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亮點亮了狼獄堂內(nèi)所有的狼頭燈,并且命人泡上最好的茶送到葉詩舞的面前。
“三小姐請用茶。”王延亮接著走到馮集的身邊,立著說道:“這是蒼狼山脈特有的雪花茶,產(chǎn)量極少,若非宗門之人前來,定然喝不上這上佳的雪花茶?!?p> 葉詩舞端起白瓷茶杯,看著沉浮于杯內(nèi)白色的雪花茶葉,杯中冒出的熱氣裹著淡淡的冷香,從口鼻沁入肺腑,果然心曠神怡。
“確實是好茶!”
馮集坐在一張鋪著雪狼皮的實木椅上,粗狂的臉上帶著一些笑意,似乎對葉詩舞頗有敬意。
“三小姐此番前來,所謂何事?”馮集問道。
“父親命我到洲中各門巡視,了解一下各門的現(xiàn)狀,僅此而已?!比~詩舞回答道。她輕輕抿了一口茶,垂下眼簾,與杯中雪花茶相視。
馮集和王延亮對視了一眼,笑中藏著一絲懷疑,他根本就沒有收到任何消息說葉天勝會派人到各門巡查,更何況是葉天勝的女兒只身前來。
馮集問道:“馮某聽聞三小姐自小便被葉宗主送到了星云洲學(xué)藝,師從白發(fā)玉人奴嬌子,不知三小姐是何時回到宗主府的呢?”
別看馮集長得人高馬大,但他并不是只有匹夫之勇之人。在他看到葉詩舞那一刻起,他就開始懷疑葉詩舞的來歷。若真的是葉詩舞回到宗主府,他又怎會不知?怎會不曉?
葉詩舞撇了馮集一眼,心中暗道:“能坐上門主之位,沒兩把刷子是不行的!居然想套本小姐的話?”
“一個月之前便已經(jīng)回到了家中,幫著父親和大哥一起打理宗主府事務(wù)。此番前來,也是父親和大哥騰不開時間,才讓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子來叨擾各位門主。”
馮集點頭笑而不語。
王延亮微微躬身說道:“三小姐前來蒼狼門巡視,怎么能說是叨擾呢?簡直是蓬蓽生輝??!”
之后,馮集又問了葉詩舞許多宗主府之事,葉詩舞都一一回答。若不是哥哥葉維英和姐姐葉書禮經(jīng)常寫信告訴葉詩舞宗主府發(fā)生的事,她估計很難答得上來。
“左堂主,今日天色已晚,收拾一間上好的客房給三小姐住下,拿出咱們蒼狼門最好的酒菜招待。若是哪個怠慢了三小姐,統(tǒng)統(tǒng)扔下山崖去?!?p> “那就有勞王左堂主帶路了!”
王延亮領(lǐng)著葉詩舞除了狼獄堂。這時,在狼頭燈照不見的地方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
“老費,安排下去,秘密監(jiān)視葉詩舞的行蹤。她是葉宗主的女兒,碰不得。但是,若是她的目的不純,不管她功法如何,直接做掉,務(wù)必要求神不知鬼不覺?!?p> “是!”
這位穿著黑色斗篷的蒼狼門的右堂主,名叫費勿。并不負責(zé)蒼狼門的日常事務(wù)。而是負責(zé)采藥尋藥煉藥,增加馮集或者門中弟子的修為。
馮集又將兩個鐵球拿在掌心當(dāng)中,盤起來“咔嚓”“咔嚓”地響。
深夜,三更的更鼓響過。
葉詩舞很抱歉地打暈了前來服侍她的侍女,悄悄地溜出客房。
蒼狼門的客房院子設(shè)在本部的東南側(cè),若是往東面走,則是懸崖峭壁,無路可走。因此,葉詩舞只能往南面走。
葉詩舞剛剛走出客房的院子,就遇見了巡邏的弟子。他們兩人為一組,在本部各處巡邏。葉詩舞貼墻等待他們走過之后,再疾跑而過。
很快,葉詩舞便根據(jù)白天走過的路線,來到了狼獄堂的門外。但是,狼獄堂大門緊閉,而且還由六名弟子看守,想要從正門而進,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整個蒼狼門都是鑿山而建,大部分的建筑都是山體之中,想要從房頂潛入狼獄堂內(nèi),唯一的方法就是鑿穿山頂。
“為什么一個蒼狼門的本部的會議大堂居然要六名弟子看守?”葉詩舞蹲在狼獄堂外的橫梁上,思考著緣由。
“老三,為什么今夜要咱們六個人把守狼獄堂?。科綍r不都是兩人把守的嗎?”一個弟子打著哈欠問道。
“今夜是特殊情況?!崩先卮鸬?。
“什么特殊情況?難道就因為咱們本部來了宗主府的三小姐?她來了就來了,憑什么要咱們兄弟六人一起受罪?”另外一個弟子也是睡意漸濃,心中不耐煩的勁兒更加明顯。
“我說你們倆少抱怨一些好。白日里,左堂主不是下達命令了嗎?召回在各地活動的弟子,暫停那莊買賣。說是胡氏三兄弟在將搶來的女子送往本部的時候,被魔宗的高手一招斃命...”
“我也聽說了。據(jù)說胡氏三兄弟的死法都是被一箭貫穿心臟,心臟瞬間燒焦而死,只是眨眼的痛苦,他們?nèi)硕既ヒ婇愅趿??!?p> “如果是魔宗的高手要來,咱們兩個人在這把守和六個人在這把守有什么區(qū)別嗎?頂多就是陪葬的人多一些!”
“好像不是這樣說。咱們的買賣都在堂內(nèi)的地牢里面。聽說今夜六人把守就是為了防止那個什么三小姐來秘密查探...”
老三有些不耐煩,說道:“行了行了!咱們就別想那么多了。等到了白天,門主自然會把三小姐打發(fā)走。沒什么事是給一點好處解決不了的。如果一點好處解決不了,那就再給多一點...”
“老三,你還真別說,白天我看見了那個葉三小姐一樣,紫衣飄飄。長得就跟仙女一樣,說不定她一個的價錢就頂上里面地牢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