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愣著作甚?”
很濃厚的聲音響起,聽聲音便能聽出有很重的鄉(xiāng)語味,聽聲的他們轉(zhuǎn)聲去看。
韓信如果沒聽錯(cuò)的話,剛才一陣怒吼聲呵住東逃西串的士兵應(yīng)該就是他。
他衣著盔甲,濃濃的眉毛像極了黑炭色毛蟲,黃皮膚的臉上有厚厚的唇,有些干裂,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韓信。
他上一秒沉默得讓人窒息,下一秒突然大笑起來,他們被他的笑聲給弄懵了。
他走向韓信,拍了拍韓信的背,洪亮的笑聲說道:“不錯(cuò),不錯(cuò),小伙子你多少了?”
“弱冠。”韓信被他突然的熱情有些不適應(yīng)。
他把目光投向旁邊低著頭的張小澤問道:“那你呢?小兄弟?”
“嗯?”張小澤被他問,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趕緊回答道:“同是。”
“我叫鐘離昧,小兄弟有什么事就找我,我一定不會推辭?!彼χx開,他雙手背在后面,走遠(yuǎn)了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他!”張小澤不可思議的瞪著鐘離昧離去的背影,韓信的確沒猜到他就是鐘離昧,僅僅只是聽說過而已。
“你說我倆是不是災(zāi)星?又滅了?!表n信半開玩笑的說道,不忘吃手里的包子。
張小澤默不作聲,他垂下眼眸,目光黯淡。
韓信一口把包子吃了,口吐不清的對張小澤說什么,他沒聽清,也沒那心思去聽。
韓信去巡邏,路過劉邦的帳營,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便隨著他們巡邏。
旁邊的佳人為劉邦倒了一杯茶,劉邦慵懶的躺在座位上,他的對面還站著一個(gè)人,那個(gè)人穿著灰藍(lán)色的衣裳,額頭高高的隆隆起,眼角些許有些皺紋,他拱手作揖道:“漢王,雖然現(xiàn)今鼎足而居,但亦不能掉以輕心。”
劉邦皺了皺眉頭,揮手示意佳人退下去,劉邦弄正發(fā)冠,點(diǎn)了點(diǎn)頭,喝了一口酒說道:“蕭兄說得對,你也別那么拘謹(jǐn),來、來?!?p> 劉邦說著向蕭何招呼說道,蕭何很有禮貌的恭著腰說道:“這方不是沛縣,不可失了禮數(shù)?!?p> 聽了他這一翻話的劉邦顯得有些不耐煩,喝了一口酒連連回應(yīng),“是、是、你說的都是對的?!?p> “你要是沒事,就下去吧!”
劉邦隨口一說,沒想到蕭何真的有禮有矩退了下去,看見他下去了,劉邦探頭問道:“你真走?。俊?p> 月夜風(fēng)高,韓信坐在墻頭上,惚見一道黑影閃過,韓信立馬起身追去,那道黑夜直奔劉邦的帳篷去,此時(shí)的劉邦正在酣睡。
他突然感覺寒意逼近,立馬睜眼,那把雪白的劍直逼向他,劉邦嚇得大叫,他那把劍應(yīng)該是能刺進(jìn)劉邦的,一道金光把他擊開,那把劍也被彈開了,他重傷摔倒在地。
劉邦蹲在床頭,他以為自己要掛了,居然沒有一點(diǎn)疼痛,他半信半疑的拿開遮住自己眼的手,看見那個(gè)黑衣人倒在地上,黑衣人用手撐起身體,還不死心的準(zhǔn)備刺向他,突然聽見外面的動靜,他放棄了,拿起劍就跑了。
為什么?為什么殺不了他?
他在自己的心里一遍遍的問。來的人輕功甚是厲害,沒能追上,蕭何急急忙忙的去看劉邦。
劉邦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此時(shí)正在生氣,“他娘的,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打不過還來送死,你說那個(gè)人腦子是不是有???”
“……”
被刺殺還有這么鎮(zhèn)定,應(yīng)該只有劉邦一人了。韓信早就看見了,他在人群中慢慢消失。
韓信輕功飛向黑衣人跑去的地方,看見一路的血跡,應(yīng)該是那個(gè)黑衣人留下的,韓信一眼望去,那個(gè)人受了重傷居然也能跑那么快,只是那個(gè)背影有些熟悉。
韓信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劉邦根本沒有反擊,而他卻身受重傷?
那個(gè)黑衣人似乎知道了他在跟蹤他,在一條空巷的街消失不見,韓信跟丟后,就回了軍營,那個(gè)人的背影很熟悉,讓他怎么也一想不起來。
此時(shí)的張小澤正在燒火,他在旁邊抱了一堆材,剛好看見韓信回來,便疑惑的問道:“你怎么這么晚回來了?”
韓信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喪氣的說道:“上了一趟茅廁。”
張小澤沒有繼續(xù)問下去,他把材放在旁邊,暖了暖自己的手,又說道:“這夜時(shí),降溫可厲害了。”
韓信看見他那雙皙白的手,其實(shí)從一開始韓信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吳中人,從他的手來看,像極了富家公子,而且經(jīng)歷風(fēng)沙的人手怎么會如此皙白。
“你不是吳中人,對不對?”
聽見韓信問題,他愣了愣,應(yīng)付的笑了笑說道:“怎么可能?我老家就住在那里,有時(shí)間??!我?guī)闳ネ嫱妗!?p> “你騙不了我的,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你為什么會來這里?還有哪天他做夢所說的話。”
張小澤低下頭,聲音沉沉的,“我可以不說嗎?”
韓信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他有些抱歉的說道:“我沒有逼你的意思,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你別往心里去。”
韓信說完,拍了拍他的肩,又說道:“不要把什么事往心里埋著,你可以告訴我,我們可是兄弟?!?p> 聽見韓信的話,張小澤抬起頭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轉(zhuǎn)過頭,背著他搖了搖手說道:“我去睡了,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弄呢!”
張小澤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爭氣的淚水流了下來,原來懦弱的人也能有朋友。
他疼痛的顫了顫睫毛,身受重傷的他真的撐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地,他不明白為什么殺不了劉邦?
“你沒事吧?”
一個(gè)極其溫柔的男聲響起,看見泉語微微睜開眼,他很抱歉的鞠躬作揖道歉,“姑娘你身受重傷,你身上之衣在下迫不得已換的,若有冒犯,請?jiān)彙!?p> 泉語疼痛的皺眉頭,現(xiàn)在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是一名醫(yī)者,他看起來很禮貌,泉語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感謝的說道:“謝謝。”
他看見泉語起來,立馬扶著她說道:“你傷得很重,必需好好休息?!?p> 泉語搖了搖頭,她必需離開這里,看見她這般執(zhí)著,他只能招呼自己的家仆備馬車,他對泉語說,“醫(yī)者父母心,你若是不好,我怎能安心?”
“謝謝,不用這么麻煩……”泉語很推辭的說道。
“不要說什么,不然你就別走?!彼栽S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