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仙兒陷入了沉思,這藥方里狼齒是必不可少的,也沒有可替代的藥材,眼看著還有兩天期限就要到了,若是沒有狼齒可怎么辦。
看來明日還得讓秋滿再出去尋一尋,萬一運氣好,碰到賣狼齒的販子,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第二日,衛(wèi)宜果然不到目的不罷休,一大早的,她就叫了衛(wèi)瑜一起來到青冊苑。
秦仙兒心下冷笑,因為她一直惦記秦府的案子,之前衛(wèi)稚被推下馬車的事,她一直沒時間找衛(wèi)宜算賬,沒想到她三番五次來招惹自己,當真是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軟柿子。
秦仙兒冷眼瞧著衛(wèi)宜和衛(wèi)瑜一起走進屋子,連個好臉色都沒有給她們。
別看秦仙兒平時總是面帶笑意,凡事都不在意,但這一沉下臉色,周圍的空氣的凝固了。
竟驚得衛(wèi)宜和衛(wèi)瑜互相對視一眼,都大氣不敢喘。
秦仙兒不發(fā)話,兩人也不敢動,但總是杵在那也不是個事兒。
衛(wèi)宜柔柔笑道:“二姐今兒個是怎么了,誰惹你生氣啦?”
“有事說事,沒事趕緊走?!鼻叵蓛貉燮ぷ佣疾惶?。
她今天的心情是不好,蕭景珩藥方的事讓她焦躁之極。
且不說蕭景珩不會幫她找線索,就連自己往后再想插手秦府的事都難。
畢竟秦府的案子歸蕭景珩所管,他若不想秦仙兒與秦家的案子有牽扯,自然不會讓她有靠近秦府的機會。
秦仙兒冷冷的語氣讓衛(wèi)宜一震,手中拿著的珍珠膏都險些掉在地上。
“二姐,那日是我不對,我來給你賠禮道歉了?!?p> 衛(wèi)宜說著就把那盒珍珠膏放在桌上,忍著心頭的恨意:“這是妹妹的賠禮,還望二姐笑納?!?p> 秦仙兒拿起杯蓋撥動著漂浮的茉莉花,輕嗅著茉莉花清淡的香氣,心頭的躁動才緩緩壓了下去些。
瞧著秦仙兒不說話,衛(wèi)瑜搶先開了口,她尖著嗓音,陰陽怪氣的道:“昨兒個你說三姐沒誠意,今天人家就來給你道歉了,你怎么都不應一聲,啞巴了嗎!”
衛(wèi)瑜白了一眼秦仙兒,撇嘴又道:“這珍珠膏可是三姐高價買來的,送給你這種人真是浪費,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到底配不配!”
秦仙兒頓住手中的杯蓋,緩緩抬起凌厲的眼眸看向衛(wèi)瑜。
她原本是打算跟衛(wèi)宜扯破臉皮,直接把這珍珠膏涂抹在衛(wèi)宜的臉上,可眼下她變了主意。
秦仙兒習慣性的勾起紅唇,就連聲音也變得輕緩慵懶幾分:“四妹說的是,這珍珠膏我不配用,你拿去吧。”
這話聽的衛(wèi)瑜先是一愣,沒反應過來,隨后她緩過神來,抑制不住眼中的狂喜。
沒想到自己罵了她幾句,她竟然嚇得都不敢接受賠禮了??磥矶阌只氐搅藦那暗哪恿?,往后屬于二姐的那份吃穿用度,她又可以再拿回來了。
衛(wèi)宜心下一陣著急,這可是她專門給秦仙兒準備的。
衛(wèi)瑜得意洋洋的伸過手,眼看就要碰及到那盒珍珠膏了。
倏地,衛(wèi)宜啪的一下打回了衛(wèi)瑜的手,然后笑道:“四妹,這是給二姐的賠禮。”
衛(wèi)瑜雖然心中不爽,但面上還是對著衛(wèi)宜恭敬有加:“三姐,二姐都說她不要了?!?p> 這珍珠膏可是她這個庶女想都不敢想的東西,眼下到嘴的肥肉就要沒了,這讓她怎么甘心。
眼前的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秦仙兒也不阻不勸,悠閑的喝著茶水看熱鬧。
“二姐,這珍珠膏你還是收下吧。好歹也是我的一片心意?!毙l(wèi)宜柔美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秦仙兒呵呵一笑,這片心意還夠歹毒的。
衛(wèi)宜仍勸道:“這珍珠膏,女子用是最好不過的,長期涂抹可盛顏永駐,宮里的娘娘都稀罕用呢。”
秦仙兒淡淡的聽著,一點也不為所動。
倒是衛(wèi)瑜,越聽越覺得,這珍珠膏她必須得到,貪婪的眼神緊緊的盯著那盒珍珠膏,生怕它不翼而飛了。
“再過個把月,秦王妃又要設迎冬宴呢。你這里沒什么好的胭脂水粉,用這珍珠膏正合適不過了?!毙l(wèi)宜溫柔的聲音如毒蛇般回蕩在屋子里。
秦王妃設宴一事,秦仙兒前生就有所耳聞。
秦王妃喜歡養(yǎng)各種名貴嬌美的花,據(jù)說那些花在冬天也開得很艷麗。
每年入冬前,她都會設迎冬宴,聚集各家夫人小姐來賞花。
秦仙兒擱下手中的杯子,緊緊地盯著衛(wèi)宜,扯過一抹笑意道:“三妹,你都說把珍珠膏送我了,我再送給四妹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呀?!?p> “你這樣鐵了心的勸我留下珍珠膏,莫不是這里面有什么問題?!?p> 秦仙兒歪頭笑著看向衛(wèi)宜。
衛(wèi)宜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秦仙兒知道了什么?但是,看她的樣子又只是在猜測而已。
衛(wèi)宜穩(wěn)了穩(wěn)瞬間慌亂的氣息,目光真誠的與秦仙兒相對:“二姐,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呢,雖說我們姊妹間確實有小打小鬧,但再怎么說我們身上流的都是同一脈的血呀。我怎么會害你呢?你這般推脫送人,莫不是心里還不肯原諒我?”
說完,衛(wèi)宜的眼圈有微紅著漸漸濕潤。
這話還真是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呢,若不是秦仙兒早早發(fā)現(xiàn)了里面有潰顏散,只怕聽了衛(wèi)宜的這番說辭也會拍手叫好。
秦仙兒心頭煩悶,不想再跟她這么拉扯下去,她把珍珠膏推倒桌邊,笑意更深:“三妹,我今日便告訴你,無論你做什么,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的你?!?p> 陰冷的話音一落,衛(wèi)宜和衛(wèi)瑜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怎么到了衛(wèi)稚這里,你越是對她示弱,她越是不領情。
秦仙兒目光落在那盒珍珠膏上,斂了嘴角的笑意,冷淡的道:“這盒珍珠膏,要么你拿回去自己用,要么我就送給四妹了?!?p> “二姐,我......”衛(wèi)宜的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又撲簌落下。
衛(wèi)瑜早已興奮過了頭,完全沒察覺到秦仙兒提到珍珠膏有問題的事情。
聽了秦仙兒的話后,欣喜的連忙把珍珠膏攥在手中:“三姐,二姐不要就給我吧?!?p> 衛(wèi)宜雖然眼眶含淚,但還是氣得狠狠的剜了一眼衛(wèi)瑜,冷了聲音道:“喜歡你就拿走吧。”
衛(wèi)瑜一臉興奮,目光停在手中的珍珠膏上,久久不肯離開,嘴巴笑得都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