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孽種
第二日一早,莊園內(nèi)哭聲一片。
“東家,我只是去見一見,沒有對東家不利啊”
“東家,縣太爺要見我,我不敢拒絕啊”
“東家,您原諒我們這一次吧”
......
早上阮集雷霆出擊,將周洪文張繼然等十幾人果斷開革,這些人一下子失去他這條大腿,立刻變得慌亂,當場哭嚎起來。
“去吧,去找張耀承,讓他兌現(xiàn)給你們的承諾”
阮集寒著臉說道。
“你們這些人心眼真壞,還敢出賣小集”
魚叔氣憤說道。
周洪文趴在地上,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說道:
“東家,是洪文不對啊,洪文不該受張繼然蠱惑去見張耀承啊”
張繼然氣得渾身發(fā)抖,一抹眼淚,罵道:
“好你個周洪文,是你說要對付李東旭的,你竟然反咬一口”
“對對,就是周洪文,我們都被周洪文騙了,東家”
“周洪文還說東家是那小子”
“周洪文早就想投奔張耀承了”
“周洪文把投靠他的都安排在輕松的位置”
“周洪文還做了丐幫長老”
“周洪文還做了苦頭幫副幫主”
“周洪文還做了門幫的副幫主”
.......
地上跪著的大聲控訴起周洪文,直把他說得渾身冰涼。
李東旭等人感覺心底發(fā)寒,這周洪文野心也太大了,竟然背后和這么多勢力有瓜連,也慶幸他們始終不為誘惑所動,否則現(xiàn)在地上說不定也有他們的位置。
“好,你們幾個起來,把丐幫和苦頭幫的人都寫出來,我可暫時饒了你們”
阮集指了幾個人說道。
“多謝東家,多謝東家”
那幾人磕頭大喊,激動之極。
“東家,我也知道”
“我也知道”
其他人紛紛大叫,妄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可惜阮集并沒有理會。
魚叔叫道:
“把他們帶出莊園,以后不許他們進來”
門口一群青年護院立刻沖進大堂,將周洪文等人往外抬。
周洪文心中絕望,臉上一陣猙獰,叫道:
“阮集,我們已經(jīng)學(xué)到了本事,大不了再造一片工坊,你跟縣太爺對著干,沒有好下場的”
張繼然也大叫道:
“阮集,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仇我記下了”
其他人也跟著哇哇大叫,大有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的架勢。
魚叔氣得跺腳,罵道:
“白眼狼,養(yǎng)了一群白眼狼,也不想想以前是個什么鬼樣”
阮集眼睛瞇了瞇,將怒火壓下去,人的格局高了,也不容易被這些影響。
李東旭倒是一臉著急,說道:
“東家,那周洪文對工坊了如指掌,若是縣太爺支持他們,說不定真有可能建一片工坊啊”
趙誓延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渾身衣裳都濕了,聞言后也說道:
“那些人分別負責(zé)各座工坊,參與工坊建設(shè),確實掌握不少內(nèi)核”
阮集突然莫名笑了笑,說道:
“建吧,讓他們?nèi)ソā?p> 眾人不明,心中紛紛嘆息。
阮集朝李東旭說道:
“東旭,你讓他們把名單寫出來,凡是在工坊內(nèi)為惡的幫眾都驅(qū)逐出去,另外,我們也要建立自己的保安隊,這件事情抓緊辦”
魚叔連忙說道:
“對對,保安隊趕緊弄,省得那些人以后欺負咱們工坊的人”
“是,東家”
李東旭說道。
阮集接著說道:
“我們還空著大片土地,你安排人建一些兩層的房子,外面建圍墻和工坊連起來,想住的人安排住到里面,這個也要快,最好這兩天就建好”
“嗯”
李東旭眼睛一亮,點了點頭。
工坊不缺木頭和板材,若真要建,兩天還真能建好一批。
.......
今日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日子,阮集開除了十幾個小管事,接著工坊內(nèi)一陣雞飛狗跳,又開除了上百個幫派頭領(lǐng)骨干,這些人都是刺頭,阮集不在工坊時,這些人不僅不干活,還欺凌其他工人。
城樓上。
周洪文等人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如同喪家之犬。
張耀承站在窗邊,望著遠處迅速擴建的工坊。
周洪文說道:
“大人,只要給我們錢,洪文保證建一片一模一樣的工坊給大人”
張繼然也說道:
“大人,我們對工坊十分熟悉,保證能建成,以后大人就有大把的銀子收入呀”
張耀承咬了咬牙,霍然轉(zhuǎn)身,對楊彪說道:
“阿彪,你去將胡子極叫來”
“是,大人”
楊彪心中默嘆一口氣,離開城樓。
張耀承臉色一緩,換上和煦笑容,雙手虛抬,說道:
“諸位請起,都起開吧,哎呀,大家都是人才,怎么能在地上呢”
“多謝大人”
周洪文等人謝道,隨后紛紛站起。
接著一群人就開始商議建造工坊事宜,周洪文等人你一言我一語,大打包票,說得張耀承紅光滿面,仿佛金山銀山就在他眼前。
不久,周洪文等人一臉興奮走下城樓。
城墻下,一群人立刻翻臉,分成兩撥人怒目相視。
周洪文冷冷說道:
“姓張的,你不要把話說太滿了,若是你不能將構(gòu)建做好,到時候看你怎么跟大人交代”
張繼然嘲笑道:
“我只照原樣將構(gòu)建造好,若是你組裝不好,也別怪我稟報大人,將你這監(jiān)事撤了”
周洪文大笑,說道:
“哈哈哈,你還是想想怎么造構(gòu)建吧,桐崖供你用的人可不多”
張繼然臉色變了變,說道:
“這不用你操心,若你讓大人的銀子打了水票,想想自己的下場”
兩人正互相威脅針鋒相對,不知不覺被一大批人圍著。
“叛徒,出賣東家”
“你們良心都被狗吃了”
“東家對你們那么好,還要害他”
“黑心的東西,書讀到哪里去了”
“以后沒人再理你們了,你們會遭雷劈的”
......
