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霏主意出的簡單粗暴,“青樓怎么了?直接拿銀子把她贖出來不就完事了。”
“唉?!边@讓白公子很為難,“要是真能贖出來我早就去贖了。”
白天嶼說著挑完了胭脂,他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出了鋪?zhàn)?,跟臨霏邊走邊說道:“她不愿意被我贖出去,不然也不至于買這個拿去討好她跟我走?!?p> 白天嶼抓抓頭發(fā),一說起那個姑娘,他有些煩躁,“該死的神規(guī),要不是不能輕易對人暴露出神的身份,我早告訴她了,我就不信還能有人拒絕神,除非是不做人了!”
臨霏:有被冒犯到,謝謝。
“所以……你找我匯合是順便,真正目的是去找那個姑娘吧?”臨霏雖是這么問,但沒有像白天嶼想象中的那般生氣。
白天嶼內(nèi)心忐忑的回答臨霏,“是,是這樣沒錯啦?!?p> “可你不是第一次來念風(fēng)城嗎?看你這樣,那青樓就在念風(fēng)城吧?”臨霏一下就問到點(diǎn)子上了。
白天嶼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這邊,連忙把人拉到一個鮮少有人經(jīng)過的角落里,神秘兮兮的告訴她,“我是跟著那姑娘一路到念風(fēng)城的?!?p> “怎么說?”
“害,這就跟咱那年代的巡回演出一樣,她這個好像也差不多,去往各個青樓表演才藝,就是只賣藝不賣身,老臨你懂吧?”
“就是說,她,今天在這座城的青樓表演,過兩天再去另一座城的青樓表演是吧?”殺手的直覺讓臨霏覺得這不對勁,“你就不覺得這很像是在收集信息嗎?”
白天嶼猛拍頭,“我還真沒想到,還以為這青樓多與時俱進(jìn)呢?!?p> “再與時俱進(jìn)還能這樣?”臨霏不知道怎么說他,“你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嗎,憨批。”
雖然如此,但人家收集信息和他倆有什么關(guān)系。
臨霏也就下意識的多想,并沒打算做什么,反正又和她無關(guān)。
“今晚就是那姑娘的場子,老臨,你和我一塊去看唄?”白天嶼試圖拉上臨霏。
“你丫見哪個女的進(jìn)青樓看那些姑娘表演才藝的?”臨霏表示拒絕,“有這功夫我還不如回客棧睡覺,你也不想想,就算我同意,那姜宸逸能同意?”
“咋,老臨你還怕他?”
“倒也不是,只是他于我有恩,我總不能不尊重他的意見吧?”想到那天的情形臨霏就有些后怕,差點(diǎn)啊,好像差點(diǎn)就死了。
“喲喲喲,我家老臨還會尊重他人意見了?!卑滋鞄Z朝臨霏笑的曖昧,甚至又還給她露出了一副老父親般的欣慰笑容,“不錯不錯?!?p> “你他媽給我滾邊去?!?p> 兩人打鬧完,白天嶼還是在企圖勸臨霏和他一起去,“老臨啊,你看那王爺一瞅就是對你言聽計從的料,你一說,他怎么可能不同意,再說了,沒有女的陪朋友逛青樓,你就做那個第一人嘛?!?p> 末了,又道:“我還聽說和御龍族有關(guān)?!?p> “御龍族?”臨霏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但是……
“所以呢?你是龍嗎?御龍族和咱們有個啥關(guān)系你往那湊?!迸R霏擺明了不感興趣。
“我當(dāng)然不是龍?!膘n仔無語。
白天嶼又說,“我是覺得我喜歡上那姑娘絕不是偶然,就好像是她在故意吊我一樣,老臨你都不知道,我跟著她已經(jīng)過了二十個城了,一路向北才在這念風(fēng)城碰上老臨你?!?p> “好家伙,二十個城,你挺會追啊。”臨霏笑他的同時又對白天嶼感到欣慰,不錯,還能覺得是那姑娘在故意吊著你。
“根據(jù)我無意間聽到的零散消息來看,就總結(jié)出了三個關(guān)鍵字,御龍族!還有……”
“還有什么?”
“聽到了我的名字?!卑滋鞄Z穿過來待的身體也是和他同名同姓。
“然后你就一路追過來了,因?yàn)檫@可能和原主被害有關(guān)是嗎?”
白天嶼點(diǎn)頭,他的面色已不像剛開始那樣輕松,“老臨,一個神是不會那么容易被殺死的?!?p> 白天嶼也是為了自已的安全著想,在那些背后之人發(fā)現(xiàn)這個“白天嶼”沒死之前,他需要找到自衛(wèi)并躲避他們的方法,但在此之前,他總得清楚那些人的目的和計劃。
所以,就必須打入內(nèi)部——青樓。
臨霏給他鼓掌,“很棒,還能做出那姑娘是在故意吊你的假設(shè)?!?p> “那老臨你是同意跟我去青樓了?”
