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晚之后,杜詩語和杜詩洋姐弟倆就陷入了冷戰(zhàn)。
周秀慧和杜興為只當(dāng)是小孩子鬧脾氣,也沒有太在意。
倒是夏青,連著好幾天沒見到杜詩洋,她好奇地跟杜詩語打聽杜詩洋的情況,“你弟弟呢?最近怎么都沒看到他?他請假了嗎?還是怎么了?”
“不知道?!倍旁娬Z此刻正面無表情地拌涼面。
夏青跟鄭蘭蘭面面相覷,爾后朝管萍擠擠眼,用眼神詢問她怎么回事?
管萍皺著眉搖了搖頭。
夏青只好識趣地閉上嘴,又跟鄭蘭蘭和戴舒胡侃些班級趣事。
“聽說上周有個初三女生因為學(xué)習(xí)壓力太大,精神崩潰了。”夏青唏噓道。
“我們學(xué)校的嗎?”戴舒忙問。
“對啊,但不清楚是哪個班級的。聽說就是學(xué)習(xí)壓力太大,睡不著覺,又學(xué)不進去。反正……”夏青遺憾地搖了搖頭。
“我的天,那也太可怕了吧?”鄭蘭蘭瑟縮了下肩膀,“我都不敢想我初三會是怎么樣的?!?p> “就是說啊,還不都是學(xué)校和家長給的壓力,我早就跟我爸媽說過了,我盡力學(xué),能考到哪兒就算哪兒,我才不要拼命似的學(xué)呢?!毕那嗖辉谝獾卣f道。
“唉!考大學(xué)真不容易啊。”戴舒嘆了口氣。
夏青立即反駁,“你是好學(xué)生你都覺得不容易,那我們這些人根本就沒希望啊。”
“夏青,我不是那個意思,現(xiàn)在學(xué)習(xí)好并不一定以后能考上大學(xué)啊,你說是不是,詩語?”眾人看向悶頭只顧吃飯的杜詩語。
杜詩語淡定地咬了根面,點點頭,“嗯,影響高考的因素有很多?!?p> “因素?高考不就是考試嗎?還有什么影響考試的?肚子疼?頭疼?”夏青懵懂地問道。
“不限于這些,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倍旁娬Z語氣平和,“等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p> 鄭蘭蘭由衷地發(fā)出慨嘆,“詩語,你知道的好多?!?p> 握著筷子的手猛地一頓,杜詩語很快就恢復(fù)淡然,“我只是聽人說過?!?p> “唉!那女生也真是夠可憐的。中考就壓力大成這樣,那高考怎么辦?還不得瘋???”夏青咂咂嘴,“要我說,這女生就是把成績看的太重了,學(xué)習(xí)而已嘛,在哪兒讀書不都一樣的嗎?干嘛拼命似的考那么多分?”
“誰不想去好學(xué)校???我爸跟我說,從好的大學(xué)畢業(yè),才能找到好工作,這樣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贝魇嫔酚薪槭碌卣f道。
“好日子?什么就叫好日子啊?吃飽穿暖不就好了嗎?你們怎么都想那么遠???”夏青不理解地搖搖頭,“反正我本來也就不是個學(xué)習(xí)的料,還不如自己輕松快活呢?!?p> 戴舒欲言又止地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不是的,考上好的大學(xué),能讓你以后過更好的生活,至少不用干苦力來賺錢?!币恢背聊墓芷纪蝗徽f道。
鄭蘭蘭好奇地問管萍,“對了,你們家不是有高考過的嗎?你應(yīng)該知道的多一些吧?”
“……嗯,我姐已經(jīng)高考過一次了,今年也要考了?!惫芷嫉椭^回答。
“為什么?。俊?p> “……因為去年沒考上,所以今年補習(xí)了一年,想再考一次?!?p> “不是說高考不會有考不上的可能嗎?”夏青茫然地問,“我聽說考多少分都有學(xué)校收啊,沒有分數(shù)線吧?”
“每個學(xué)校的分數(shù)線不一樣?!倍旁娬Z適時地替管萍解圍,“重點學(xué)校分數(shù)當(dāng)然要高。好了,你們現(xiàn)在問這些有什么用?還是專心應(yīng)對下一次月考吧?!?p> “唉!”
提到月考,夏青就哀嚎起來,“你們的成績是不是都長進了?。课矣值箶?shù)了,我都不敢回家找我爸媽了,他們肯定又得批我!”
“今天下午好像放榜,你們?nèi)齻€是不是都上榜了?”鄭蘭蘭笑著問。
戴舒微微一笑,“不知道,我們班這次的成績普遍都高,說不定會把我擠下來?!彼涯樲D(zhuǎn)向漫不經(jīng)心吃飯的杜詩語,“詩語應(yīng)該考得不錯吧?語文老師還說你這次的語文是全年級最高呢?!?p> 杜詩語撇撇嘴,“一般吧?!?p> 夏青酸溜溜地感慨,“看來你們都是要上榜的人,就我一個掛倒數(shù),我還整天跟你們混在一塊,真是……”
戴舒安靜地觀察了今天格外沉默的杜詩語后,有些擔(dān)心的問,“詩語,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覺心情很不好?管萍,是不是你們班班花又惹她生氣了?”
管萍看了眼氣場極低的杜詩語,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最近看起來都有些心不在焉,可能是因為啦啦隊排練的事情,忙的她有些累了吧?!?p> “哦,對哦,我差點忘了呢!我們詩語還要排練呢!”戴舒笑著將自己面前的酸奶推到杜詩語面前,“好啦!我知道你很累,所以你就多吃點,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練舞本來很累的,多吃點好吃的?!?p> 杜詩語木然地說了聲“謝謝”。
其實,真正讓杜詩語打不起精神的,是幾天前發(fā)生的那件事——
那是杜詩語和杜詩洋冷戰(zhàn)后的第一天,杜詩語和平常一樣在舞蹈室排練,全然沒有把杜詩洋的小脾氣放在心上。
說實話,杜詩語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人能跟她比得過冷暴力。
排練休息的空隙,冉珺琪和袁文誠帶著幾大箱礦泉水過來看她們,美名其曰——送水。
杜詩語瞧見冉珺琪巧笑嫣然地站在袁文誠身邊同她示威的模樣,就知道她來這邊的真實目的了。
她冷笑了下,繼續(xù)壓自己的腿。
之前車禍留下的傷似乎并沒有大家說的嚴(yán)重,杜詩語輕輕按壓小腿部分,仔細觀察小腿皮膚,上面也未曾留下任何傷痕,就像完全沒有他人口中的那場車禍一樣。
我真的出過車禍嗎?杜詩語端詳肌膚完好的小腿,一腦子的疑問。
面前突然多了一瓶水,杜詩語順著水瓶看過去,是冉珺琪。
呵!
杜詩語挑了挑眉接過她手里的礦泉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