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神溪,河道最窄處也達數(shù)十丈,是大江走出巫峽進入溪香寬谷之后的第一條支流。
巴縣縣城往北,沿農(nóng)神溪,經(jīng)獅子包,過野貓洞,一直向北到達池龍村,就可眺望農(nóng)神架南山。
末世來臨后,農(nóng)神溪上的擺渡游船都已停運,眾人只能沿溪徒步前行。
下午四時,眾人到達獅子包古建筑群,在秋風亭略做休息,
秋風亭距今已有一千多年歷史,為木質(zhì)穿架結(jié)構(gòu),分上下兩層,赤柱彩瓦,雕梁畫棟,四角攢尖頂,末世前屬于荊州的文物保護單位。
此刻的秋風亭只剩四根圓柱聳立,周邊堆積著不少建筑殘渣,想來是遭到了某頭巨獸的破害。
眾人略做休息后繼續(xù)前行,預計入夜時能到達野貓洞。
野貓洞在古時候又稱“無源洞”,
北宋時曾有一詩流傳:
“巴東奇洞深無源,直通幽海連冥泉。
洞中有峽巖蒼蒼,峽中有溪水潺潺。
鏡潭競秀風光麗,怪石爭奇景非凡。
欲乘浮槎溯流去,無源洞里遇仙緣?!?p> 相傳曾有人執(zhí)燭探洞,走不到盡頭,故以“深遠莫能窮其源”而得名。
據(jù)說此洞直通地府幽海,奇石怪磯,姿態(tài)萬千。
入夜時分,農(nóng)神溪除了溪水的湍流聲,整片山林都在這一時間充滿了寂靜平和。
月光下,晚風吹過,巨樹搖曳,地上的影子也隨著變幻出各種各樣的姿態(tài),時隱時現(xiàn),增添了幾分詭秘之感。
野貓洞,一只只體型不一的野貓在洞口伏臥,隨著夜晚的降臨,它們的瞳孔則開得越來越大,在黑暗中散發(fā)著綠幽幽的光芒。
“喵——!”
一只通體漆黑如墨看不清身型大小的黑貓從嘴中發(fā)出一聲貓叫,下方洞口周圍無數(shù)幽綠的眼睛瞬時都向這個方向望來。
“喵喵!喵……喵!”
黑貓接連發(fā)出一串貓叫,好似在頒布這一項項命令。
“喵!”
“喵!”
·····
有幾只巨大的野貓在黑貓叫完后應聲回叫,轉(zhuǎn)身分散而行,身后跟著一只只略小于它們身型的野貓,消失隱于黑暗中。
一只體型達五丈的花貓帶領(lǐng)著十幾只體型略小于它的大貓,悄無聲息的來到臨近溪邊的大樹上匍匐著,一雙巨大的貓眼散發(fā)著幽幽綠光望著遠處沿溪而行的一行人類。
見這行人類越行越近,它回轉(zhuǎn)貓頭對著身后一只體型細長的藍貓輕叫一聲。
藍貓回應一聲后,站起匍匐的身子,豎起它那一雙大而直立的尖耳朵,扭轉(zhuǎn)貓身,小而圓的腳掌向后方跳躍,兩個閃爍間便已消失于夜色之中。
花貓在藍貓消失后回轉(zhuǎn)貓頭,繼續(xù)望著溪邊的方向。
它是只野外短尾貓,是貓類體型長相中最像老虎的一種,在動物界中屬于適應力極強的掠食者。
花貓末世前住在巴縣城中,末世后逃離出城在野貓洞修煉成精,現(xiàn)在是貓王手下的一員巡防小將。
農(nóng)神溪邊,一行人踩在溪邊的碎石上而行,與茂密黑暗的山林保持了十幾丈的距離,又與農(nóng)神溪間隔了大十丈,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支微型的強光手電用以照明。
本木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張清河三人緊跟他而行,白虎和閆靈子則墜在他們身后。
看著前方的一大塊巨石,本木提議今晚在此露宿,眾人欣然同意。
三三兩兩的開始撿材,在巨石邊上升起了一大堆篝火,又在溪邊和山林邊五丈內(nèi)點了一個小一點的火堆,以防范有動物趁黑摸來。
銀月撒照在農(nóng)神溪上,讓流動的溪水銀光粼粼。
一群和尚圍在火堆邊,把中午采購的馕餅和饅頭取出,用樹枝插上放在火堆上輕微一烤便啃食起來。
張清河幾人沾光也分到幾個馕餅,紛紛盤坐在地上,把馕餅架在火堆上烤了一番,味道吃起來還不錯。
仁奴沒吃幾口就放下手中馕餅,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漆黑的山林里。
張清河坐在一旁看到,心想應該是仁奴中午吃多了,就沒在意。
他伸手從蛇皮袋內(nèi)掏出那柄帶著古樸刀鞘的寒月刃放在仁奴的手上,自己則回頭繼續(xù)埋頭啃著手中的馕餅。
仁奴感到手中有東西放入,便把目光收了回來。
看著手中如一輪彎月的物件,心中一動,黑色小手緩緩抽出刀刃,銀色帶有陳舊的刀刃讓她烏黑的眼中閃動著喜色,在月色下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刀刃。
道衣閆靈子坐在火堆的另一端,透過忽高忽低的火焰看到這一幕,嘴中不禁低聲細語:
“世間萬物,無所謂美丑,真的是落入喜歡之人眼里,便就是玲瓏一朵!”
在閆靈子想來,張清河對這個除了黑瘦再無任何亮點的仁奴這么好,那除了喜歡這名小黑女外,她也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理由。
閆靈子低語完眼中忽然一凝,起身站立,一雙美目緊緊盯著溪邊的方向。
眾人也都察覺到不對,紛紛起身,張清河已經(jīng)把仁奴掩到身后,右手放在了背后的劍柄上。
虎子持槍而立站在張清河的身側(cè),手中的涯角槍早在下午沿溪行走時便已組裝好,一直提在手中。
本木目光緊盯溪面,眉頭深皺,俯身從行囊內(nèi)抽出一個三節(jié)棍,手一抖,三節(jié)棍變成一桿兩米長的武棍,一眾師兄弟也是如此。
本木佇棍而立,手中的武棍搗在溪岸的碎石上,傳出“咣——!的一聲,碎石承受不住武棍的重量化成粉末。
張清河感應著溪岸,他現(xiàn)在單方向的感應距離已達百米。
在距他們六十米外,一只頭扁,吻長,眼為全黑色,吻端上方有一對可啟閉的鼻孔生物慢慢浮出溪面。
張清河僅僅能感應到這生物的頭部已達五丈,此時這生物緩慢爬出溪面,披著堅硬的盔甲,一雙黑眼中散發(fā)著冷血,讓人不寒而栗。
“退!”
張清河爆出一句后,就扯起仁奴向后急退,眾人聞言紛紛騰身后退。
“嘩——!”
一只長達十幾丈的鱷魚從溪水里快速躥出,張著血盆大口,向剛才眾人所在的位置瞬間咬來。
它在咬空后,鱷嘴再啟,露出密布的尖利牙齒,向側(cè)面距離它最近的一個和尚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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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三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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