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夜戰(zhàn)
城樓上。
桐崖縣令張耀承站在窗邊,望著集市中來來往往直嘆氣。
“大人因何嘆氣,聽聞今年秋收不錯,百姓們都已經(jīng)緩過來了”
楊彪說道。
張耀承搖了搖頭,說道:
“收成是不錯,可是交完官稅,再交完租金,百姓家里剩不了多少糧食了,何況,那鬼面匪也要下山搶糧了,唉,能不能挨過明年春天都不知道”
楊彪呆了呆,脫口道:
“這么嚴(yán)峻”
張耀承無奈說道:
“你們吶,只顧眼前,何曾想過將來”
楊彪苦笑,說道:
“屬下一介武夫,哪里想的了那么多”
張耀承望向遠(yuǎn)處,說道:
“那小家伙抓到兩個鬼面匪,你覺得今晚會不會有事發(fā)生?”
楊彪望向小樹林方向,疑惑道:
“屬下也不知道,那里離縣城這么近,他們應(yīng)該不敢來吧”
張耀承笑了笑,說道: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楊彪神情變了變,望向小樹林。
傍晚,晚霞似火,平原上升起一股股炊煙。
“哎呀”
魚叔苦著臉。
看著手中的地契,若是平常,他這時候必定喜出望外,因為他成地主了,可是一想到鬼面匪,心里又怕得很,分外覺得這地契燙手。
阮集此時已經(jīng)把袍子脫了,穿著普通褂子,他已經(jīng)穿習(xí)慣了褂子,反而覺得那袍子穿起來礙事。
“哈哈,我們成地主了”
阮集得意洋洋,沒心沒肺的說道。
“鬼面匪”
魚叔小聲嘀咕道,隨后朝四周看了看,模樣甚是委屈。
“哎呀,魚叔放心,有我呢,晚上我值夜,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十個我打十個”
阮集大咧咧說道,信心滿滿。
經(jīng)過白天實戰(zhàn),阮集對自己已經(jīng)有足夠信心,自認(rèn)就算來十幾個鬼面匪,他也能輕易拿下。
吃完晚飯,魚叔犯困去睡覺了,阮集果真守在院子里,他爬到一棵樹上,眺望曠野。
松鼠在遠(yuǎn)處探頭探腦,不明白這個小兇獸為什么要進(jìn)入它們的領(lǐng)地。
二輪冷月升空,平原一片慘白,四周的青山仿佛巨獸,守著平原上的食物。
已經(jīng)入秋,夏日的蟬鳴已經(jīng)消失,漫天的螢火蟲也不見,唯有夜鶯不時鳴叫。
遠(yuǎn)處碼頭閃著幾點燈火,隱約可見人影走動,依然有苦力正在勞作。
古城漆黑一片,城墻映著銀輝,高高的城樓上還有燈火。
阮集看著這一切,想起小時候的家鄉(xiāng),也是這樣寧靜,祥和。
“唉”
阮集望著空中的明月,一聲嘆息。
雖然他重生了,可無時不刻還在想著地球,對這里了解越深,就越是想著那里的一切。
或許那里曾經(jīng)也和這里一樣,但是經(jīng)歷數(shù)千年苦難和奮斗,那里已經(jīng)走向美好。
明月西斜,銀輝變得有些冷,萬籟俱寂,似乎萬物都陷入沉睡。
“小子,少造殺孽”
.......
阮集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醒來,摸了摸手臂,感覺一片冰冷。
他現(xiàn)在身體強壯,這點冰冷并不影響他,因此也沒打算添上一件衣裳。
“嗯?”
阮集一聲輕咦,想起夢里一些景象,還有最后那句話。
牛頭馬面似乎過得不錯,身上多了不少金燦燦的飾物,比第一次夢到時闊氣不少。
“什么意思”
阮集小聲嘀咕。
他前世不信鬼神,但是既然都穿越了,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是他第二次夢到牛頭馬面,這一次竟然開口說話了,那聲音震撼人心,讓他記憶深刻。
“再燒些紙錢”
阮集嘀咕道。
不管對不對,反正他來錢快,多燒一點也無所謂。
阮集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感覺精神完全恢復(fù)了。
“嗯?”
