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再休息一下就能好起來,豈料第五天、第六天我也還是這個樣子,頭暈乏力,昏昏欲睡。母親沒法不著急起來了。我們決定明天再去一次醫(yī)院。
第六天的晚上,我又收到了張楚凡發(fā)來的消息——
張楚凡:亦尹菲,你還好嗎?
我:嗯......應(yīng)該說,還好。
張楚凡:你怎么病了這么久啊?這已經(jīng)是第六天了吧?
我:難為你還記得,確實是第六天了。
張楚凡:為什么會這樣???
我:我要是知道的話估計就不會這樣了。確實有點奇怪,以前我從沒有過發(fā)燒之后過了這么多天都沒好的,連我自己都懷疑我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問題了。
張楚凡:不是吧??。?!你會有什么問題?
我:別擔(dān)心,我隨便說說的。能有什么問題?我看就是前段時間太累了,終于有機會能休息,我的身體都不想讓我好起來了吧。
張楚凡:可是這樣下去也不行啊,你要不要再到醫(yī)院去看一看?
我:放心,明天我老媽就會再帶我去醫(yī)院的。
張楚凡:那就好。我很擔(dān)心你啊。
我很感動??粗謾C屏幕,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只好開玩笑道——
我:謝謝,不過我覺得現(xiàn)在你的期末考試更需要你的擔(dān)心吧~
張楚凡:扎心了......期末考試......難道你就不擔(dān)心你的期末考試?還是說你打算一直病到考試結(jié)束?
我:現(xiàn)在擔(dān)心有什么用啊?我都曠課這么多天了,一切都隨緣吧。話說還有幾天期末考來著?
張楚凡:五天。
我:那就沒辦法了。回去之后看看還有沒有時間復(fù)習(xí)一下,就這么上場唄。
張楚凡:祝你好運。我要做卷子去了,拜拜。
我:拜拜~
第七天上午,我和母親又來到醫(yī)院。這次母親找了一位有經(jīng)驗的老醫(yī)師。那位醫(yī)師很快就給我開了兩瓶吊瓶,今天一瓶,明天一瓶。
吊瓶啊,我從小到大還沒打過呢。不知為何我覺得它應(yīng)該沒有屁股針那么可怕。
我到注射區(qū)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一會兒,就有護(hù)士過來為我打針。
針頭直直扎入我左手背上的血管里,我不忍心看,把頭轉(zhuǎn)了過去。扎針頭的過程有些痛,不過比起在屁股上扎針好多了。
我以前以為,掛著吊瓶的過程中人的手是不會痛的,今天感受了一下,并非如此。雖然不會有太明顯的痛感,然而手上扎著針的感覺卻是一直存在著的。我不敢動我的左手,只能把它安安靜靜地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母親也在注射區(qū)陪著我打針。她坐在我前方的椅子上,看著她的手機。
“亦尹菲,”她突然對我說,“你們語文老師加我微信了。”
“語文老師?”我感到有些驚訝,“她加你微信干什么?問我的情況嗎?”
“是。她問我你怎么樣了?!?p> 想不到語文老師親自問母親我的情況了。不過也是,我都請假那么多天了,一個星期沒見到我,語文老師一定會感到奇怪的吧。
我不愧是語文老師的得意門生。我開心地想。上次開家長會回來,母親說語文老師在全班的家長面前表揚我語文素養(yǎng)高了呢,她還說語文老師只表揚了我一個。這個消息真是讓我開心不已。
如今語文老師還親自問候我,我再次感受到了來自他人的溫暖。
說到他人的關(guān)心,這時我想起了張楚凡。這一次他這么關(guān)心我,我要不要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他呢?想了想,我還是拿出手機,發(fā)了一條消息給他——
我:楚凡,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打吊針。
等他放學(xué)回家,他應(yīng)該會看到的吧。到時候再跟他聊聊吧。
打完針回到家,已經(jīng)接近中午了。
通過今天的經(jīng)歷,我覺得我有了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那就是:打吊針的威力一點也不比打屁股針??!現(xiàn)在,打完吊針的我,左手動一下就會痛!握拳什么的更加不可能!
打屁股針雖然很痛,可是痛一下就過去了。休息休息,痛感就消失得差不多了??墒谴虻踽樐?,扎著針半天不說,打完之后手居然也這么痛!雖然沒有打屁股針痛,可是做事情什么的都有些不方便了,而且誰知道會痛到什么時候?
真要我說啊,這打吊針和打屁股針是不分伯仲,比不出誰比誰更討厭。
中午,十二點三十分,我的手機發(fā)出“叮咚”一聲響。這個時間來找我的,會是張楚凡嗎?
打開手機一看,果然是他——
張楚凡:打完了嗎?有沒有感覺更好點?
我:打完了。哪有那么快起效?。坎贿^這回應(yīng)該會有用了吧。
張楚凡:希望是這樣。
我:我跟你說,以前我還以為打吊針是不痛的,沒想到其實也很痛??!
張楚凡:會嗎?你覺得很痛嗎?
我:不痛嗎?打完針我都不怎么敢動我的左手了。
張楚凡:可是我之前打吊針的時候,也就是扎針的時候會痛一下啊。
我:然后扎著針的過程中也很不舒服啊。
張楚凡:還好吧。
我:現(xiàn)在我的左手完全無法握拳。嗚嗚嗚......
張楚凡:大概是藥水的區(qū)別吧??赡苡械乃幩蜻M(jìn)去會更痛一些。
我:應(yīng)該是吧。明天我還要再打一瓶!我可憐的手哇!求安慰~
張楚凡:好好好,對你表示一下同情。
我:其實我一直都特別怕打針,尤其是屁股針。這還是我第一次打吊瓶。
張楚凡:可憐的亦尹菲,再次表示同情。
我:楚凡你吃飯了嗎?
張楚凡:還沒呢,剛到家。
我:那你趕緊去吃飯吧,下回聊。
張楚凡:對了,你明天回學(xué)校嗎?
我:應(yīng)該不會。明天我還有一吊瓶要打,再說應(yīng)該也沒那么快就能好。
張楚凡:曠課這么多天,請問你對你即將參加期末考試這個事實有何感想?
我:Let it go.(隨它吧)
張楚凡:哈哈,你真的一點都不擔(dān)心嗎?
我:擔(dān)心它干什么?在家待了這么多天了,我的心態(tài)早就麻痹了。再說了,這次就算考不好那也不是我的錯,你說對不對?
張楚凡:對,都對。實名羨慕。
我:別羨慕了,去吃飯吧。你下午不是還要上課嗎?
張楚凡:知道了,拜拜。
我:拜拜~
感覺和張楚凡聊天也挺有意思的呢,既然他愿意跟我聊,那以后多找找他也未嘗不可嘛,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