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惫芗也恢缹χ裁吹胤秸f了一句。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遠處的皇陵石塔突然被一道異樣的紅光所籠罩。在伯森書房的陽臺上可以清楚的看到,紅光籠罩下的皇陵石塔上,逐漸開始出現(xiàn)一個個小型的魔法陣。魔法陣從上至下迅速出現(xiàn),如同人們臉上的麻點一樣。紅色的光芒越盛,小型法陣出現(xiàn)的速度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快,沒過一會便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整個石塔。
突然,最頂端的一個法陣傳來了一聲爆炸聲,石塔上的巖石被炸碎,從空中落下。第二聲爆炸緊接著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連串的爆破?;柿晔母浇鼰焿m四起,場面極其震撼。在爆炸的沖擊下,石塔開始土崩瓦解,大塊大塊的石頭從頂端落下;守塔的士兵,從空中跳下;不知姓名的石棺,一并隨著破損的石塔傾瀉而出。
近兩百米高的皇陵石塔在一瞬間便已經(jīng)土崩瓦解,原本佇立在城中的標志性建筑,突然就消失在了人們的眼前。留下的只有漫天的塵土,和一地的碎石。
里德維克公爵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腦子里一片混亂。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羅下皇城的象征,放置著歷代皇帝遺體的皇陵石塔就這么被人炸毀。他內心的驚訝,不亞于法國人看到艾菲爾鐵塔倒塌;日本人看到富士山消失;中國人看到故宮被毀。
伯森侯爵淡定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
“我這個人做事比較謹慎,雖然每一步都按照計劃進行。但不到最后一刻,總無法放下心來?!?p> 里德維克公爵張著大嘴看著伯森侯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突然感覺面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侯爵。
“你剛剛說,你手下的十幾個魔法師已經(jīng)將皇陵石塔圍住了是嗎?”伯森侯爵說道。
里德維克公爵突然反應了過來,驚恐地喊道:“你胡說八道什么!這根本就不是我的人干的!”
“我知道,是我的人干的?!辈罹粽f,“不過我手下的魔法師并沒有在皇陵石塔中,而是混在了你的人里。”
“你開什么玩笑!”里德維克公爵不知所措地叫喊著,“你想誣陷我炸毀了皇陵石塔,這根本就不可能!我會稟告陛下,把你這個叛國之人立刻處以絞刑!”
“那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干的?!?p> 里德維克公爵語塞,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明明前一秒一切都還在自己的計劃之中,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好像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我來告訴你吧?!辈罹艟従徴f道:“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查到了你與奧克羅夫特伯爵夫人私下交往的證據(jù),以及部分黑衣人跟你的聯(lián)系。不過這些證據(jù)都太過于片面,并不能直接證明你的罪行。所以我假裝并沒有找到任何證據(jù),并打算偷偷救出我的兒子。”
“特里歐斯被抓進地下監(jiān)獄后,你監(jiān)視我是必然的做法。我讓人給他送去的那張畫著法陣的紙,事先就已經(jīng)施了魔法,我兒子記住法陣之后,消除紙上的魔法。紙上所畫的法陣便會變?yōu)榱硪环N法陣,也就是你手中拿著的這張。從一開始我讓他畫的法陣,便是摧毀整個皇陵石塔的法陣。這也是我為什么要把他換到76號牢房的原因?!?p>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里德維克公爵不敢相信地看著伯森侯爵,“你讓你自己的兒子在皇陵石塔下方畫上爆破石塔的法陣,他這樣也不可能活的下來?!?p> “我并沒有說他活下來了。”伯森侯爵狠狠地瞪著他一眼,“事實上他并不知道這件事,他與你一樣,以為自己畫的是傳送法陣?!?p> 銘聽后,不由緊鎖著眉頭。
“你這個瘋子!你居然殺了自己的兒子!”里德維克公爵大聲喊著。
伯森侯爵并不理會,他繼續(xù)說著:“今天一早你來到我這之后,我就讓我的人混入了你的人當中?;柿晔幸苍缫旬嫼昧伺c地下監(jiān)獄對應的法陣。于是就在剛才,我讓他們催動法陣,炸毀了皇陵石塔。”
