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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麻煩啊,牧逸向后退去,也不再戀戰(zhàn)了。
到最后,兩只怪蛇的頭目也沒有作出任何指令,也沒在讓自己的同胞阻攔牧逸。
但其實,就只有一個怪蛇頭目想要殺死牧逸罷了,另一個怪蛇頭目完全是袖手旁觀。
夕準一直在樹繩旁的上方,看著下面所發(fā)生的一切。
雖然在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見,但她能聽到聲音。
見到樹繩微微抖動的動靜,夕準急忙向下看去,牧逸的身影從黑暗中露出,他扯下怪蛇的軟筋將銀槍綁在背后,嘴中咬著劍柄。
沾滿黑色猩臭液體兇煞般的身體,雙手緊握樹繩,牧逸正賣著力向上爬起。
看見牧逸的身體安然無恙,夕準心中頓時放松下來。
夕準雙手拿住樹繩,拉住繩子用力往后持續(xù)一拉,分擔掉牧逸的困難。
一拉一提,牧逸很快就上來,他一手拍在干燥冰涼的地面,最后手臂撐著終于爬了上來。
夕準趕忙上去幫忙,拉住牧逸上來。
“呼……真累?!?p> 牧逸一坐在地,緊繃的身體終于能安歇一會,他擦了擦額頭上莫須有的汗,但反而弄反了,手臂上沾滿的血液一下子就被擦到了額頭上。
“好臟,沒事吧……”夕準上前蹲下,雙膝碰地與牧逸的身旁達成一水平線,雙手為牧逸擦著眼睛眉毛上的血液。
她為牧逸做著力所能及的事,但卻只能做著這些,夕準內(nèi)心難受看著牧逸的一身,被臟黑的液體布滿的身體沖擊著夕準的心神。
很難想象,牧逸在那種看不見的環(huán)境下竟然還能殺死那么多怪物,這是得多強啊。
“走吧,這幅樣子真難受。”牧逸可沒時間休息,起身站起,又將劍柄交還給夕準。
“好……”夕準回道,拿著牧逸遞給她的劍柄,她慢慢站起,望著這把劍柄,冰涼的劍柄殘留著余溫,這種東西給牧逸應該更能發(fā)揮它的作用吧?
快走遠的牧逸回頭發(fā)現(xiàn)夕準還在原地愣神。
“走啦!”
牧逸大聲提醒道,就隨后徑直走向要去的地方。
“來了。”夕準收起劍柄,也不再多想什么,趕忙跑向牧逸的方向。
湖邊,牧逸又回到了這里。
只不過湖面多了一堆死去的魚,正翻著白滑的肚皮,或者斜著魚身的一面靜靜地躺著。
但無一例外,都死了。
牧逸趕忙下水,拿起了一條飄在湖邊的魚,兩指掐住魚尾,提了起來。
“噢?這不之前的那群噴水的魚嗎?!蹦烈葑屑氂^摩起來,這是個什么情況?
遭到報應了?
算了,也沒人告訴他,牧逸隨手丟到一旁,作為食物也算是可以了。
等下烤熟吃了,這樣子可比之前那六條魚好,應該能吃。
夕準嗯嗯著聽著牧逸的指示,牧逸讓夕準自己學著之前和牧逸烤魚一樣的辦法,擺出一個相似的烤火地方,然后把魚架上去烤。
而牧逸也就不管了,自己直接下水先洗一下這骯臟的身體。
時間緩過……危險并沒有找上來,也算是戰(zhàn)后寧靜中的一種安慰與慶幸吧。
等牧逸洗完身體時,夕準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
就差牧逸的點火了。
“牧逸!好了!”夕準臉露神采,很是興起的說道。
牧逸上前走在火架旁,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夸著夕準道:“還不錯?!?p> 隨后用手掌極近距離的貼著要作為可燃物的干燥樹葉,一點火星出現(xiàn)在冒煙的溫洞中。
火焰不一會再次升起。
“呼?!?p> 等牧逸做好這一切時,終于能昏了過去,一倒頭就向一旁倒去。
“牧逸!”
