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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百姓見到皇親國戚要下跪,這是規(guī)矩。
一個匆匆騎馬身影已經(jīng)令眾人回味許久。
驚寒世子果然名不虛傳,劍眉星目,一雙眸子如墨般沉靜黝黑,紅唇如紅梅于白雪開,妖冶卻又不失男子該有的氣魄,沉靜如水。
長相是如此令人傾心,就是一臉陰沉一身煞氣太駭人了!
嚇得抬頭的人急忙把頭低下。
心中不由感慨,剛剛游行的公主殿下也是絕無僅有。雖然不是惠帝親生的公主,但那身段氣質(zhì),隔著紗簾子都有一種抓住人心的美。
少了人事?lián)醯?,司驚寒直奔皇宮。
歸心似箭,灼燒心肺。
一路上聽不見任何他人的聲音,直直走向明月的宮殿。
宮門內(nèi),靈雨端著香爐正要去正殿,就見一個黑衣男子大步走進院子。她嚇得手一抖,香爐掉落在地上發(fā)出了沉悶的聲音,就要開口訓斥,一轉(zhuǎn)眼間男子已經(jīng)來到跟前。
“你家主子呢?”聲音急迫。
靈雨把心中胡亂心思放下,不敢再盯著這外男看,開口:“大膽!你竟然......”
“孤問你月兒呢!”
男人一身煞氣,陰沉的臉像是下一秒要把人撕碎。
靈雨嚇得不輕,這西陵能自稱“孤”的男人就只有一個。她急忙下跪:“殿下恕罪!我家主子前往甘露寺了,并未在宮中!”
靈雨飛快地轉(zhuǎn)著眼珠,想應(yīng)對之策,她就要開口時,一抬頭,只看到了男人挺拔的身影已經(jīng)出了院門。
暗暗嘆氣,卻又不失心里的激動,那竟然就是驚寒世子!她剛剛見了驚寒世子!還和他說了話!
這樣的貴人,要是呆在浣衣局恐怕一輩子都見不到。
不過世子殿下一臉兇神惡煞來找明月做什么,找那個膽小如鼠的草包女人做什么?莫非這女人以前得罪了驚寒世子?
靈雨暗暗揣測著,一眼看回地上的香爐,心下有些煩躁,又要被尚宮罵了。
這采薇和容悅都跟著出宮了,就留她在這干苦差事!
王福恭恭敬敬親自開了大殿的朱漆紅門,等人進去了,又恭恭敬敬關(guān)上。
坐在高位上的人悠游自得,龍椅前的案幾上甚至溫著酒,沒有絲毫的不愜意。若是不知情的人,必然以為惠帝與驚寒世子的關(guān)系本就好,驚寒世子風塵仆仆回京,一回京城便立馬趕回皇宮,而不是先回世子府修整,而惠帝在宮中早早溫著酒,大有不醉不休促膝長談的氣勢。
好一副愜意的畫面!
司驚寒一張臉就要結(jié)冰般陰沉冷硬,他瀲了瀲眸子,恭敬行禮。
“皇叔安好?!?p> 惠帝從龍椅上緩緩站起,大笑道:“驚寒,這次做的好吶,朕的西陵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清遠這個大難題!”
司驚寒冷笑:“皇叔當然是一勞永逸,永遠都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手段不減當年?!?p> 惠帝斂起臉上的笑意,知道他所指為何,但并未立即發(fā)怒,只道:“驚寒,過來坐,酒已溫好。”
這是惠帝給的臺階。
再不過去,就顯得司驚寒太過無禮,帝王親自給了緩和氣氛的機會,提起陳年舊事也沒有發(fā)怒,再過不過去,就是恃寵而驕,再不過去,就是要與惠帝撕破臉皮了。
帝王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