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就要選舉新市長了。和他的強敵吳天良比起來陳遠生顯得憂心重重。
陳氏集團雖然財大氣粗,但他們的生意卻始終沒有做到濱江的北方12個區(qū)里——那是長老會的地盤。吳天良卻似乎已經(jīng)得到了長老會的支持。
唉,說到底還是陳氏集團在濱江的根基尚淺??蛇@個無天良跟自己簡直就是水火不容。
如果讓他上了臺,恐怕不單是自己,可能連陳氏集團都要卷包滾蛋了。為今之計,只剩下拿錢砸,倘若能多砸出幾張選票,還有一絲獲勝的可能吧。
陳歡和他憂慮的一樣,如果吳天良上任,陳氏這么多年苦心經(jīng)營的商業(yè)帝國極有可能被他打垮。此誠危機存亡之秋也。
她決定回菲爾求助。
得帶一個保鏢。
于是瑪莎拉蒂再次出現(xiàn)在偵探社門前。
得知這個消息,趙偉在一旁自信的微微陶醉著,斜倪了王大龍一眼。拿眼神挑戰(zhàn)王大龍說:“這次出差費我要五五分?!?p> 誰料王大龍躊躇了一下,滿眼期待的對陳歡說:“胖保鏢不好嗎?花同樣的錢,你挑了個大的?!?p> 實在沒忍住。陳歡一口茶噴到王大龍的胖臉蛋子上,她連忙從桌上的紙巾盒里抽出幾張面巾紙遞過去,王大龍已經(jīng)拿手抹了一把臉,這時接過紙巾,一邊擦一邊無限期待的等著陳歡表態(tài)。
趙偉在一旁拿眼神不屑的質(zhì)疑他:“要點臉好嗎?再說了我也只要一半而已?!?p> 王大龍的眼神霸道回復:“全是我的?!?p> 陳歡當然沒有感應到他倆眉目傳情的信號,她想了一想,特別不好意思的開口說:“要不你們兩個都走吧,其實帶兩個幫手也不算多。”
王大龍對趙偉一挑眉毛,趙偉對王大龍皺了皺鼻子:財主家從來不差錢,差的是給他辦事的得力人手。
“你們坐一下,我去洗個臉哈?!奔热灰呀?jīng)敲定,王大龍放心的囑咐陳歡和趙偉。
趙偉一臉奸邪的看著王大龍,痛快的說:“快去吧。我正有幾句話想和陳歡姐說。”
王大龍仿佛吃了一將,愣在當?shù)亍?p> 趙偉成功扳回一局,發(fā)出了咯咯咯的母雞笑。
第二天下午的機票,在王大龍意料之中的,陳歡還帶了一個助手。不是前臺那個叫吳敏佳的姑娘,而是一個看起來極為干練的墨鏡西裝男。
王大龍看著西裝男總覺得有些眼熟,卻好歹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見過。
西裝男對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候機大廳里人來人往,陌生的面孔,時不時的出現(xiàn)和消失,王大龍拿起書店門前的一本全球旅行攻略,手翻著書頁,眼睛卻瞟著西裝男,心里暗暗猜測著這西裝男是干什么的,陳歡此去又到底有什么事?
西裝男冷著臉,禮貌的再次點點頭,邁步走進一家咖啡店。丟下王大龍一個人和書攤老板糾纏不清。
王大龍沒出過國,也沒見過機場的貴賓廳。因此此時他的心情是有一點小激動的,想對陳歡說兩句拍馬屁的話,醞釀了半天也沒醞釀出來,倒是把自己憋出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臭屁。他窘得滿臉通紅看陳歡和趙偉時,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頭已經(jīng)湊在一起玩手機游戲了,剎那間心中涌出萬千感慨:年代不一樣了,能干算什么,面皮才是一個男人真正的本錢!
當然他也是第一次坐上飛機的頭等艙。
地面的高樓越來越低,矮小到變成一個點點,而原本一棵一棵的綠樹卻連成了片,這是一種非常有趣的視覺體驗。
飛機顛簸著穿越氣流直沖云端。一如他的心情:人生過半,才仿佛忽然間打開了一扇通往奇異世界的大門。此時他確信自己以往的所有堅持都是值得的。
一輛漆黑發(fā)亮的埃爾法商務轎車早早等在機場貴賓專用的迎賓位。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士畢恭畢敬的站在車門旁。
見到陳歡,先是深鞠一躬,然后打開車門做出請上車的pose。每一個動作都出自千百次的訓練,顯得嫻熟而又自然。
陳歡點點頭。沈清并沒有親自來接,這讓她有點失落。
酒店富麗堂皇。酒店內(nèi)壁極盡所能地給所有能描繪的位置都涂上了俗氣的金粉,繁復龐大的水晶燈從二樓頂直接垂到一樓人的手邊。全程管家式服務。
凡人們瞬間忘記了飛機上的驚恐,不由自主地想要奔跑著擁抱這華麗麗的生活。陳歡領著這兩個凡人一路走到服務臺前,交代服務員安排兩個人的食宿,然后拿出沈清留下的四張會員卡,像搓撲克牌一樣搓開在王大龍、趙偉和西裝男面前晃了晃,倚著柜臺邪魅一笑:“每張卡五百萬,一人一張。給你們五天時間,花完回來見我,我們一起回濱江?;ú煌甑娜恕綍r候我就要賣他在這里做一輩子工?!?p> 什么?王大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人五百萬?能拿回去買房買地娶老婆嗎?