在夕準的驚嚇中,牧逸差點就摔在堅實的土地上。
“這是,睡了?”夕準用手指探了探牧逸的鼻下,牧逸的呼吸很平穩(wěn),也不像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真不錯啊,看來又從一場戰(zhàn)斗中磨礪了一下自己?!?p> 一句與徐雷并不一樣的聲音從銀槍中響起,頭狼用著能讓現(xiàn)實聽到的聲音緩緩講道。
“……”夕準沉默了一會,不是徐雷的聲音,雖然徐雷只出現(xiàn)過一次,但她還是記憶猶新的,她又開口問道:“你是誰?”
頭狼說著影響現(xiàn)實的聲音,自然是要做些什么,而現(xiàn)在能聽到的不就是夕準嗎。
“我叫喉首,是一直在幫助牧逸的一頭狼,現(xiàn)在以靈魂的方式寄居在這桿銀槍中,我也算是你的同伴了。”
頭狼簡單講述了一下。
夕準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銀槍,又是這個玩意?這個東西究竟是什么,靈魂這種東西能存在一桿銀槍中?
而且,為什么這次不是人,而是狼。
更加奇怪的事,夕準怎么能聽懂狼說話?
“狼和人,怎么能聽得懂互相講話?”夕準說出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她倆不是同一物種吧?
“我有著能讓萬物生靈都聽懂我講話的法式?!?p> “哦?!毕庶c頭,原來是這樣,她又問了一句:“牧逸這樣沒事吧。”
“……”頭狼感覺似曾相識,不知從哪又感覺重復了。
“他沒事,就是需要休息一會,還有,那幾條被烤的魚要翻一下。”頭狼回道夕準的問題,但又提醒著這火架上的魚可能要被烤熟。
“噢噢?!毕鼠@醒,連忙慢慢地將牧逸的腦袋從自己的大腿上放在平地上,起身將火架上的魚轉(zhuǎn)了一下。
銀槍穿著魚被火燒著。
夕準耐心的做好接下來的事情,眼睛又時不時的注意一下牧逸的動靜。
“好了!”夕準將燙熟了的槍桿取出,又往火里增添一些柴火。
五條滾熱的魚冒著熱霧,魚肉的味道在這里環(huán)繞著。
夕準將銀槍一把插在地面,又坐在一旁,似乎沒有想吃魚的意思。
她在等待著醒來的牧逸。
更何況,她更要注意著周邊的危險,可沒心情吃這些東西。
“你叫夕準對吧?!鳖^狼緩緩說道。
“嗯?!毕势匠5幕氐?。
她看著湖中的死魚們,注目望去的雙目很是憂然,煩躁的心神在此刻寧靜的環(huán)境下漸漸安靜。
“接下來有些事,我希望你能知道,或許牧逸因為自己的一些原因沒有告訴你這些事情。
但我知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牧逸沒明白到這個情況,但我希望你能幫助他,他也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p> 頭狼說著現(xiàn)在唯一的兩人。
接下來的一切可不是牧逸一人能輕松解決的,能多一個人幫忙,這個困難就會更簡單。
頭狼本不會往這個方向管,也沒多少心思管,可是這一切難以想象的事情都在慢慢地經(jīng)歷過去。
它不得不管。
說實在的,它也已經(jīng)沒有能活著的意義了,曾經(jīng)與它一起長大、捕獵、活在一同棲息地、被父親母親撫養(yǎng)長大的族狼們,現(xiàn)在卻只留下一個之火,一只小狼。
說起之火,頭狼看了過去。
從剛剛一路跟著牧逸的之火,都沒有嚎過一句,小狼正在啃咬著一條熟著的魚。
就它一個了。
“怎么幫。”夕準的雙眼沒再像之前一樣露出天真期待的樣子,臉色憂心忡忡。
她明白說無用的話是沒有用的,對牧逸是沒有任何幫助的,她很清楚的這一點,她見識到了自己的無力感。
夕準能為他做些什么呢。
可她內(nèi)心深處,還是在期待著頭狼的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