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跟趕著去投胎似的?”方景敲開呂樓辦公室的大門,問道。
“你看?!眳螛且灰姺骄斑M來,三下五除二,拿起辦公桌上的照片就跑過來,興奮地說道:“快!看這是什么?”
方景接過照片,照片上的人,顯然就是他們不就之前發(fā)現(xiàn)的張雨晨,而在她的后頸的位置,雖然已經(jīng)有一部分腐爛,但還能隱約看到某個圖形的刺青。那個圖形,是一個類似“卐”的符號。
盡管在現(xiàn)在的社會中,對于這個符號可以說是深惡痛疾,然而,還是有很多自命風流的青年們,紋上這個符號,搖頭擺尾地走在大街上,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
然而,有些人紋上這個符號,卻并非為了張揚。他們在不得已之下,才紋上這個符號。
這個不得已的情況,有很多。而死亡,只是其中一種。
方景和呂樓曾經(jīng)辦過這樣一個案子,死者的脖頸后面,也紋上了這樣的符號。只是,在他們深入調(diào)查之前,被轉(zhuǎn)去了別的地方。
但是,據(jù)前期的尸檢結(jié)果顯示,那個符號,是死后,才被紋上的。
“這個符號,是死后才被紋上的。”呂樓說道,“跟之前那個一樣。”
“……”方景沉默了一會,道,“他們的死法,完全不同。呂樓,之前那個人,是一氧化碳中毒致死的?!?p> “死法不同,可細節(jié)卻相似甚至相同?!眳螛钦f道,“方景,這下,你該遵從哪個?”
“之前那個死者除了這個信息,與張雨晨的信息有重疊嗎?”季柏舟在一旁問道。
“沒有任何重疊。不同的學歷、職業(yè)、籍貫,甚至連性別都不一樣?!眳螛钦f道。
“夏洛克·福爾摩斯說過,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事實。盡管現(xiàn)在說是事實還言過其實,我們卻必須把這個細節(jié)放進思考范圍內(nèi)。”季柏舟說道。
“也許,是同一個兇手,不同的殺人方式。那個符號,只是兇手的自我陳述?!狈骄安聹y道,“我記得兩年前那起案子,省局直接接手之后,就好像不了了之了。兇手還沒有伏法?!?p> “有可能是同一個兇手嗎?”呂樓問道。
“如果不是同一個,起碼是同一系列?!狈骄罢f道,“我們只有暫時先專注于這個案子,才能找出其中的線索?!?p> “這個案子的線索多嗎?”
“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痕跡證據(jù)。只能從人著手?!狈骄罢f道。
“叮叮叮鈴鈴鈴……”季柏舟的手機響了,是吳靜。
“小舟!頭兒在你旁邊嗎?打他電話打不通?!?p> “在?!?p> “你們快回市局。我們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樹林里抓到了李維,現(xiàn)在準備回市局?!?p> “好!我們馬上?!奔景刂蹝鞌嚯娫?,對著方景說道:“靜姐他們在案發(fā)現(xiàn)場抓到了李維,現(xiàn)在在回來的路上?!?p> “李維?那不是李副局的兒子?”呂樓瞪大眼睛,差點說不出話來,“連李副局的兒子都牽扯進來了?保重啊?!?p> “沒什么可保重的。你再去看看尸體,瞧瞧有沒有疏漏的地方,我們先走了?!狈骄皵[擺手,和季柏舟一起離開了法醫(yī)辦公室。
“兩年前的案子,很蹊蹺嗎?”季柏舟問道。
“從表面證據(jù)來看,和這件案子差不多,沒有任何指紋之類的留下。但是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一個腳印,應(yīng)該來說指向還是明確的,只是在我們想要繼續(xù)調(diào)查的時候,這個案子直接被轉(zhuǎn)到省局了?!?p> “省局的人對這個案子有興趣?”
“如果不是江辰這個小子暗中搶我的案子,我想應(yīng)該是上頭直接下命令的。”
“像這種案子,會有很多嗎?”
“你當省局是什么地方?那兒的案子,可比我們這兒多多了。沒事不會搶我們的案子的?!?p> “你就沒有想法嗎?”
“你覺得呢?”方景笑了笑,走進了辦公室。
季柏舟看著方景的背影,失笑地搖了搖頭,方隊長的鼻子,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才嗅到不對勁呢?
再說,他可不記得方景特地安排了靜姐在案發(fā)現(xiàn)場守著……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吳靜幾人帶著李維進了市局。
李維見到方景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不管你是誰,你可看清楚了!你可是你們市局副局的兒子!”
方景聞言就笑了,著實是好久沒有聽到過這么猖狂的話了。
他道:“李維先生,如果你的父親真的可以從這兒把你直接帶走,你當然可以直接走,我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只要你在這兒一秒,你都得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不介意用一些別的方式……”
方景對著李維燦爛一笑,笑得他寒顫都快出來了,才慢慢收起了笑容。
“你、你要是敢逼供我,我、我跟你說,你、你就完了!”李維指著方景,瑟縮著說道。
方景溫和一笑,道:“我怎么會逼供你呢?我只不過是想問你幾個問題?!?p> 李維咽了咽口水,道:“你、你問吧。”
“今天為什么一大早去案發(fā)現(xiàn)場?”
“我、我去拜祭一下朋友?!崩罹S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恍惚,“我、我見鬼了。”
方景的手一頓,“怎么回事?”
“我、我本來想去拜拜她,讓她不要來煩我了??墒?!她回來了!她說要回來索我的命!嗚嗚嗚嗚嗚嗚嗚!哇哇哇哇哇哇哇!我怎么辦???”先前還意氣滿滿的少爺,現(xiàn)在竟然在方景面前哭了起來。
方景冷眼看著眼前哭著的人,沒有絲毫同情,“你和死者張雨晨是什么關(guān)系?”
“我……我包過她一段時間。”李維抽泣著回答,“我就是最近想跟她分手了,我沒想到她就死了。我真的跟她的死沒關(guān)系啊!”
“你跟她的死沒關(guān)系,你還特地去拜她?你該去拜佛!”
“嗚嗚嗚,我就是,就是跟她吵了一架?!崩罹S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說道。
“什么時候?”
“十二號吧……”
“幾點?”
“晚上。”
“之后你聯(lián)系她了嗎?”
“之后我就聯(lián)系不上她了。我真的跟她的死,沒關(guān)系啊!你相信我!”
“只有你把一切都告訴我,我才能幫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