西裝男則頗為淡定,見怪不怪地接過自己的卡。正欲走開卻被陳歡叫?。骸吧虮?,他倆第一次來,辛苦你帶帶他倆?!鄙虮鶝]說話,看著王大龍和趙偉。
“這兒買房貴嗎?”王大龍半天擠出一句話。五百萬,在哪安家不是家。
“不算貴。怎么,你要買房在這里住嗎?”陳歡好奇地望著王大龍:“酒店里有管家,生活起居都有人照顧,另外這里治安不太好,比咱們?yōu)I江差遠了,外面住不安全的?!?p> “……”王大龍無言以對,不買房,總不能買車吧?要不該買點啥呢?
王大龍的囧相讓陳歡恍然大悟,她甜甜一笑,扭身離開前臺,只留下一句話:“花不完的不能回濱江。”
看著陳歡走開,沈冰放開了一直端著的臉,舉手拍了王大龍的肩膀,呲牙嘿嘿笑著。
“咋?原來你不是機器人???”王大龍打趣他。
“你們是少東家的人,我呢是老東家的人,當然得拿出點作派來。”說著沈冰脫掉西裝,解開襯衫上那些累贅的扣子,趙偉看著他,此刻頗有幾分浪蕩公子的味道。
“打牌去,走嗎?”沈冰斜睨了兩個人一眼。
“你想去嗎?”王大龍問趙偉。
“我聽你的?!壁w偉謙虛地回答。
“先不去了,今兒晚我想好好睡一覺,明天再開始?!蓖醮簖埓蛄藗€呵欠。
“找我的話,留話在前臺就行了?!痹捯粑绰渖虮呀?jīng)走出了酒店。
第二天王大龍精神抖擻地醒在柔和陽光里。透過輕薄的窗紗,修剪的錯落有致的綠樹映入眼幕,林中隱約點綴著精致的樓、臺、亭、榭,大理石鋪就的平整的小路彎彎曲曲通往各處。
呵~王大龍舒了個懶腰。趙偉已經(jīng)在林間練了一趟拳腳,神采奕奕地站立在穿衣鏡前擺弄著頭發(fā)。
“咋弄?”趙偉問。
“……還沒顧上想呢。”王大龍慵懶的地回答。
“先買點包郵的,再買點不包郵的;先給自己和家人買,在給朋友同事……”趙偉講了講自己的想法。
“…也行。”王大龍也真的沒什么花錢的好點子。
不過一個上午他倆就慫了?!澳阏f這老板是不是傻,這么好的貂皮大衣6800,聽我說買十件直接給抹了800,十件六萬。他不想掙錢啦?”趙偉喪氣地說。給七大姑八大姨買了二十幾件皮草,各種顏色瓶子的化妝品,花了不到五十萬。
“這島是個自由島,世界名牌全免稅。要不咱們買點古董?”王大龍試探著問。
“我不買,怕騙?!壁w偉斬釘截鐵地說。
“首飾呢?金條?”王大龍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金條行,貶值不了多少?!?p> “打首飾要加工費,換錢一克賠一百多?!壁w偉想起自家媽的神操作,尚心有余悸。
“少買點,買上兩百萬的??偙饶阗I那些個皮草回去開服裝店強點兒?!蓖醮簖堊聊ブ?。
“也是。”趙偉隨聲附和。他腦袋里實在再搜索不出可以送貂皮大衣的人了。
“啊~呵~呵~”王大龍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以前只覺得賺錢累,從來沒想到原來花錢也是這么累。
晚上趙偉約了沈冰。埃爾法等在酒店門口,沈冰叼著一根雪茄看著王大龍和趙偉爽朗大笑。
他的舉止頗得趙偉好感,王大龍卻覺得他脖子里戴的大金鏈子很礙眼。
“ Ladies and gentlemen,歡迎來到菲爾島!這里是屬于渣男和賭徒的天堂!”當DJ喊出這一澎湃的聲音,王大龍更是覺得自己走錯片場了。渣男和賭徒?我?
趙偉只覺得好玩,他隨著沈冰鉆進舞臺中間。幾位身著3點式的辣女立刻涌了過來。哇噻~這是什么福利?
燈光搖曳,王大龍扭動著小胖的身體在舞臺邊緣盡力配合著,哦~他感覺自己有點醉了,在人群里跌來撞去。沈冰不知何時過來湊在他耳邊說:“這里的女人不要動,臟?!?p> 王大龍踉踉蹌蹌地擠出人群,在黑暗中摸著一張高腳凳貼著墻壁坐下來。心跳漸漸恢復了正常時速。
“走,換地方玩去?!鄙虮平馊艘庾哌^來說。
“陳歡呢?她怎么沒來,女生不都喜歡來這種地方玩的嗎?”王大龍問。
“她有別的事,不用管她?!鄙虮f。
在賭場里王大龍見到了陳歡。她在和荷官對賭。這里到處都是帶大金鏈子的男人,女人不算多。因此陳歡的一襲紅裙格外顯眼。她烏黑的長發(fā)盤起,紅裙黑發(fā)中間的一段雪白的天鵝脖格外楚楚動人。
趙偉立刻坐到了陳歡身邊。陳歡心情很好,把面前的籌碼分了一半給趙偉,又別有深意地看了趙偉一眼。沈冰見狀挨著趙偉坐了下來。王大龍看了兩局他們賭大小覺得無趣的要命,獨自在一個可樂游戲機前坐了下來。玩著玩著,出于職業(yè)的敏感,他總覺得哪里有雙眼睛一直追隨著自己。被盯梢了!王大龍沉住氣,尋找與盯梢者的目光接觸。
而正當他用眼神嚴厲警告盯梢者,對方卻回應了他一個友好的微笑。這時他發(fā)現(xiàn)沈冰也正在尋找與他目光接觸。沈冰的眼睛里有笑意,說的應該是:自己人。
薩哈達
今夜已晚,請各位小主早安歇,明日臣盡力早更。另,熬夜對手機不好。小薩薩頓首再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