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打破仙凡之隔
道觀之中。
王三和一個中年道人坐于客室,張恒在一旁泡茶。
中年道人身后還站著兩個筑基青年,此時一臉怒容,卻又不敢發(fā)作。
中年道人名邱少雄,道靈宗金丹修士,外門長老。
王三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小徒就是這樣,李朝太子想陰他,結(jié)果下去了,張朝想來打他,老祖瘋了,蒼靈派的人也想陰他,差點丟了性命,我家徒弟啊,不畏強權(quán),誰跟他對著干,誰倒霉”
邱少雄說道:
“道兄說的是,這個世道實力為尊,以道兄的實力,周邊數(shù)國已經(jīng)無懼誰了”
王三笑了笑,說道:
“說來慚愧啊,我這徒弟的本事一點也不落于我這個師傅,說起來,我還沾了不少光”
邱少雄吭哧說道:
“實力終究還是自己的才可靠,借力他人,總有一天得不償失”
王三說道:
“能借力好啊,多少人沒有力可借,一輩子就被那一道坎擋住了,其實只要稍微有力可借,即便凡人也能做很多事情,將來登天也有可能”
邱少雄不可置否說道:
“登天何其之難,即便是圣門,也多少年沒有人登天了,人還是要踏踏實實,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總是妄想,這有礙于修煉”
王三說道:
“道兄說得在理,人確實不能妄想,就如那兩個練氣弟子,根基不扎實,連我這先天弟子都打不過,就明目張膽的在我這城里做手腳”
邱少雄說道:
“道兄,那女子長輩已經(jīng)將其許配給我宗門弟子,未婚夫?qū)⑵鋷Щ赜泻尾豢赡亍?p> 王三嘆氣,說道:
“說到底還是我桐崖太弱啊,難道貴派弟子沒有聽說桐崖禁止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既然已經(jīng)到了桐崖,怎么也得受地方規(guī)矩,這下好了,還好我弟子心善,若是換成其他嚴苛之地,你那兩個弟子已經(jīng)被人大卸八塊了,說不定還要給宗門惹禍”
邱少雄眉頭挑了挑,說道:
“說到規(guī)矩,似乎這桐崖還是我道靈宗境內(nèi),道兄說是不是?”
王三搖頭,說道:
“道兄這就不對了,桐崖明明是本道從吳朝手里搶來的,這邊境五千里范圍,都是本道從吳朝手里搶來的,跟道靈宗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邱少雄說道:
“大教之間,難免因理念不和有些磕磕碰碰,但是勢力范圍大體還是穩(wěn)固的,道兄難道以為吳朝能一直占據(jù)這里不成?”
王三說道:
“大教什么的我不懂,我能令吳朝退去,自然也有本事保住這里,若有一天真的有大教壓下來,本道不得不離開,那也是本道力有不逮,無話可說”
邱少雄說道:
“哦,難道王道友認為我們道靈宗不是大派?”
王三一臉歉意,說道:
“忘了告訴道友,本道從中心之地出來,百萬人的大教見多了,真看不出貴派是什么大派”
邱少雄嘴角抽了抽,說道:
“以道友的實力,即便是到了這偏遠之地,也該小心”
“阿彌陀佛”
此時,靜真由老遠飛來。
他已經(jīng)從佛國回到了桐崖,如今桐崖佛寺就由他主持。
靜真落入屋中,瞪著邱少雄,說道:
“施主身上戾氣不輕,還沾了我佛門弟子的血,小僧想請施主到我寺中吃齋念經(jīng),去去戾氣”
王三嘀咕說道:
“還讓我小心,自己該小心才對”
邱少雄冷笑,說道:
“本道不過受命而為,現(xiàn)在有事,不想去貴寺做客”
靜真一邊壓制心中血氣,一邊說道:
“唉,你我有緣,小僧誠心相邀,施主何必拒絕小僧好意”
邱少雄說道:
“我看還是免了,等道佛之爭結(jié)束后再去不遲”
靜真嘆了一口氣,說道:
“怕是由不得施主了,王施主見諒”
“好說好說”
王三應(yīng)道,手一拋,一個罩子將周圍罩住,隨后瞪著眼睛,想看看靜真把圣門功法練到什么程度。
“你想動手......哎喲”
邱少雄站起來喝道,冷不丁被湊上來的靜真一拳打在下巴上。
“轟隆隆”
屋子瞬間被壓力撕裂,王三帶著張恒遠離,兩個道靈宗筑基翻著跟斗砸進了另一片屋宇中。
這里動靜雖大,可因為有法陣隔絕,并沒有驚動外面的香客。
“好膽”
邱少雄大叫,手上出現(xiàn)一柄寒光閃閃的劍器。
“當當......”
只見靜真手里出現(xiàn)一柄漆黑法棍,對著劍器就是一陣猛敲。
“嗡嗡......”
劍器一陣鳴叫,宛如哀鳴。
邱少雄心一疼,連忙將劍器收回,接著手里出現(xiàn)一柄佛塵。
“蓬蓬”
邱少雄還沒來得及舉起佛塵,頭頂就挨了兩棍子,被打得眼冒金星。
邱少雄畢竟是道靈宗外門長老,即便腦子不靈光,也能用佛塵將擊來的法棍卷歪。
“嘖嘖,果然不一樣,速度快了不少”
王三瞪著戰(zhàn)場,喃喃道。
張恒也瞪著打斗,嘀咕道:
“金丹斗法都是這樣?”
