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東境之行對北堂東海的小隨從來說可謂是無聊至極,本來他以為自己來到東境后可以跟著北堂東海四處轉(zhuǎn)轉(zhuǎn)長長見識。但從到了朝陽宮后的第二天開始,東方宸慧便親自帶著北堂東海四處游玩,游玩也就算了,偏偏東方宸慧不喜歡帶隨從出去,而北堂東海也不方便讓小隨從當電燈泡,只得留他在朝陽宮內(nèi)自由活動。
雖然說是自由活動,但是小隨從畢竟是外人,沒法單獨離開朝陽宮自己去游玩,因此到東境的十幾天小隨從感覺自己像是被關(guān)了禁閉一樣,整天無所事事,只能在庭院的水塘邊扔石頭玩。他早就想回北境,但是又不能和北堂東海說想回北境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無聊,思來想去之后,只能拿出自己的殺手锏,用楚秋辭當借口來求北堂東海離開,因為他相信,只要自己說出楚秋辭三個字后,北堂東??隙〞е约猴w奔回云州城。
北堂東海剛剛沉浸在東方宸慧的溫柔鄉(xiāng)中無法自拔,就被小隨從幾句話拉回了現(xiàn)實,又不得不面對多日困擾自己的問題??粗o自己帶來麻煩的小隨從,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訓斥了小隨從一頓后,便自己回屋休息。
而自認為計劃天衣無縫的小隨從莫名其妙被北堂東海罵了一頓,自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畢竟在自己的印象中,只要提起楚秋辭的名字后,北堂東海無論多大的火氣也不會指責自己,只得打呼自己倒霉,繼續(xù)在池塘邊扔石頭玩。
桃花節(jié)后,北堂東海本來想辭行東方無艮返回北地。卻被東方無艮挽留繼續(xù)在東境再留些時日,原來再過不到兩月,就是大元著名的內(nèi)門弟子選拔活動,而東境正好是此次選拔活動的舉辦地點。本來這種活動就是五大家族展現(xiàn)自己實力的方式之一,各大家族都要派代表出席,而北境的代表人選,北堂瀟天直接就定了北堂東海本人,因此與其來回往返舟車勞頓,還不如直接留在東境等內(nèi)門弟子選拔結(jié)束后,再回北境不遲。
北堂瀟天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一來是聽說自己的兒子與東方家的大小姐關(guān)系進展迅速,希望二家聯(lián)姻的北堂瀟天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二來是因為最近的北境實在是不太平,突如其來的幾次暗殺搞得北境貴族人心惶惶,而北堂瀟天親自坐鎮(zhèn)查找多日,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而對于東方無艮來說,本來就對這北堂東海印象不錯,又難得自己唯一的女兒喜歡,自然也樂得順水推舟,北堂瀟天的書信剛到,東方無艮便立即找到北堂東海希望他多留些時日。
而對于北堂東海本人來說,他本來就是個逆來順受的矛盾體,既然自己的父親替自己做了決定,他到也沒有反對,就繼續(xù)留在了東境整日陪著東方宸慧游山玩水。
最慘的就要數(shù)北堂東海的小隨從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回家的時間,卻被告知又要再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只得繼續(xù)在池塘邊練習自己的丟石頭之術(shù).
