,秦舒懷一直很擔(dān)心,讓林月到城北老爺爺家去問問會不會有什么事。

  林月覺得母親有些小題大做,不過不能反駁,于是就去了城北。

  林肇到了澧城,看到被砸爛的鋪?zhàn)?,心疼不已,蹲在地上把撕碎的布條一一撿起來,放到手里撫摸。

  “老爺,這間鋪?zhàn)邮俏覀冊跂|五城最為盈利的,這破壞之人下手真是狠毒!”朱四在一旁忿忿地說道。

  林肇不語,他心里明白,來者是熟人,是知道自己鋪?zhàn)佑麪顩r的人。砸爛鋪?zhàn)又皇莻€警告而已,至于真正的目的,是要自己收手,或者說,不要與金家合作。林肇早就料想到會有今天的事,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而已。不過既然已經(jīng)踏上金家的船,要下來又談何容易!

  “朱四,把損失計(jì)算一下,我們重新開張,賺回?fù)p失的?!绷终卣酒鹕?,手里緊緊攥著破碎的布條說道。

  “明白,老爺。”朱四轉(zhuǎn)身去忙了。

  就在林肇的鋪?zhàn)颖粴У臅r候,談府來了兩位貴客,鐘五公子鐘組宣還有宋家二姑爺白龍。這兩個人表面上一團(tuán)和氣,私下卻是暗暗較量,不過多數(shù)情況下就是打成平手。今天這兩個人來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想同談慶中合作,一起對抗金家。

  談府待客堂內(nèi),一朵牡丹花開得正盛。紅木桌椅放著越州白瓷茶具,顯得格外醒目。主位上坐著的是談慶中,兩旁分坐鐘組宣和白龍。

  “談公子,我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一起對付金家,他們真是欺人太甚?!辩娊M宣盡力壓制怒火,避免失禮。

  白龍則悠閑地喝著茶,咂么著嘴,品味茶香。鐘組宣瞪了白龍一眼,而白龍就像沒看到一樣,專心地注視著那朵開得正好的牡丹花。

  而談慶中并不言語,只是細(xì)細(xì)揣摩這兩個人的來意,雖然心里明白他們?yōu)楹味鴣?,不過這只是他們各自的目的,至于最終的目標(biāo),談慶中還要繼續(xù)試探。

  “白龍,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今天是來干嘛的你忘了嗎難道?”鐘組宣有些氣急敗壞地對白龍喊道。

  白龍這次終于回過頭看看鐘組宣,不過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對談慶中說,“談公子,我想你很清楚我們各自的來意,鐘五公子是為了金家開始在羽州供米,搶了他們的生意,而我,是因?yàn)樵栏赣邢纫娭?,看出了金家的狼子野心,想趁早讓我們?lián)合起來對付他?!闭f完白龍看到談慶中不以為意的表情。

  鐘組宣撇撇嘴,這個二姐夫?qū)嵲谑墙苹搨蔚煤?,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拍岳父的馬屁,不過無論他如何吹捧,他還是窮小子一個,岳父會把所有家產(chǎn)留給那個獨(dú)自,而這些女婿們,無論在努力,都不會有好處。當(dāng)然,自己是不一樣的。但是在京城,沒有家產(chǎn)就沒有立足之地,所以白龍就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你說的不錯,可是也請你給我一個必須和你們合作的理由。”一直未說話的談慶中對白龍說道。

  鐘組宣心里更不服氣了,便想故意刁難白龍,于是說道,“是啊,什么理由???”

  白龍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鐘組宣一眼,這個外人看來聰穎異常的鐘家小公子實(shí)際上只是個偽裝的草包,本身毫無城府,都是他的大哥指點(diǎn),要不是鐘大公子身體不好,繼承家產(chǎn)根本輪不到他。一看到鐘組宣自以為是的樣子,白龍都惡心地反胃。

  “談公子,其實(shí)你很想知道我們今天來共同的目的,很簡單,打敗金家?!卑埜纱嗟鼗卮?,然后端起茶杯,繼續(xù)品茶。

  談慶中倒是沒想到白龍會這樣說,本以為會說一些義正言辭的正義之言,沒想到竟然開門見山,那這樣,自己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白公子所說有理,只不過你還差一個理由?!闭剳c中追問。

  白龍放下手里的茶盞,緩緩地說道,“我們?nèi)抑?,談家?shí)力最為雄厚,追隨者最多,若是合作,不知誰會占領(lǐng)導(dǎo)地位呢?”

  白龍說罷,談慶中會心一笑,這,確實(shí)是自己最關(guān)心的。

  鐘組宣看著這兩個人一唱一和,很明顯談慶中沒把自己這個鐘家繼承人放在眼里,而是和那個窮小子有說有笑,心里很不服氣,但是也沒辦法插話,只能暗暗攥著桌角干瞪眼。

  白龍看到鐘組宣那種想氣又不能氣的樣子覺得十分可笑,心里很暢快。

  “不過我們從何入手,你們可曾想好?”談慶中問道。

  白龍收回竊喜的心情,轉(zhuǎn)頭看著談慶中一字一句地回答,“從林肇入手。”

  果真,短短幾天,談、鐘、宋三家的聯(lián)合很快就有了效果。林肇在東五城的二十間鋪?zhàn)颖幌?shù)收回,無法收回的,也被砸爛,場景很是慘淡。

  林肇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自從上次林月去找城北老先生,卻只是被賜了四個字“引火上身”,林肇開始反思,這次確實(shí)是自己冒進(jìn)了,以至于賠了夫人又折兵,現(xiàn)在唯一所想的就是保住京城的生意。

  半個月后,林肇一大早就收到了化州的貨有延遲的消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本來想進(jìn)一批新貨來增加京城鋪面的收入,看來這個想法泡湯了。如果延遲時間長的話,那鋪?zhàn)由踔劣锌赡荜P(guān)門大吉。林肇頓時倍感心力交瘁,沒想到自己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難道真的無力回天了嗎?

  林肇左思右想,發(fā)現(xiàn)無法可解,便遞上拜帖去找金老爺,或者說是白管事,畢竟當(dāng)初自己可是被拉攏的。現(xiàn)在自己遭難,金家袖手旁觀,這就是對待同盟的禮儀嗎?

  果不其然,林肇吃了閉門羹,連金府的大門都沒有進(jìn)去,只好灰頭土臉地打道回府。

  “爹爹,談的怎么樣?”林月看到林肇回來,急切地跑出門詢問。

  林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fù)崦衷碌妙^,既是安慰,又有愧疚。

  “爹爹,是不是沒有成功?”林月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問。

  林肇頹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林月注意到父親的眼睛里沒有了往日的光彩,仿佛一只燃盡的蠟燭。

  秦舒懷倚在門框旁看著他們父女,心里猜到了七七八八,便走過去抱住他們,雖然林家要遭大難了,但是一家人不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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