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許一一就把房間的門反鎖了,一直坐在床上發(fā)呆,自己也不知道該想些什么該做些什么,可能真的要放手了,這樣下去實在沒什么意思,大家都很辛苦。
過了很久,顧少安終于回來了,他在外面敲了敲門,許一一在床上一動不動,敲了一會兒,終于終于安靜下來。
短信馬上響了起來,是顧少安。
顧少安:對不起我騙了你,我是和她去H市,給她過生日。我沒想到你會去高速找我。
許一一:我要是知道我也不會去。
顧少安:對不起,你罵我吧,我錯了。
許一一沒有回復,也不想再聽他解釋些什么,從前那么多年她沒不敢和他說話是因為近情情怯、欲語還休,而現(xiàn)在是無話可說。
許一一拿起手機,撥通了宋晨的電話:“宋晨,你....睡了嗎”
“還沒,怎么?”
“我想向你咨詢一件事”
“我想離婚,有沒有什么法律方面需要注意的?”
宋晨的聲音一下子緊張起來:“想好了?”
“嗯”
“你們有共同財產嗎?”
許一一想了想:“沒有吧,房子雖然是兩個人的名字,但是是顧少安買的,我不要,他給過我一張銀行卡,除了日常家用我沒有亂刷過,隨時可以還他?!?p> “共同債務有嗎?”
“沒有”
“那好辦,你們也沒孩子,只要兩個人商量好了就隨時能離?!?p> 一一吁了口氣:“謝謝你,宋晨?!?p> 宋晨笑了一下:“這有什么?只要你是確定了就行。”
閑聊了幾句,一一有些困了,想掛掉電話,宋晨突然說:“周六有空嗎?我約了幾個朋友去爬山?!?p> 這個提議很有誘惑力,因為現(xiàn)在她確實需要發(fā)泄一下,對于不善于傾訴的人來說,體力發(fā)泄無疑是最好的。
但是宋晨是顧少安的學長,萬一他約的那幾個朋友和顧少安認識,不知道別人要說出什么來。
宋晨察覺到許一一的猶豫,追加了一句:“不是顧少安的那幫朋友”
一一笑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其實許一一覺得很多地方宋晨和她很像,同樣都是很敏感的人。
而顧少安是那種如果不是和他明說他基本很難猜到你在想什么。
不是笨,也許是天性使然吧。
許一一和顧少安開始了婚后第二次冷戰(zhàn),第二天,一大早,她起床刷牙,顧少安站在浴室門口,小聲和她說:“對不起”
許一一假裝沒聽見,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做完后,低頭向門外走去,顧少安堵在門口。
許一一不想跟他僵持下去,推了他一下,在空出的小縫隙里飛快的走了出去。
以后的幾天,顧少安也一直在找機會試圖和她說話,但都被她用沉默擋了回去。
不是她許一一矯情,是真的不知道說什么,談談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談談他和顧少彤的關系?
還是...聊一聊一天的生活?這種無聊的寒暄只會讓他們彼此更加尷尬。
道歉的話,她已經(jīng)聽過了,他也不需要再重復。她不知道別人生氣的時候是怎樣的,喝酒?吃東西?
許一一生氣的時候就是鋪天蓋地的沉默,把自己層層包裹起來抵御任何來自外界的干擾。