而細心的東方宸慧也發(fā)現(xiàn)了北堂東海的小隨從有些無聊,便吩咐了自己的丫鬟帶著他在朝陽城內(nèi)轉(zhuǎn)轉(zhuǎn),只可惜這小隨從和楚秋辭以及北堂東海的性格一樣,都不喜歡逛街,現(xiàn)在北堂東海有善解人意的東方宸慧陪著自然不同,而那些帶著小隨從游玩的小丫鬟們也只是利用他來結(jié)伴出去游玩而已,每次都把他當成拿東西的苦力。就這樣過了幾天后,失去新鮮感的小隨從又自顧自的在池塘開始修煉丟石大法。
云天府內(nèi),北堂瀟天坐在議事廳中一籌莫展,盡管他親自掛帥調(diào)查,但是北境之中支持北堂家的貴族連續(xù)遇襲的案子依舊毫無進展,一時間北境內(nèi)人心惶惶。
“你確認是這三個人么?”看著北堂瀟仁地上的名單,北堂瀟天疑惑的問道。
“除了春桃和那些已死的侍衛(wèi),知道三弟會在當日去哪會客的只剩這三人活著。”面對著北堂瀟天提出的問題,北堂瀟仁自信的回道。
“北宮望和北宮喜知道三弟的行蹤倒是不奇怪,不過這個楚秋辭么,她不過是個負責打掃的下人,怎么可能會知道三弟當晚的行蹤?”北堂瀟天指著北堂瀟仁遞上的名單繼續(xù)問道。
“我聽府內(nèi)安排的暗哨說,當晚三弟后半夜的點心就是這個楚秋辭送的,按道理來說三弟喜歡在后半夜吃點心的習慣除了他的貼身丫鬟春桃外,很少有人知道。既然楚秋辭能替春桃去送糕點,估計也可能從春桃那得到三弟的行蹤。只可惜春桃那丫頭經(jīng)不住拷打,我去的時候已經(jīng)神經(jīng)失常,我只得砍了她?!北碧脼t仁懊惱的說道。
“二弟,你這沖動的性格什么時候才能改改。你已經(jīng)不止一次沒經(jīng)過思考就殺人誤事了?!睂τ诒碧脼t仁殺死春桃的事情,北堂瀟天也有些不滿,畢竟春桃是調(diào)查一系列案件最重要的線索,卻被北堂瀟仁不管三七二一就砍了。
“大哥,我下次一定注意。”聽到北堂瀟天的訓斥后,北堂瀟仁聲音小了很多,客氣的向著北堂瀟天認錯。
聽到北堂瀟仁向自己認錯后,北堂瀟天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弟弟性格魯莽任性,已經(jīng)不止一次向自己認錯了,每次過不了多久又要犯錯,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北堂瀟天也無可奈何。
“你把他們?nèi)齻€人分別叫到后堂,就說我有事情要交給他們做。”北堂瀟天沉思了一會后,抬頭吩咐北堂瀟仁道。
很快北宮望便被叫到了后堂,身為府內(nèi)的侍衛(wèi)頭領(lǐng),北宮望身材孔武有力,頭盔下修長的胡子隨意的擺放在厚重的盔甲上,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沒有修整過。劍眉下的那雙鷹眼炯炯有神。高挺的鼻子中呼吸沉穩(wěn)。一看就是修為高強之人。
“北宮望,我二弟明天傍晚要回雁門關(guān)處理要事,現(xiàn)在北境不是很安穩(wěn),你多協(xié)調(diào)些侍衛(wèi)明天保護他走小路回關(guān),切勿聲張?!北碧脼t天和藹的對著北宮望說道。
“是!”北宮望聽完后還沒等北堂瀟天回答便轉(zhuǎn)身離去,他甚至沒有問清楚北堂瀟仁上路的具體時間便匆匆離開準備。
第二個被叫到后堂的是府內(nèi)管家北宮喜,北宮喜看起來六七十歲,中等身材,略顯單薄,而且有些駝背。兩個大眼睛里透露的機靈,瘦削的臉龐到看得出此人在年輕時有幾分清秀,走路看起來有些不穩(wěn),搖搖欲墜的隨時都有可能跌到。
“北宮喜,我明晚要去雪苑閣秘密會一名重要客人,你給我找?guī)讉€機靈的貼身侍衛(wèi)隨我前去,切勿聲張。”
比起北宮望,北宮喜做事細致入微,他從北堂瀟天離府的時辰,準備走的路線,以及是否需要在周圍安排禁軍巡邏等細節(jié)都問清楚后,便離開做準備去了。
在北宮望離開后,北堂瀟天對著門外的隨從說道:“叫楚秋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