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duì)枮跛剐睦镆惑@,對著面前的雷將軍說道:“你是什么人?”
“魔族之輩居然問我是什么人。”雷將軍回道。
戈?duì)枮跛孤冻鰠拹旱谋砬椤K麤]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會被其他人撞見,而且面前的這人全身盔甲,雖不是莫阿頓王國的盔甲,但也很像是軍隊(duì)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也死在這吧!”戈?duì)枮跛拱纬鲩L劍,大吼一聲沖著雷砍了過去。
雷將軍持槍而立,全身上下一道道金色的電光閃爍。他揮動長槍,伴隨著長槍的舞動,一條金色的雷龍圍繞在槍身上。雷將軍將長槍向前一指,金色的雷龍直沖向了戈?duì)枮跛?。戈?duì)枮跛沽⒖虃?cè)身躲開。而雷龍的目標(biāo)卻并不是他。雷龍飛向了遠(yuǎn)處的洛維爾,金色的雷電把纏繞在洛維爾身體周圍的黑霧全部擊散,將洛維爾救了出來。
“這個家伙交給我來對付。”雷將軍對著洛維爾說。
洛維爾看了一眼雷將軍,沒有多說什么,化作血水回到了劍中。
“來吧?!崩讓④娫俅螖[好架勢,對準(zhǔn)了戈?duì)枮跛埂?p> 戈?duì)枮跛箍粗媲暗睦?,他突然感到些許憤怒與一絲恐懼。面前的這人看到自己變?yōu)槟ё宓臉幼樱尤贿B一點(diǎn)畏懼的情緒都沒有。如今人類與魔族的戰(zhàn)斗剛剛開始,無論多么勇敢的人,看到魔族生物,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對于未知的恐懼。而雷的姿態(tài),確是戈?duì)枮跛箯膩硪矝]有見過的。
戈?duì)枮跛箲嵟那榫w越來越盛,他大吼一聲,身上的黑霧迸發(fā),纏繞在他身邊的黑霧如同一團(tuán)團(tuán)炮彈一般直射向雷,自己手持被黑霧包裹住的長劍,向著雷沖去。雷揮舞長槍,雷電與槍風(fēng)擊散了射向他的黑霧,長槍與戈?duì)枮跛沟暮趧ε鲎玻诳諝庵邪l(fā)出陣陣嘶鳴。
十幾個回合的交鋒下來,戈?duì)枮跛節(jié)u漸開始感到有些不支,每一次與長槍碰撞,金色的雷電便會順著長槍傳到戈?duì)枮跛沟纳眢w上,讓他的手臂變得越來越麻木。戈?duì)枮跛刮⑽櫰鹈碱^,身上的黑霧一并射向了雷,而自己則變?yōu)樯n鷹向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雷將軍見狀,將手中的長槍往地上一插,他身上雷光閃爍,金色的雷電全部匯聚到槍尖。隨后,雷將軍大吼一聲,用力將槍頭挑起。伴隨著雷電的轟鳴與爆炸聲,一道道雷柱由地面升起,擊散了面前的黑霧,追向了空中的蒼鷹。在蒼鷹的正下放,一道驚天的雷柱升起,直接擊中了蒼鷹的腹部。蒼鷹吃痛發(fā)出一聲悲鳴,隨后落在了地上,又變?yōu)楦隊(duì)枮跛沟脑汀?p> 戈?duì)枮跛刮嬷约罕粺沟母共?,惡狠狠地向后看了一眼,隨后再次變?yōu)橐恢缓诒柚輩驳难谧o(hù),向著遠(yuǎn)方逃去。雷將軍立刻持槍追了上去,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夜色當(dāng)中。平原上,只留下銘一人躺在草叢里。
晨曦的太陽剛剛露出一絲光芒,雷將軍拿著長槍回到了銘的身邊。他看著躺在地上的銘,伸手探了探銘的鼻息,隨后將銘抱起,把他安放到遠(yuǎn)處的山崖邊。
洛維爾的血影從劍中出現(xiàn),她看著昏死過去的銘,向著雷將軍問道:
“戈?duì)枮跛乖趺礃恿???p> “讓他逃了?!崩讓④娬f著看了一眼洛維爾,“你好像受了傷。”
“我的傷勢并不嚴(yán)重?!?p> “他的身體狀況似乎不太好?!崩子挚戳丝淬憽?p> 洛維爾猶豫了一會,隨后說道:“他中了悲憫之風(fēng),我給他換血治療過。別說是戰(zhàn)斗了,其實(shí)連走動的力氣都沒有?!?p> “無法治愈嗎?”
洛維爾輕輕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與魔族爭斗?”
“誰知道呢?”洛維爾深吸一口氣,“他總是這樣,像個白癡一樣,把自己弄得慘兮兮的。”
雷像是有所感觸地說:“堅(jiān)持自己的道路本就不易。”
“就他這點(diǎn)實(shí)力,還堅(jiān)持個屁?!?p> “與能力無關(guān)。”
洛維爾瞥了雷將軍一眼。她感覺這兩人都是一丘之貉,不知為了什么而走在荊棘上。
“雷將軍?!甭寰S爾說,“這次謝謝你救了我們?!?p> “我已經(jīng)不是雷將軍了?!崩渍f,“而且我救你們是為了報(bào)恩,不必感謝?!?p> “報(bào)什么恩?”洛維爾不解地問。
“給我自由之恩?!?p> 洛維爾不經(jīng)覺得有些好笑,“我們只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已。你既然渴望自由,那為什么早不離開夢城?”
