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居帶領(lǐng)隨從去了附近一個部落,商談聯(lián)盟的事情。家里只有炎帝夫婦和女節(jié),軒轅大帝在陳倉住了下來,也不提“走”字。反而還教起聽訞織布來,為了哄大嫂開心,他可是特意跟伯余仔細(xì)學(xué)習(xí)了的。
聽訞非常高興,只要學(xué)會了這個技術(shù),神農(nóng)氏部落男女老少都可以穿上麻布衣服了。為此,她還要軒轅大帝帶著炎帝和她一起上山坡找可以制麻繩的樹皮。
炎帝很愛妻子,只要能讓聽訞開心的事情,他都會去做。而且學(xué)會制麻織布對族人的生活的確有改進(jìn),也是一件大好事,所以即使他并不喜歡這兄弟,依然耐著性子跟他們一起上了山。
軒轅大帝上山后,一邊帶領(lǐng)聽訞找到苧麻、桑樹等產(chǎn)纖維的樹,一邊指著地里的百草詢問大哥它們的味道和藥效。
反復(fù)幾次,炎帝就有些煩了,他暴躁地嚷:“你又沒生病,總是問這個做什么?”這些年的心結(jié)讓他并不想和這個兄弟太親近,若不是有妻子勸阻,他早就攆他走了。
“從小我就聽說大哥為了族人嘗百草,那時候就非常佩服大哥。大哥因為嘗百草而知道百草的藥效,拯救無數(shù)患病的人,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軒轅大帝說,“我常常想,如果我也能有大哥這個本事,也就能和大哥一樣幫助很多人了?!?p> 軒轅大帝這番話連夸帶捧,只以為能哄得大哥高興。哪里知道炎帝聽后卻瞬間翻臉,他怒吼:“我為族人嘗百草?!我不嘗能行嗎?當(dāng)年他一走了之,留下老弱婦孺和我母子在姜水河畔,沒吃沒穿。我不嘗百草,只怕我們就通通餓死在姜水河畔了?!?p> “大哥,我……”
“滾!我不是你大哥?!毖椎壑钢庌@大帝的鼻子罵起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有你們部落會織布,你卻巴巴地跑來這么遠(yuǎn)教給我們,不就是想套我的藥方么!我沒有兄弟姐妹,你給我滾!”
聽訞在旁本要說情,聽到夫君這句話后,也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回到城里,炎帝說什么也不讓軒轅大帝兩人進(jìn)家門。軒轅大帝被大哥識破了計謀,知道再待下去也是無益,無奈之下只好辭別大嫂,與大鴻穿過巷子向城外走去。
大鴻說:“哎,聽說大公子從小脾氣就暴躁,今天算是眼見為實。真不知他這性格是怎么把部落發(fā)展得如此強(qiáng)盛的?”
“我倒是能理解。你看大哥處理別的事情時都能鎮(zhèn)定自若,只有提到小時候才會這樣。父親當(dāng)年的遺棄是他心底永遠(yuǎn)也難以愈合的傷疤,只怕一輩子都難以消弭了?!彪m然才剛被大哥趕出來,但軒轅大帝卻并不怪他,反而有些心疼他。
見軒轅大帝情緒低落,大鴻連忙岔開話題:“大帝別想太多,我們先回去吧,等下一次我們再來。”
“只怕這條路是永遠(yuǎn)也走不通了!”軒轅大帝有些懊惱,“今天的事兒也怪我,說話沒有多想,提起他嘗百草的往事,等于往他心上刺了一刀。以后這話也不能再提了。”
一時間,兩個人沉默起來。
兩個人走到城門,正計劃順著渭水東下。就在這時,兩個人從城里出來,一邊走,一邊議論著。聽清他們的對話,軒轅大帝停下了腳步。
一人說:“炎帝今日怎么了?往日里要是聽說有人生病,他都會答應(yīng)去醫(yī)治的,今天竟然不去我們部落治病。莫非是我們聚落的人冒犯他了?”
另一人回答:“我也奇怪,炎帝是出了名的仁愛,否則也不能成為聯(lián)盟首領(lǐng)。我們聚落也答應(yīng)歸附他們,按理說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奇怪!”
“先不管他,只說我們回去怎么交代?聚落里那么多人生病,可都眼巴巴地盼著我們把炎帝請去呢!”
“哎,首領(lǐng)不是也派人去岐山了么,也不知他們那邊怎么樣?”
那兩個人一籌莫展,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童顏鶴發(fā)的老人向他們走來。老人手持一個骨環(huán),在兩個人面前晃了一晃,說:“你們部落在哪里?前面帶路?!?p> 那兩個人說:“老人家,你看我們真有急事,沒空和你玩?!?p> 那老人呵呵一笑:“誰有空和你玩?如果不是剛才你們提到岐山,我哪里有時間和你們搭話!”
那兩個人頓時又驚又喜:“你是……”
沒等他們把話說,老人就打斷了他們:“不是很急么,快點(diǎn)帶路!”
“好勒!”那兩個人的沮喪一掃而空,歡天喜地地領(lǐng)著老人向正北方向走去。
軒轅大帝和大鴻對視了一眼,也緊追了上去……
大約走出四五十里地,在山腳下有一個小小的聚落,也就有幾十戶人的樣子。軒轅大帝他們剛踏進(jìn)聚落,便聽到哀嚎聲此起彼伏,讓人心神俱懾。沿著聚落里的巷子往前走,來到一個小廣場。他們看到好多人躺在地上,一個個身體抖動、歪嘴斜眼、口水直流,看起來非常恐怖。
大鴻低聲問:“大帝,這是怎么了?”
軒轅大帝搖頭:“我也不知道,看樣子像是疫病……”
大鴻抬起胳膊肘輕輕碰了碰軒轅大帝,示意他看不遠(yuǎn)處。
只見剛才那個老人指揮那兩個人抬了一個病人過去,放在一個半人高的臺子上。他彎腰仔細(xì)查看那病人的眼睛,又貼在那人胸口上仔細(xì)聆聽,然后說:“瘟疫引起邪氣上升,導(dǎo)致正氣不足?!?p> “瘟疫?!”那兩個人聞言色變:“那可怎么辦?”
老人說:“莫慌?,F(xiàn)在去挖藥也來不及。你們安排人跟我再去一趟岐山,拿些藥回來熬水給他們喝即可?!?p> “好的,好的?!蹦莾蓚€人連忙安排人跟著老人往聚落外走。
見他們走遠(yuǎn),大鴻問:“這個老人也太神秘了,他還會看病,簡直和大公子有得一比。大帝,接下來我們該干什么?”
“你都知道和大公子一樣厲害,那還不快追?!”軒轅大帝說著,一把拉起大鴻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