“不可能!”里德維克公爵說,“就憑星一個人,怎么可能不聲不響地混入我的人里?!?p> “當然不止星一個人,還有另一位我從圣塔西亞魔法學院請來的教授。”
里德維克公爵聽后,略微恢復了一絲冷靜,“你以為你做了這樣的事不會被人知道嗎?你以為陛下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伯森侯爵低著頭,緩緩從陽臺上走到了房間里。
“前段時間我每天都會給陛下寫大量的信件,這些信件一些是求情的信件,另一些則是沒什么作用的調查報告,我很清楚陛下沒有時間看完這些信,不過出于自身的責任,他仍舊會看一些。事實上我還寫了另外兩封信,一封是你陷害我兒子的部分證據(jù),另一封則是我在調查過程中,偶然發(fā)現(xiàn)你與魔族勾結的證據(jù)?!?p> “你胡說八道!我和魔族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
“并不是胡說八道,不過都是一些有說法的事情。放在以前肯定沒有什么說服力,不過聯(lián)系起你炸毀皇陵石塔的事,就不一定了。”伯森侯爵說,“這兩封信我一早就交給了影,讓他潛伏在宮殿里,今天一早放在我給陛下的那些信件的最上方?,F(xiàn)在,陛下應該已經(jīng)看過了吧?!?p> “陛下已經(jīng)派人去到里德維克公爵的家中,現(xiàn)在正在趕往這里的路上?!?p> 從里德維克公爵的背后,突然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他慌張地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影正蹲在陽臺的圍欄上。影兩只手各握著一把短劍的劍柄,短劍的另一半則刺進了里德維克公爵兩名侍衛(wèi)的后頸。
里德維克公爵被嚇得癱倒在地上,他一邊遠離著影,一邊自語地說道:“不可能的,陛下不可能會相信!我可是他的叔叔!”
“你還不明白嗎?里德維克公爵。”伯森侯爵說,“陛下相不相信并不重要,但一定要有人為炸毀皇陵石塔的事負責,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給予陛下一個追究責任的理由罷了?!?p> “侯爵大人,陛下的人已經(jīng)到了。”不知道什么離開書房的管家,又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書房。
“讓他們進來吧。”伯森侯爵說完,坐回到書桌前,影也隨即消失在陽臺上。
皇城的士兵帶走了近乎瘋癲的里德維克公爵,管家也將書房中的尸體清掃干凈,洛維爾偷偷將地面上的血跡吸入劍中。銘從始至終一直站在原地,什么也沒做。
在書房恢復寧靜之后,銘走到了伯森侯爵的面前。
“我之前一直有個問題想不明白。為什么你讓我去圣塔西亞魔法學院送信,卻又不告訴我進入學院的正當途徑。現(xiàn)在我知道了,你是不希望被人查到這方面的記錄。而且你很清楚,我有其他的關系能夠進入圣塔西亞魔法學院中?!?p> “這件事不會影響到你和琳。如果有人追查,你可以把我供出來。”伯森侯爵平靜地說道。
“你好像很清楚圣塔西亞魔法學院的事?!?p> “自然?!?p> “你跟里德維克公爵解釋那么多,一方面是為了拖延時間,但更主要的原因,是為了向他透露,你從圣塔西亞魔法學院請來了一名教授幫助你,對嗎?”沒等伯森侯爵回答,銘便繼續(xù)說道:“根據(jù)學院的規(guī)定,高哲爾教授必定會在學院中留下魔法幻影。只要里德維克公爵在辯解的過程中提到這件事,學院為了維護名譽,必然會站在他的對立面,也就是你這邊。有了學院的干預,里德維克公爵就再也不可能有翻身之日?!?p> “你很聰明?!辈罹粽f。
“我很好奇你在給陛下的信件中寫了什么?為什么與魔族有所勾結的人,會去炸毀皇陵石塔。”
“信里并沒有寫什么特別的內容。之前我也一直在想這個理由,仔細思考過后,覺得沒有必要為這件事編造理由?!?p> 銘想了想,再次開口問道:“我能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不惜害死自己的兒子,也要把里德維克公爵拉下馬。”
“我跟他有過一些仇怨,他也陷害了我的兒子。不過我并不在意這些事情。”伯森侯爵深吸了一口氣,“我絕對不能讓他成為討伐魔族的總指揮,他是個庸才,會毀了一切。我的人緣向來不好,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p> “就因為這個?”
“我從來不服務于任何人。對于權力、金錢、女人也都沒有任何欲望。我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鏟除一切魔族的威脅,還以人類和平?!辈罹艨粗懙难劬φf道。
“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無情無義之人說的話嗎?”
“你不必相信,自己判斷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