阮集再次驚詫,眼中露出了寒芒。
河邊來了兩艘小船,船上蹲著一批黑衣人,船槳輕輕劃入水中,帶著他們緩緩靠向小樹林。
“娘的,還真趕來”
阮集惡狠狠咒罵道,接著跳下樹沖向河邊。
河面上。
“狗娘養(yǎng)的,竟然敢打我們的人”
“我們還是太仁慈了,不然怎么敢動我們的人”
“我早就說把城外的人都?xì)⒐?,看誰還敢對不服我們”
“什么時候我們進(jìn)城,哎呀,那里面的娘們水靈啊”
“外面的村婦哪有城里的娘們水嫩,玩得都沒興趣了”
“就是就是,進(jìn)城進(jìn)城”
“哈哈哈哈”
“桀桀桀”
小船上的黑衣人嘀嘀咕咕,發(fā)出陣陣壓抑的笑聲。
阮集摸到小樹林邊緣,已經(jīng)聽到黑衣人污穢不堪的言語,頓時火上心頭,將牛頭馬面所說的話完全拋之腦后。
小船漸漸靠向岸邊,黑衣人越來越放縱,交談的聲音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傳開,連行跡也不隱藏了。
“嗚嗚”
“蓬蓬”
“嘩啦啦”
船頭兩名興奮的黑衣人身子一歪,掉入河中。
小船上陡然一靜,黑衣人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嗚嗚”
“蓬蓬”
“嘩啦啦”
轉(zhuǎn)瞬,又有兩個黑衣人一聲不吭落入水中。
“啊,不好”
“有人,有人打我們”
“在哪里,在哪里”
“靠岸靠岸”
“別亂動,別亂動”
......
接著又有數(shù)人落水,水面上飄著他們的尸體。
“死了,都死了”
“哎呀,快逃”
“城防軍來了,快跑”
......
黑衣人拼命將小船劃向?qū)Π?,可依然有人不時落水。
“轟隆”
“救命啊”
“我不會水,救我”
“別拉,別拉我”
兩艘小船翻了,所有黑衣人大喊大叫,有人嗆著河水大聲呼救。
阮集沖到河灘邊,看著波濤起伏的河面,依然將一枚枚石子砸向掙扎的黑衣人。
“小子,不要打了,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哎喲,要死了,要死了,我們投降,拉我們上去啊”
.......
水中的鬼面匪絕望大喊,朝岸邊拼命丟石頭的阮集求救。
清河的叫喊傳進(jìn)了小樹林,茅屋的燈亮了起來,魚叔在院子里找不到阮集,哆哆嗦嗦的跑向河邊。
遠(yuǎn)處的村莊也亮起了燈火,隱約有人影朝這里張望。
“投降?鬼才信你投降”
阮集咬牙切齒叫道,毫不留情的將石子砸向水中。
“住手,快住手”
河對岸,有人大聲喝道。
阮集望去,對岸有數(shù)名高大身影,其中一人正朝他怒吼。
阮集扔得更起勁,對付狠人就要用狠招,他前世就是太天真了,所以才遭了暗算。
“好膽,你必死”
對面身影怒氣滔天,聲音中帶著無盡殺意。
接著那些人上了一艘小船,波浪翻卷,小船快速朝這邊滑來。
此時水面已經(jīng)平靜,兩艘小船上的鬼面匪全部溺斃在河中,幾十具尸體在水面漂浮。
“小集,快跑吧,快跑”
魚叔在小樹林中叫道。
阮集一回頭,叫道:
“魚叔,你去報官,快去”
魚叔望了望水面,焦急叫道:
“來不及了,快走”
阮集喊道:
“你沒我跑得快,你先走,我拖住他們”
“哎呀”
魚叔大叫一聲,鉆進(jìn)曠野,向古城跑去。
一股涼風(fēng)刮來,帶走阮集身上不少熱汗,看著水面漂浮的尸體,仿佛做夢一般。
阮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變得這么嗜殺,那些生命在他眼中比螻蟻還不如,心中一點憐憫也沒有。
“大不了,多燒點紙錢”
阮集嘀咕道。
清河水寬五十米,對岸的輕舟一會就到了河中心,不過速度已經(jīng)下降了不少,劃船也是體力活,尤其是那幾個鬼面匪處在暴怒之中,更是胡亂使力。
阮集往布袋里重新裝滿鵝軟石,跳上竹排,也向河中飄去,他不打算跟他們在岸上相斗。
離岸五米處,阮集停下竹排,只見阮集將水中尸體扒拉到竹排邊,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哎呀,氣死我了,還敢撈弟兄們的東西”
“九把頭,一會一定要好好炮制這小子”
“把他砍成肉醬”
三個氣喘吁吁的鬼面匪,氣急敗壞的叫著。
“哎呀,泡水了”
阮集找到錢袋,發(fā)現(xiàn)銀票已經(jīng)泡水,上面的字跡都模糊了,這張銀票已然作廢。
“哎呀,怎么不做個隔水呢,真是笨吶”
阮集又叫道,接著開始扒拉另外的尸體。
“我要扒你的皮”
“小畜生住手”
“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三個鬼面匪大吼,異常暴怒。
一會功夫阮集就搜了六具尸體,找出六個錢袋。
“哎呀,連個防水都不會做,這些銀票都不能用了,都是笨蛋,難怪會做匪”
阮集哇哇直叫。
小船上三個鬼面匪下意識摸了摸懷里的錢袋,看了看幽幽河水,悄悄將錢袋放到船艙中。
悠悠北
求票啊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