“因?yàn)樨?zé)任。”雷留下這么一句話,便轉(zhuǎn)身離去。
洛維爾看著他的背影,才發(fā)覺的確不用向他道謝。
一直到了黃昏時分,銘緩緩睜開了雙眼。他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尤其是腦袋,感覺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你醒了?”站在一旁的洛維爾看著他說。
“算是吧。”銘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jīng)清醒,“原來我還活著,可真是命大?!?p> “拜的神多,自有神庇佑?!?p> “原來是神來救我了嗎?那我還真是了不起?!便懪擦伺采碜?,換了個舒服一點(diǎn)的姿勢。
洛維爾輕輕笑了笑,“是雷來救你了。從天而降,把戈?duì)枮跛箛槈牧??!?p> “雷將軍?”
“他說他已經(jīng)不是將軍了?!?p>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誰知道呢?”洛維爾聳了聳肩,“一個亡國的將軍,半夜三更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銘看了看已經(jīng)快要落下的太陽,“馬上又要到晚上了?!?p> 洛維爾也看了看天邊,“要不要生火?!?p> “算了,我動不了。還是休息一夜再看吧?!?p> 太陽逐漸落下,夜幕開始降臨。銘卷縮著身子,躺在山崖邊努力睡去。雖然寒風(fēng)與地面的石子讓他有些難以入睡,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要睡著,只有養(yǎng)足精神才能站起來,才能離開這個地方,才能繼續(xù)去處理一大堆的麻煩事。
第二天清晨,恢復(fù)了一點(diǎn)行動能力之后,銘拄著長劍向遠(yuǎn)處走去。戈?duì)枮跛惯€沒有死,他也知道自己還沒有死。以戈?duì)枮跛沟男愿?,必定會再回來尋找自己。在自己完全恢?fù)之前,需要盡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你打算去哪?”腦海中,洛維爾問道。
“一心閣。”銘回道。
“就是你以前練劍時住的地方?”
“嗯。這里離貝爾克小鎮(zhèn)不遠(yuǎn),一心閣環(huán)境隱蔽,是最好的養(yǎng)傷地點(diǎn)?!?p> 雖說路程不遠(yuǎn),但銘還是走了很長時間,直到夜里才趕到一心閣。
一心閣與銘離開的時候并無二樣,推開一心閣的大門,門頭上落下的灰塵,讓銘突然發(fā)笑了幾聲。
“這有什么好笑的?”洛維爾問。
“沒什么,只是覺得跟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p> 房間中的布局也讓銘感到格外親切,竹制的小桌上還放著半杯臟兮兮的水,臥室里床上的毯子被扔得亂七八糟。銘躺在了床上,將自己長劍放在以前放銹劍的位置,一伸手便可以摸到劍柄。這一晚銘睡得格外的好,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睡過這么熟。仿佛身上的疼痛感,右腹的不適感全部都已經(jīng)消失。
翌日,起床后,銘在屋外的井里取了一瓢水喝。隨后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一心閣的門前,看著竹林中的竹葉飄落。
“這里還是真是清閑?!甭寰S爾從劍中出來,向著四周看了看。
“怎么樣?”銘問道,“是不是比你以前的宮殿還要好一些?”
“哼!差遠(yuǎn)了!”
銘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他在一心閣休息了五天,其實(shí)身體早就已經(jīng)基本康復(fù),只是有些舍不得離開。不過考爾比將軍的事還沒有處理好,況且艾倫和愛葛莉絲他們還在努力對抗魔王,銘也不想就這么閑在這里。
臨走之前,銘將一心閣整理好,檢查了一下隨身攜帶的東西,一切都確認(rèn)無誤后,離開這里。
“等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就回到這里?!便憣χ寰S爾說道。
洛維爾不知道他所說的結(jié)束是指什么。是打敗魔王,還是等他再也沒有追求與牽掛。
貝爾克小鎮(zhèn)。銘對這里的環(huán)境早已了然于心,他需要在這里找一輛趕往羅下的馬車。貝爾克小鎮(zhèn)也與銘離開時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這種小鎮(zhèn)的生活節(jié)奏緩慢,大概只有幾十年的時間,才會有些許變化。
銘來到集市上,蘋果攤前,帶著頭巾的安娜正忙著給客人挑選蘋果。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男人,正將一箱一箱的蘋果搬到一起。
看著他們兩人嬉笑忙碌的樣子,銘最終還是沒有走上前去與安娜打聲招呼。他覺得這樣就夠了,安娜的生活很好,相比于之前,也有人能幫得她上,不至于讓安娜一個人那么辛苦。
銘從另一條路來到了馬車行,給了馬車夫幾枚里克后,坐上馬車前往了羅下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