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父母他們?”太師夫人問道。
“他們都死了,家鄉(xiāng)瘟疫,湖兒有幸逃得一劫,流浪到京城,得嬸兒照顧,得以活了下來?!焙旱拖骂^,渾身散發(fā)無盡的悲傷。
這年頭,瘟疫時常有發(fā)生,一旦發(fā)生,官府就會封閉那個地方,等那個地方的人死絕在一把火了事。
除非大城發(fā)生瘟疫,朝廷才會派御醫(yī)出面。
這秀才家的孩子,算是小姐了。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讓本夫人看看你的能力。”太師夫人將目光看看身邊的丫鬟。
丫鬟看到自家夫人的眼神,即刻從懷里掏出十兩銀子給胖嬸兒,說道:“這是夫人賞你的,你回去好好辦差事,湖兒姑娘就留下來了?!?p> “多謝夫人!”胖嬸兒接過賞銀用平生最溫柔的嗓音對湖兒說道:“好閨女,聽夫人的話,好好的辦差事,嬸兒在家等你。”
胖嬸兒走了。
太師夫人命人給湖兒拿來一本賬本。
打開賬本,上面寫著布莊進(jìn)布的匹數(shù)和每一匹布的尺寸,還有進(jìn)貨的日期。
一刻鐘,湖兒抬起頭說道:“回夫人,這本賬本總共進(jìn)貨八次,總共五百八十匹布,全都是細(xì)棉布,每一匹布長度在三十九尺,總共有兩萬兩千六百二十尺布。每一匹布進(jìn)價一兩銀子,這里總共五百八十兩?!?p> 太師夫人點點頭,這賬很簡單,只要懂賬的都能會算,她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個丑丫頭的口算的能力,一刻鐘,通常的掌柜恐怕一半也沒有算出來吧、她連多少尺都算出來了。
這個丑丫頭果然有點本事。
揮揮手,又拿來一本賬本,這是一個月的賬本。
“這是這八次進(jìn)貨賣出去的帳,你對上,不妥的地方告訴本夫人。”太師夫人說道。
“是!”湖兒點頭。
打開賬本,一盞茶時間湖兒站了起來說道:“回夫人,此賬本并無錯處。不過,這些布匹如果按照賬面上的數(shù)字來看,此店應(yīng)該不賺錢?!?p> “可是本夫人的掌柜很有錢?!碧珟煼蛉说恼f道。
“這個簡單,夫人可以用命不同的人每日光顧買下布料,十天之后再去查賬,自然一目了然。這是湖兒爺爺說的,他可以賣高價,然后做低賬本,多下的布匹賣得銀兩自然不歸東家口袋。”
太師夫人看著湖兒,盯著她臉上巨大的黑色痣。
“如果不是你這臉上一塊胎記,秀才家的小姐,本夫人也是可以接受作為兒媳婦的?!碧珟煼蛉苏酒饋?,搖搖頭:“可惜,本夫人只有一子,為了體面也無法娶得你這般才華的女子,以后跟隨本夫人后面吧?!?p> 湖兒站起來深深一鞠躬:“多謝夫人厚愛,夫人這是讓湖兒給您做賬房先生?太好了,正好湖兒不會做家務(wù),在家也沒有做過端茶倒水的活兒,做賬查賬什么的湖兒最拿手?!?p> 太師夫人本來想將湖兒留下做個丫鬟,那里知道人家倒是先說出,伺候人什么的不會,拿手做賬。
目光重新打量著湖兒,太師夫人心中有了新的計較。
這個丫頭用用可以,不會忠心,想要忠心看來還得需要一點手段。
“嗯,那一個月十兩銀子,今日你且先回去,過幾日我會命人前去喚你?!碧珟煼蛉藬[擺手。
“是!”湖兒離開太師傅在城中人繞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后換上裝束回到煙雨巷。
“主子!”尋主站在門口眼神有些著急。
“怎么了?”嬉子湖淡淡的看了尋主一眼,沒有停下腳步繼續(xù)向前走。
“白福管家被伍家那位少爺逼的緊了,屬下?lián)乃覆蛔。綍r候......?!卑准液臀榧衣?lián)手,將主子送上伍家那位紈绔少爺?shù)拇采稀?p> 主子孤家寡人,自然不能將白家如何。
“沒事,不要理他們,滅天倉和滅逍遙功夫如何?今天晚上我要帶他們?nèi)⑽业某鹑??!辨易雍柕馈?p> “他們本來底子就好,這幾個將養(yǎng)著,功夫進(jìn)步不小,勉強(qiáng)算個二流高手,主子仇人要是功夫不高,他們可以。”尋主說道。
湖兒點點頭沒有在說話。
胖嬸兒因為得了十兩賞銀,心中高興,買了些菜,命人將兒子,女兒都接來繡莊,唯獨沒有喊那個窩囊廢男人。
吃過晚飯之后,胖嬸兒在和二兒子說話。
“母親是說將那個丑八怪給兒子做妻子?就是因為她會賺錢?”老二一臉驚愕,他就說,母親怎么會突然喊他們拉這里。
“這個家靠娘一個人撐著,要錢的地方多了去,給她一個妻子的位置,讓她死心塌地的為咱們家賺錢,等你有錢納自己喜歡的女子進(jìn)門,她還能怎么的?”胖嬸兒一拍兒子腦袋。
這個傻兒子,讓人操不盡的心。
“喲,嬸兒的算盤打的挺好的!”伴隨著聲音,嬉子湖緩步走進(jìn)來。
“湖兒?”胖嬸看身形就認(rèn)出嬉子湖就是湖兒。
“是我,湖兒,嬉妹的女兒,今天晚上來就想知道,嬉妹是怎么死的?!辨易雍f完揮揮手,滅天倉和滅逍遙兩將胖嬸兒的女兒和大兒子推進(jìn)來。
“嗚嗚嗚!”
胖嬸兒的女兒眼淚汪汪的看著胖嬸,嘴巴說不出話來。
如果是湖兒,兩個月的接觸,胖嬸兒覺得她能穩(wěn)?,F(xiàn)在是嬉妹,這個讓胖嬸兒都無法忘記的名字。
那個倔強(qiáng)的女子到死都沒有說出錢袋從哪里來的。她哪么倔,她的女兒怕也是一樣的性子。
“湖兒,你不是說你是孤兒么?”胖嬸兒問道。
“拜你所賜,我現(xiàn)在是孤兒了。說吧,參與殺害我母親的有哪些人。”嬉子湖問道。
“湖兒,人死不能復(fù)生,你看,你和我兒子也將成親,都是一家人,嬸兒也不和你說假話,嬉妹是偷了錢袋自殺的,嬸兒也很難過。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繼續(xù)不是么?你應(yīng)該為自己考慮一下,未來你還會有孩子,他們喊你娘親。二哥兒,湖兒是娘親給你定下的媳婦,你勸勸她,以后你們是要一起過日子的?!?p> 胖嬸目光落在自己兒子清秀的面容上,她的兒子長相那里都不差。她一個臭丫頭嫁給兒子做正妻已經(jīng)高攀了。她篤定湖兒會因為她二兒子放了他們,忘記自己剛才說只是讓湖兒給他們家賺錢,還讓兒子納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