只見靜真和邱少雄已經(jīng)扭打成一團,你一拳我一腳,跟街上老漢打架一樣,就差動嘴咬了。
王三說道:
“也就是這偏僻地方是這樣,等你練完那功法,一蒲扇過去,對手頃刻四分五裂”
張恒嘀咕道:
“師叔他不也練了么”
王三說道:
“他年輕時打架就這樣,不成章法,如今他肉身強大,即便不用動用靈氣,也能打得那道人毫無反手之力”
張恒瞥了瞥山下,說道:
“那跟師弟有些像”
王三點了點頭,神情有些無奈。
沒多久,邱少雄被靜真按在地上,一陣如風(fēng)般的拳頭砸下,邱少雄頃刻就變得鼻青臉腫。
“你不要過分”
“我打”
.......
“再打老夫不客氣了”
“我打”
.......
“你這是逼老夫使絕招”
“我打”
.......
旁邊兩個道靈宗筑基修士看得目瞪口呆,眼睜睜的看著自家長老威嚴掃地。
邱少雄氣急敗壞叫道:
“王三,快將你的同伙拉來,否則我必治你的罪”
王三往前一躍,立刻一陣拳打腳踢,叫道:
“還敢治老子的罪,老子先治你的罪”
邱少雄大叫道:
“王三,你是不是要反出道門”
王三冷笑道:
“什么道門不道門,大道是天地的,不是哪一家的,我看你們居心叵測要毀了這天地”
邱少雄又大叫:
“你竟然詆毀道門,簡直膽大至極”
王三喝道:
“你當老子不知道你們想干什么,不就是想奪老子手里的寶物么”
邱少雄已經(jīng)被打得流出兩串鼻血,聞言叫道:
“知道就好,道門需要神魂果,你享受道門蔭庇,還不主動獻上來”
“蓬蓬”
王三兩拳重擊在邱少雄丹田,喝道:
“老子今天廢了你,看誰還敢惦記老子的寶物”
邱少雄只感覺丹田翻滾,似有天崩地裂的感覺,原本他還以為仗著身份這兩人不敢對他如何,現(xiàn)在徹底怕了。
邱少雄驚顫叫道:
“我是道靈宗長老,你,你敢”
“蓬蓬”
王三又打了兩拳,兇狠說道:
“都撕破臉了,還裝什么裝,一身罪孽,廢了你還能收點功德”
“啊,不要,不要”
邱少雄肝膽俱裂,在地上劇烈掙扎起來,如同垂死掙扎的猛獸,地面裂開一條條裂縫,只是他依然死死被靜真按在地上,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嗤......”
只聽一聲漏氣的聲音傳來,院里卷起了一陣靈氣狂風(fēng)。
兩個道靈宗筑基一臉蒼白,陡然向遠處電射,可還沒飛出屏障,就被打倒在地。
“不要”
“啊,師傅,師傅”
“不要啊,我沒威脅你們”
那兩人哀嚎幾聲,被張恒破了丹田,靈氣四散開來。
“蒼天吶”
“老天,為什么”
兩個筑基嘶聲力竭大叫,一臉猙獰,不過氣息迅速微弱起來,變得萎靡不振垂垂老朽。
邱少雄爛泥一般癱在地上,已經(jīng)從一個中年人變成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他眼中透著絕望,不可思議喃喃道:
“我是道靈宗長老,你們竟敢如此對我”
王三站起,墊了墊從邱少雄身上摸來的儲物袋,說道:
“就你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修道,乖乖到和尚廟里吃齋念經(jīng),否則下輩子做豬做狗”
靜真念道:
“阿彌陀佛,三位施主隨小僧回寺里悔過吧”
靜真朝王三行了一禮,隨即帶著三人飛向遠處佛寺。
山下,居民已經(jīng)沸騰,不少人跑到桿子附近,想一睹仙人被吊在桿子上是何等景象。
河面上不少小船向?qū)Π秳澣?,如同比賽,載著古城這一邊的居民前去觀看。
四個青年吊在空中不敢動彈,因為下方有阮集在虎視眈眈,只能歪著頭,裝作看不見周圍洶涌人群和澎湃的議論聲。
河岸附近,趙悠然等人也伸著頭觀望。
苗恨先一臉贊嘆,說道:
“把仙人吊在桿子上,這真是前所未有啊”
郭銅令嘴角直抽,說道:
“阮集舉動總是出人意料”
趙悠然若有所思,說道:
“仙凡之隔被阮集打破了,從此仙人再也不能高高在上,這應(yīng)該算是好事吧”
三人紛紛感嘆。
河岸上,吳浩天,吳啟發(fā),周景軒也在觀望。
吳啟發(fā)兩眼發(fā)直,喃喃道:
“這是讓仙人威嚴掃地啊”
吳浩天嘀咕道:
“膽子也太大了些”
周景軒神情復(fù)雜,說道:
“道靈宗都不放在眼里,難道他有更大的靠山”
吳浩天苦笑,說道:
“凡是打他主意的,都沒有好下場,周兄一定要警惕啊”
周景軒搖頭,說道:
“我可不習(xí)慣奪他人寶物,不過這個世道弱肉強食,他又這么招搖過市,實在叫人難以自禁”
吳浩天無奈說道:
“當初我也認為機不可失,最后連累我家老祖,就算你們兜劍門有元嬰劍祖,可是這桐崖背景復(fù)雜,和佛國關(guān)系又好,必會生出不少波折啊”
周景軒失笑道:
“浩天兄竟然變得如此謹小慎微”
此時,河岸上傳來大聲叫喊:
“仙人犯法,與庶民同罪”
桐崖大小修士無不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