“我可沒說?!迸R霏轉(zhuǎn)身要走,卻在轉(zhuǎn)身時看到了兩個人站在出口那里,正是姜宸逸和林則,二人皆是神色復(fù)雜,特別是趴在林則肩上的二大爺,只需看一眼就知道有多生氣。
他們都知道御龍族。
“霏霏,去看看吧?!倍鬆旓w到臨霏面前哀求道:“說不定還能找到龍族稀少的原因?!?p> 在以前,龍族也不是如今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夜幕降臨,幾個人各懷心思的吃完晚飯,青樓里那姑娘的場子也差不多快開始了,幾個人隨便收拾了一番就往那去了。
沒錯,臨霏同意了,因?yàn)槎鬆敱憩F(xiàn)的實(shí)在是看上去又無助又可憐還氣得不行,讓人不同意都不行。
姜宸逸沒什么意見,御龍族……對姜宸逸來說,也有個幾十年沒見過面了,他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扇子,林則看在眼里著實(shí)是擔(dān)心,于是做好了隨時打架的準(zhǔn)備。
白天嶼給自已戴了一個面具,他給臨霏解釋說,遇上姑娘的第一天,他就是戴著面具的,后來每一次也都是戴著面具去見的她。
“那你喜歡上她就是因?yàn)檠凵駥ι狭???p> 臨霏問著,同時又在姜宸逸的要求下,也給戴了個半邊面具,她固定了一下面具感到有些別扭。
“為什么我也要戴?”
“霏霏,如果真的有御龍族的人在,我怕他們會威脅到你的安全?!苯芬輿]有多做解釋,他牽住臨霏的手在青樓門口姑娘的招呼下進(jìn)入青樓,里面一片熱鬧景象,時不時還有幾個酒鬼往姜宸逸面前晃,通通都被林則請開。
姜宸逸要了個包廂,也沒點(diǎn)人,老鴇一看他們那悚人的氣場,都不敢上前招呼,只好按要求給他們安排。
“幾位爺,里邊請?!?p> 姜宸逸要的地方正好可以無障礙看那姑娘的表演。
但是他沒有。
姜宸逸從進(jìn)門就一直呈高度警戒的狀態(tài)握著臨霏的手,他很緊張,他能夠察覺到,這里確實(shí)有御龍族幻想的人,他們正隱藏在暗處伺機(jī)而動。
隨著一陣琵琶聲傳來,表演正式開始,那姑娘披著長發(fā),只有幾縷用帶著吊墜的簪子挽著,面紗遮住了她的臉,雖然看不清容顏,但眉眼間盡是勾人的風(fēng)情,手中纏著的披帛隨舞而動,芊芊素指輕彈著琵琶,她墊腳翹腿,胳膊緩緩?fù)?,在萬千柔媚中,表演了個反彈琵琶。
她觀察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她知道,那個人一定會來,同時又給藏在暗處的人以舞姿發(fā)送信號。
白天嶼看的近乎著了迷,今天的這一舞似乎比往常時間要長,進(jìn)來伺候倒水的小廝為其滿上茶,并在走之前,朝姑娘看了一眼。
白天嶼直接將茶水一口干,他沒有任何懷疑。
臨霏沒有欣賞細(xì)胞,看了一會兒見還有一段時間才結(jié)束便索性將頭靠在姜宸逸肩膀上睡過去了。
而林則有任務(wù),看了會舞蹈后,他就拿著劍出去暗中巡邏好看有沒有什么嫌疑人物在附近徘徊。
不知是不是茶喝多了的原因,白天嶼有些頭暈,正好這時姑娘舞也跳完了,白天嶼就想著要不出去吹會風(fēng)等頭暈好點(diǎn)后,再去找姑娘,結(jié)果剛出門,白天嶼就被不知打哪冒出來的人給一棍子敲暈了過去,同樣的姜宸逸和臨霏也沒能幸免。
姜宸逸只是想看看他們想做什么才沒有動手,在沒有保證的情況下,靜觀其變無疑是最好的。
當(dāng)三個人醒過來的時候,正身處一座濃霧彌漫的深山中,白天嶼剛醒原本是有些不太清醒的,這會兒卻是給他凍得一個愣神,腦子反應(yīng)直接慢半拍。
“好冷?!迸R霏給兩手哈著熱氣,心里想著這溫度零下都有了吧。
姜宸逸將外衣脫下來披到了臨霏身上,又將人往懷里摟了摟,他是火行之力,又因是神,低溫對他而言沒什么。
可就是因?yàn)槭巧?,姜宸逸敏銳的發(fā)現(xiàn)這四周都布下了專門用來困神的結(jié)界。
白天嶼直接凍傻了都。
他大著膽子往姜宸逸這個天然火爐旁靠了靠,兩眼瞅著似乎正在結(jié)冰的地面,唏噓道:“這是哪個冰元素的爆發(fā)了啊?!?p> “鮫人?!?p> 熟悉的氣息,再加上困神陣,這讓姜宸逸很是肯定。
“鮫人?!”白天嶼聽了感到震驚,他問道:“現(xiàn)在還有鮫人?不是都說和龍一樣數(shù)量稀少嗎?”
“不清楚?!苯芬萆裆o張起來,他看向某處,那邊的濃霧正緩慢散開,露出里面的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