大批居民喝罵不已,周洪文等人傻眼,一會抱頭鼠竄逃之夭夭。
張耀承發(fā)現(xiàn)城樓下方一陣吵鬧,伸頭一看,連忙把頭縮回去。
張耀承目中復(fù)雜,總感覺自己走錯了哪里,可是又想不明白。
“罷了,本官也是為了桐崖,為了朝廷,錯就錯吧”
張耀承無奈說道。
此時阮集在工坊中,開革那么多刺頭,只有親自坐鎮(zhèn)才不會出亂子,誰都知道他敢跟鬼面匪總把頭對打,因此沒有人敢搗亂,所有開革的人都乖乖的離開工坊。
此時他在碼頭邊新建的客棧中,和一個供應(yīng)鐵錠的商賈交流。
鐘錢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錦袍,儀表堂堂。
鐘錢為難說道:
“阮家主,礦山產(chǎn)業(yè)都被朝廷把持,我等能拿到的鐵錠數(shù)量有限吶,恐怕供應(yīng)不了阮家主所說的數(shù)量”
阮集說道:
“朝廷也要賺錢,礦山可以加大開采,我可以加價,并且和鐘老板簽訂長期契約,只要鐘老板能將鐵錠送來,我全部收下”
鐘錢眉頭一展,心中大動,說道:
“阮家主能加價多少”
阮集笑了笑,說道:
“在原有基礎(chǔ)上加價兩成,二十四文一斤,如何?”
鐘錢眉頭跳了跳,這個價格可是相當有誘惑力,漲兩成價格,照此長期下來,一年可增利數(shù)千兩銀子。
鐘錢凝神,皺著眉頭,心中似乎正在決斷什么。
阮集也不急,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邊等對方答復(fù)。
陡然,窗外一群人鬧哄哄的經(jīng)過,只見一個青年和一個女子被人推推嚷嚷十分狼狽,那女子懷里緊緊抱著一個嬰孩。
阮集眉頭一皺,起身沖到客棧門口,大喝道:
“你們在干什么?”
這些人都是工坊里的人,見到阮集后紛紛行禮:
“見過東家”
那名男子和女子看到阮集,立刻跪在地上,哭訴道:
“東家,東家您救救我們吶,我們真是沒地方可去了呀”
這男子和女子就是遠道而來的土灶和翠花,兩人進工坊干活沒幾天,就讓工坊里的婦女認出翠花的孩子有問題,一番聊天后,翠花竟然將實情抖露,最后被工坊里的工友驅(qū)趕出來,連行禮都沒來得及拿。
阮集看著地上跪著的夫婦,心中燃起怒火,看向帶頭趕人的幾個老頭。
木匠李鐵犁也是較早進工坊的人,自認為為工坊立下汗馬功勞,對阮集說道:
“東家,您甭可憐他們,他們生的孩子是孽種,一天都不哭也不笑,看著都瘆人,必須趕走他們”
其他人也紛紛說道:
“東家,孽種不能留,會給我們帶來大禍”
“祖宗流傳下來,孽種都要丟到河里去”
“孽種就是孽種,找誰都沒用”
......
阮集眉頭一皺,看向女子抱著的小孩,只見小孩橫眉豎眼,一臉的憤怒,簡直跟大人一樣。
“我靠”
阮集心中大震,趕緊閉上眼睛,作出一副正在思索的模樣。
他想起前幾天做夢的情形,牛頭馬面跟他說過會有大人物投胎,那嬰孩看過去明顯與眾不同,不會就是牛頭馬面說的大人物吧。
“相公,要不我們走吧”
翠花小聲說道。
土灶一拉媳婦,朝阮集說道:
“東家,我們沒有對不起東家啊,我們大老遠來,就是聽說東家仁義,若是東家不收留我們,我們只有全家跳清河了”
“蓬蓬蓬”
土灶拉著媳婦給阮集磕頭,石板都砸響了。
“呀呀呀”
嬰孩大叫,似乎非常憤怒煩躁。
阮集一睜眼,臉上露出不忍之色,走到土灶前,拉起土灶和翠花。
四周還有其他人圍觀,連同客棧里的鐘錢,都看著阮集。
“唉”
阮集嘆了一聲氣,看著周圍眾人,一臉悲痛說道:
“想那鬼面匪數(shù)百人,每個人手上都有血債,難道他們都是孽種不成?還有今早被我開革出去的那些人,難道他們也是孽種不成”
圍觀之人目中躊躇,若是普通人,他們早就頂撞過去了。
阮集一副悲天憐憫的模樣,說道:
“你們二人跟我走吧,到我的莊園里,我讓管事給你們安排活干”
“哇”
周圍一片驚嘆。
鐘錢也大感意外,似乎沒想到這個小東家竟然去管這種普通小事。
“多謝東家,多謝東家”
土灶和翠花又要跪下磕頭,被阮集攔住,兩人額頭上已經(jīng)磕出了血花,剛剛是真的急了。
阮集朝客棧里的鐘錢點頭致意,隨后帶著土灶和翠花施施然向城里走去。
李鐵犁一臉感慨,說道:
“東家真是太善良了,唉”
其他人無奈說道:
“那當然”
“東家可是好人”
“東家簡直就是活菩薩”
“對,菩薩不怕孽種”
眾人很快散了,鐘錢似乎也做出了決定,向阮集追去。
悠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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